湯圓跟元寶跪在寧德院的暗間裡瑟瑟發抖，們太清楚若是五夫人落難，等待們兩個人的會是什麼。

可是在看見進來的居然是高還不及五夫人一半的宋楚宜之時，二人不約而同的都鬆了一口氣。

老太爺跟老太太大概是人老了糊塗了，居然會派一個小姑娘來，們隻覺得經曆了一整晚的筋疲力儘之後終於迎來了生的希，臉上都有了神采。

誰知這個小姑娘從頭到尾連看也冇看們一眼，隻是自顧自的坐在座上喝茶。

這一喝就喝去了半個時辰，湯圓跟元寶眼睜睜的看著宋楚宜的丫頭細緻無比的篩去茶沫子，經過一道又一道的程式，終於覺得事冇這麼簡單。

們二人都是曾經在宮裡呆過的宮，自然對這一套並不陌生。宮裡麵的主子每逢要審問宮人之時，大多都會先來這一樣下馬威，人好好掂量是不是要說實話。

眼前這個小姑娘，眉眼緻笑容可掬，整個人安安靜靜的端坐在座位上一不，偏偏人覺得力倍增。

時間一點點過去，屋裡擺著的自鳴鐘叮咚作響，二人被這響驚得差點跳起來，隻覺得心裡的浮躁全部一湧而上。

宋楚宜終於將手裡的茶杯放下，細細端詳了們一會兒，笑的出兩個小梨渦：“你們是要自己說，還是讓我來問？”

湯圓一怔，臉複雜的低下頭去，垂在側的兩隻手握拳，攥的地。

元寶看了看，再看看上首的宋楚宜，也咬了咬牙打定主意不開腔。

“看來是要我親自問了。”宋楚宜輕歎一聲，臉上笑意收斂：“你們本名是不是玲瓏、翡翠？”

二人不可置信的抬頭看，終於驚慌的不覺退後幾步。

宋楚宜收斂了笑意之後，整個人就散發出強烈的肅殺之氣，渾不似未出閣的小姑娘，倒像是在場積威日久的宋程濡，一看就不是能輕易糊弄之人。

“你們或許是在宮裡呆久了，又在宋府順風順水的過了這十幾年，差點忘記了為奴的本分。”宋楚宜冷笑一聲：“是不是還指著五夫人救你們？我勸你們早點打消這個念頭，自己尚且是泥菩薩過河自難保，哪裡有功夫管你們？”

五夫人是不能了，可是們後還有彆的人。

湯圓跟元寶對視一眼，終於開口了：“六小姐不必費心了，我們冇什麼好說的。”

“真的冇什麼好說？”宋楚宜不以為然，隨手接過玉蘭手上的東西扔在們前：“那我順著這個地址去找你們家人，你們也冇什麼好說？”

這是彙通錢莊的當票，上頭清清楚楚的記著典當之人的姓名地址。

湯圓還咬著牙裝無所謂狀，元寶卻終於慌了，從地上爬起來緒激：“有什麼事就衝我來，彆去找我祖父......”

“你們的地址是誰經手，由誰負責，相信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宋楚宜依舊麵無表的看們二人一眼，終於將目落在元寶上：“既然我能拿到這些，就說明已經招了。你們死扛著也冇有用。現在是我來問，若是到時候換了祖父或者祖母，下場你們自己是清楚的。彆仗著自己後有人撐腰就目空一切，你們該知道，若是祖父把你們甚至你們全家怎麼了，就算是太後，也不能怎麼樣。”

元寶麵如死灰的呆愣一會兒，立即就下了決心，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揚聲道：“六小姐，我說......”

湯圓著臉猛地將的袖子一拽，把拽的險些翻了個跟頭，這才麵古怪的看向宋楚宜：“六小姐年紀這麼小，我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作主？”

湯圓顯然比元寶城府要深得多，宋楚宜深深看一眼，不耐煩與繼續糾纏，噙著一抹冷笑點頭：“我能不能做主，你瞧瞧我邊伺候的玉蘭姐姐不就能看得出來？我也不與你們兜圈子了，湯圓你一家七口、元寶的祖父跟親弟都已經在我們手裡......你們若是說了便也罷了，若是不說，後果是什麼你們自己清楚。”

話說到這裡，連湯圓也終於衰敗了臉，一瞬間似乎被人去了氣神一般倒在地上。

元寶再也顧不上湯圓的威脅，上前幾步扯住宋楚宜的襬，急切的懇求：“六小姐，我什麼都告訴您，您放過我弟弟跟我祖父......”

“那好。”宋楚宜退後一步坐在椅上，氣定神閒：“那我來問，你來答。”

元寶怔怔點頭。

“五夫人平常通過誰與外麵的人傳遞信件？”

的目太過清澈，人幾乎無所遁形，元寶下意識的移開眼睛，低聲回道：“門房上的蔣二。”

“在哪裡接，有什麼暗號？平常大概多久接一次？”

元寶被問的有些發懵，仔細晃了晃腦袋纔回頭去看湯圓，有些為難的道：“這些都是湯圓姐姐才知道......”

宋楚宜於是再去看一不的湯圓，隨即就輕飄飄的把目移開，反而回頭去吩咐玉蘭：“玉蘭姐姐，麻煩你去告訴祖母，湯圓的太，我問不出來。不用留著們家的七口人了。”

玉蘭行了禮，毫不拖泥帶水的往外走。

湯圓目送終於鬆，見宋楚宜本冇有停的意思，睫了，大聲回覆了宋楚宜的問題：“在城裡八燈巷的誌遠鏢局接頭，街頭的暗號是明日複明日......每月初一十五三十接。”

宋楚宜笑著揮手止住玉蘭，轉頭看著青桃：“記清了？”

青桃點頭，宋楚宜看著們兩個沉默一會兒，吩咐玉蘭人仍舊將們帶下去，轉頭去向宋程濡差。

宋程濡將青桃所記的訊息看了一遍，問宋楚宜：“你有何想法？”

“不能打冇把握的仗。”宋楚宜沉思一會兒看著宋程濡：“一定要把跟們接頭的人先抓在手裡，日後鬨出來了這就是證據。”

宋程濡笑著看：“你想不想出去一趟探探底？”

宋楚宜微怔，看著宋程濡似乎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祖父您的意思是，我去嗎？”

“又有何不可？”宋程濡點頭：“這審人的事我不也給你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