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闆和小表妹番外(2)
梨園後臺休息室,範徵羽安靜等著經理的回復,後臺的工作人員卻已經在低低議論起來。
“據說鄭老闆原本是想和X樂團合作的,默戲被打斷,又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恐怕合作要黃了。”
“這次演出很難得,中西合璧,又是大樂團,鄭老闆推掉太可惜了。”
“他本來就很任,也不在乎這些名利。”
範徵羽等了五六分鐘,經理推門進來,一臉抱歉,“範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唱戲之人,的是古典文化的熏染,自有一子風骨和傲氣。
“沒事。”範徵羽隻是一笑。
“這……抱歉,沒幫上忙。”經理一臉歉意。
“沒關係,您別為難。”範徵羽笑了笑,“您能幫我,我已經很激了。”
“其實我沒幫上忙,這鄭老闆演出結束就走了,我打電話,他也沒接。”
“走了?”默戲被打擾,就好比演出前,你需要安靜,卻被人攪了這份寧靜,範徵羽能理解他,卻又不想放過這次合作的機會,原本還想請經理幫個忙,見他一麵,幾分鐘也好。
沒想到人已經走了。
“是啊。”經理也是無奈。
“謝謝您,讓您費心了。”
“要不我把鄭老闆電話給你?”江老太太是梨園資深票友,經理對範徵羽是天生有好的,畢竟能讓老太太喜歡的,那肯定不是什麼邪之人。
“我有他的聯係方式,謝謝您了。”
範徵羽和經理道謝就離開了梨園。
經理盯著的背影,無奈嘆了口氣。
其實範徵羽並沒和他說任何事,隻是他這年紀,見多了大風大浪,勾心鬥角,就是這梨園,為了當上角兒,都暗流湧。
一個樂團,不可能前後派兩個人來談合作,手裡還有鄭老闆的聯係方式,隻怕是有人想搶的機會,半路截胡,這才搞出了這種烏龍。
小姑娘還是太單純啊,不知道這世道人心險惡!
範徵羽現在無心糾結是誰坑了自己,隻是想給自己爭取一次機會,坐在車裡,拿著鄭老闆的聯係方式,猶豫著許久,還是撥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此時一個院子
滿院,院中央一棵百年桂樹,秋已清香四溢。
這位人前脾氣大,很任的鄭老闆,正狗的在給某人端茶倒水。
“哥,喝茶!”
“放著吧。”
“茶燙,您小心點。”他笑得討好,“哥,我今天的演出觀眾反響特別好,不過有一段我總覺得唱得別扭,想讓您給我指教一下。”
“哪出戲?”
“《穆柯寨》裡麵的一段,就是……”他清了下嗓子,稍微開了嗆,頗為鄭重得準備亮一嗓子。
結果電話響了——
他的臉瞬間黑!
而且這還是個陌生號碼,他剛準備按斷,就聽到正喝茶的人說了句,“剛才經理打來電話,你就沒接,還是接一下吧,可能有人找你有急事。”
他沒辦法,隻能青著臉接通,“喂,哪位?”
範徵羽都沒想到他接電話,大喜過,強著心頭的愉悅,“鄭老闆,您好,我是範徵羽……”
“範徵羽?”他嘀咕著。
倒是正坐在藤椅上喝茶的那位挑了下眉。
這名字……
宮商角徵羽,取這個名字的人不算多。
他知道的,就那麼一個,也是姓範。
“我是X樂團,之前和您約好的,您有空嗎?我想耽誤您幾分鐘,和您見一麵。”
“你們樂團怎麼回事,已經來過一個了,我已經和說過,不跟你們樂團合作,抱歉,我在忙!”
說完就把電話撂了,忽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人,正饒有趣味的看他,立刻笑著,“哥,一個擾電話而已,我們繼續吧。”
“啊啊——咳咳——”某人又在清嗓子了。
隻是藤椅上的人,放下杯子看他,“你剛才說樂團?”
