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番外(145)清蒸,紅燒,沒人逃得過
麵對江錦上的質疑,江慕棠怎麼敢承認,自己早已察覺到了端倪。
矢口否認,斬釘截鐵:
“我沒有!”
“既然沒有,又為什麼說我過分?”江錦上挑眉。
“首先,席忱確實跟你關係比較好,他的事,你確實比我更清楚,再者說,如果你不知,你姨姥爺待會兒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不存在徇私包庇,他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他脾氣雖然不好,又不是不辨是非的人,不會牽連無辜。”
這話有道理,江慕棠自認為自己確實無辜,就是有些心虛。
江錦上又接著說:
“你又不是同夥,隻是回答幾個問題,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又從何談起,居然說我過分?”
“除非……你早就知道了。”
“那就另當別論了。”
邏輯鬼才!
而且自係,他本沒法反駁。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被父親支配的恐懼,他上學時,有段時間不學習,不想寫作業,他爸就是用無比強大的邏輯著他的。
小時候,年紀小,什麼都不懂,與父親對峙,常常落得下風,不曾想,如今還是這般。
他爸這子,似乎一直都沒變過。
敏銳,警覺,且邏輯很強大,和他爭鋒,永遠別想占他便宜。
江慕棠小時候總想著,等我長大後就怎麼怎麼樣,可是他長大了,父親也不是停滯不前的,似乎這麼也越不過他。
江慕棠此時還能說什麼,隻能慨:
薑還是老的辣!
難怪外公總說,他爸不是個東西,各種壞心思。
果真……
他爸是真的壞!
這還是自己親爹嘛,專門把兒子往火坑裡麵推啊。
“慕棠……”江錦上一直在觀察自家兒子的神,自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其實他心裡比誰都瞭解,江慕棠一開口,就了怯,“該來的,躲不過,明白嗎?”
江慕棠昏聵,主要是這事兒跟他真的沒關係。
是自由的,他能怎麼樣?
還都是自己長輩,他這個做晚輩的,一直都很被啊。
他已經很主避開了,沒想到霍家人沒察覺,卻被他爸推進了火坑裡!
霍家人斟了茶,一行人便坐下了。
霍青岑原本還想跟席忱坐在一起,卻被霍欽岐一記死亡凝視給勸退了。
從沒被父親如此看過,小姑娘也是被嚇得心頭一。
“青岑,來我這裡。”唐菀笑著招呼去自己邊。
唐菀開了口,霍欽岐也不再說什麼,便簡單詢問了一下兩人往的經過,細節方麵他不想知道,卻也要明白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聽說確定關係是在元宵節後,而元宵節期間,霍家送霍聽瀾去基地,並不在京城,而霍青岑那段期間確實有些反常。
歸結底……
所有人的反常都是有據可依的,任何.的發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
“元宵節後,你不是回吳蘇了?”唐菀詢問,“慕棠親自送你過去的,看著你進了安檢才離開。”
“其實……”席忱清了下嗓子,“我沒走。”
所有人此時不僅是看著席忱,還看了眼江慕棠。
這就是他所謂的送人?
還說什麼親自送他過了安檢,結果人家沒走,他居然都不知道?
江慕棠那一個委屈,如果席忱上了飛機,在飛機沒起飛前,下來了,他也肯定不知道啊。
敵暗我明,有人存了心做賊,防不勝防啊。
“後來青岑上學,你們不是就異地了?”沈疏詞詢問。
“也不算是,週末有空,或者節假日我都會去找。”席忱此時肯定是事事坦誠,據實相告。
“你倆還真是……厲害!都追到學校去了,你從吳蘇過去,也不那麼方便,你倒是不嫌麻煩,不怕影響學習。”霍欽岐冷哼。
“隻是假節日會過去陪陪,不會影響學習的。”
“你怎麼知道自己沒影響?”
席忱隻是一笑,“我倒是真希自己對影響力有那麼大。”
霍欽岐此時心很復雜,他有心認席忱當兒子,自然是喜歡他的,此時慘遭背叛,說不惱怒是假的。讓他對喜歡的後輩下手,總是不捨。
總歸是兒男友,他不想讓兒為難,卻又難咽心頭這口氣。
這輩子,行事從未如此束手束腳,瞻前顧後。
英明一世,最後卻在一個臭小子上栽了跟頭。
仔細想來,霍青岑這丫頭,從小到大脾氣也沒變過,看著糯糯,溫溫,若是認定的事,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就好比當初選擇飛行員。
就在霍欽岐還想再說話時,外麵傳來了車聲,他微皺著眉:
“去外麵的人,今天不見客。”
霍家人還沒把霍欽岐的意思傳達出去,外麵就傳來了一陣笑聲,尚未見到其人,大家都已知道了是誰——
霍然!
隻是他這次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霍家的幾個兄弟,這裡麵有比霍欽岐年長的老哥哥。
“這麼多人在客廳乾嘛啊?”霍然笑道,“呦,席忱也來了,好久不見啊,怎麼搞得氣氛很嚴肅啊。”
“沒什麼事。”霍欽岐自然不會讓霍然有吃瓜看戲的機會,“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不突然啊,不是說了,五一的時候,有空一起去喝點小酒嘛,知道你中午要去赴江家的宴席,估著這個時間點你也該回來了,我就跟幾個哥哥一起來了,你們這是……還有其他事?”
霍然笑了笑,“如果大哥你有事,我們就等等,反正時間還早。”
霍家幾個兄弟過來,霍欽岐哪裡還能多說什麼。
他確實和家裡幾個好的兄弟約著五一小聚,可他們若是過來,必然是提前通知,這麼突然沖過來,不是他們的作風。
這怕是有人通風報信,想來個圍魏救趙。
他環顧一圈,江錦上一家是不可能的,那還是出了賊。
被席忱傷害過,霍欽岐此時看誰都覺得可疑。
“對了席忱,上次跟你說,要介紹個小侄給你認識,五一有空嗎?”霍然笑道。
“我有朋友了。”席忱直言。
“我差點忘了,可惜了我原本還想著水不流外人田,現在看來,還是跟我們霍家無緣啊。”
“也不是無緣……”席忱說著,看了眼霍青岑。
霍然本就是被人拉來救場的,他早就知道這兩人的事,此時還故作詫異,年紀也不小了,還搞得咋咋呼呼,惹得霍欽岐非常頭疼,他正打算好好審問一下席忱這小子,都被他給攪和黃了。
真是恨不能把他給丟出去!
所有人心裡有都數,就這麼看著霍然瞎攪和。
“這很好啊,席忱我們家人都很喜歡,要是了我們霍家的婿,不是求之不得嘛!”
“大哥,你算是有福氣了。”
“改天可別忘了請我們喝酒啊,不行,今晚這頓飯你請客。”
霍家人都很正經,唯獨出了這個異類,現在也是結婚為人父的人了,還整天如此不著調,被他這麼一頓作,方纔張嚴肅的氣氛全部消弭殆盡。
這種事,除了他,也沒人敢來攪和。
畢竟虎口拔這事兒,霍然打小就做了不知多次,都不知被霍欽岐警告過多次,屢教不改,也不差這麼一次兩次的。
江慕棠長舒了一口氣,他餘掃了眼不遠的霍聽瀾,兩人暗暗換了一個眼神。
同穿一條子長大,沒誰比他們更瞭解對方。
這救兵,就是霍聽瀾搬來的。
說實在的,不想救席忱,恨不能他爸把他弄死纔好。
隻是心疼自家妹妹,也擔心突然牽連到自己,若是仔細算起來,自己也有責任,居然還和一個花賊,稱兄道弟,父親又在氣頭上,要不然大家都得倒黴。
霍聽瀾這纔出了手,算是便宜這小子了。
總之霍然的出現,算是打破了僵持的局麵,所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霍欽岐本不想搭理他,隻是與他同行的,還有幾個年長的老哥哥,拉著他出門,說幾個兄弟一起聚聚。
真的可以用生拉拽來形容。
把人給拖走了。
說到底霍欽岐也需要冷靜一下,纔跟了一群兄弟出去了。
大魔王一走,所有人的呼吸都覺得暢快許多,沈疏詞更是邀請席芳禮去後院看青梅樹,席忱看著此時坐在他對麵的霍崢,四目相對,還兩兩看了許久。
他原本以為,霍欽岐走了,該到霍崢發難了。
結果看了幾分鐘,霍崢挑眉:
“看著我乾嘛?”
“我這……”
“喝茶。”
席芳禮進了霍家後院,看著一叢青梅林,此時聞著花香,都不覺得有甜味兒。
他這次過來,除了看孫子,主要任務就是看他的朋友,所有目的都達到了,心裡卻不暢快,特意支開沈疏詞,趕給遠在國外的兒子打了個電話。
“爸,大半夜的,您有什麼事?”
“你還睡得著?你兒子出事了!”
“席忱?”席芳禮如此著急,對方卻無於衷,“那小子從小跟著那些師叔師伯,我要不是他親爹,他早就騎到我頭上了,這小子學了一本事,也學了不怪脾氣,出事也正常。”
席芳禮氣結,“你是他爹,你居然說這種話!”
“所以他到底怎麼了?”
“霍欽岐想認他做乾兒子,這小子倒好,大庭廣眾,當著大家的麵拒絕了他,這也就罷了,結果還拐走了人家的閨,你瞧他做得這什麼事?”
“是我兒子能乾出的事。”
席芳禮氣急敗壞。
“爸,席忱一出生,您就說,您孫子很優秀,跟我不同,是乾大事的人。果然沒讓您失啊,您還是有遠見的。”
混小子,現在說什麼風涼話!
席芳禮和自己兒子打小就不對付,如今也是如此,說話總有火藥味!
“您現在打電話給我,是希我過去?我現在去拜訪,霍家火氣未消,倒黴到我頭上怎麼辦?”
“你是他爸,你兒子的事,你還不打算管了?”
“那您希我怎麼做?我可以去霍家提親,這都沒問題,我們負責,可人家願意嗎?”
席芳禮本想找他商量一下,又被兒子給氣了一通,孫子氣他也就罷了,兒子也不省心。
過了兩秒,對方纔笑了笑,“爸。”
“乾嘛?”
“您還沒掛電話啊。”
席芳禮被一噎,對麵的人方纔一樂,“我已經買了最近航班的機票回國,席忱的事,我會回去理的,隻是老二還要上學,不放心一個人在家,家裡得留人,就我一個人回去,您看行嗎?”
席芳禮低咳一聲,心裡舒服了些,“這纔有點做父親的樣子。”
無論如何,這事兒已經鬧得圈都知道了,席家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這事兒出之後,霍家對霍青岑看得嚴,本沒機會和席忱麵,而隨著席忱父親的到來,事又朝著另一方麵發展了。
反觀江慕棠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周仲清參加了兩個會診和一個會議,收獲頗,也是避著席忱走。
五一假期雖長,也總有快結束的時候,加上江溫言馬上要出差半月有餘,幾個小輩也攛掇著私下小聚。
這次聚餐,霍青岑和席忱都沒參加,大家心裡有數,隻是礙於霍聽瀾在場,不敢明目張膽討論這事兒。
“你一直板著臉,大家都不敢說話了。”聚餐之後,江慕棠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你一直覺得和小師叔相恨見晚,讓他做你妹夫也不錯啊,總比不相的外人要好。”
“我知道,就是覺得憋屈,窩囊,你陪我再去喝一杯。”
“我還要去醫院,有個會診記錄要整理。”
“這是放假啊,明天再做。”霍聽瀾拉著他又去外麵喝了一杯。
江慕棠要負責開車,還得盯著他,沒敢喝酒,直至時間晃過十一點,他才開車送霍聽瀾回家。
“你這個樣子,要是被姨姥爺看到了,你就完了。”
“他早就睡了。”霍聽瀾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霍家人作息很規律,這個點,肯定早就上床休息了,“走……走後麵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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