“別提了,原本有個樂團找我合作,我是不太想去的,你也知道我還不夠火候,不過聽說對方要用西方樂和我合作,我就同意了,結果我今天默戲,人就來了,現在又來一個,不知道想乾嘛。”
“範徵羽?”
“不知道是不是今早那個,剛纔打電話的人說範徵羽,想和我見見。”
“搞樂的?”
“樂團的人,肯定搞樂的吧。”他懶得提這種事,“哥,我給您唱一段《穆柯寨》,你給我指點……”
“特意打電話給你,你就見一下吧。”
“……”某人傻了眼,“哥,好不容易見你一麵,我們隻談戲不行嗎?”
男人隻是喝著茶,不言不語。
某人嘆了口氣,“行吧,我去約。”
範徵羽也是著頭皮打了一通電話,既然對方態度決絕,也不想討人嫌,死纏爛打,開著車,準備回家。
卻不曾想中途手機震,居然是鄭老闆打來的,“您好。”
“我在……”鄭老闆說了一下自己的地址,“你能找到就過來,找不到就算了,機會我給過你了。”
某人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扭頭看著坐在桂樹下的人,“哥,電話我打過了,您能指導我了嗎?”
“你告訴,我家的地址?蘭生,你是故意不想見啊。”男人笑得有些無奈。
所謂蘭生,就是這位鄭老闆的名字了。
原名鄭銳,唱戲後改名鄭蘭生,覺得這纔像唱旦角兒的人該有的名字。
鄭蘭生隻是悻悻一笑,他本就因為默戲一事,不太想見這個樂團的人,才故意說了這個地址。
因為這裡是郊區,而且周圍弄堂小院特別多,很難找,有些地址,就連手機地圖都沒標註明白,他是篤定這人找不過來。
又是郊區,一個小姑娘怕也不敢來這種地方。
反正機會給到,找不到,那就不能怪他了。
而範徵羽拿到地址,皺了皺眉。
這地方……
離家很近啊。
和們家隻有門牌號有區別,倒不難找。
隻是鄭老闆唱完戲,跑到郊區這麼冷僻的地方乾嘛?
所以鄭蘭生正為了打發掉一個不相乾的人而高興,咿咿啊啊唱著戲,結果半個小時後,對方打來電話。
“鄭老闆,我到了,方便開一下門嗎?”
鄭蘭生懵了!
想當初他為了找這麼個破院子,可是花了小半天時間,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鄭老闆?”範徵羽皺眉,“我剛才聽到你在裡麵唱戲了,應該沒找錯地方。”
的聲音不用電話,就能聽到,因為此時他們之間,隻隔了一道門。
坐在藤椅上的男人,沖他使了個眼,示意他去開門,自己則轉進了屋。
鄭蘭生無奈,隻能告訴範徵羽,“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好。”
範徵羽是高興的,能見麵就說明還有機會。
可鄭蘭生這憨貨就傻眼了。
真是活見鬼了,這丫頭是怎麼找過來的?
開啟門,他原本還有些不耐,隻是對麵的姑娘,沖他笑得分外和善溫,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麵前站著的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學樂出,有獨特的氣質,披肩長發,披肩長發,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明清爽,倒是比這秋日的眼,還要靚麗幾分。
有而外散發的明朗,讓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林下風氣,眉目如畫。
不是讓人目驚艷的長相,卻又好似很難將注意力從上挪開。
“鄭老闆,您好,我是範徵羽,打擾您了。”
對方太過客氣,反倒弄的鄭蘭生不好意思起來,“沒、沒事,請進吧。”
範徵羽打量著院子,一側還有葡萄藤,墻邊一叢花墻,堆放著不花草,院中一棵桂樹,一張藤椅,一張石桌上還有兩杯茶,顯然不止他一個人在。
“這裡是……”
“我哥家。”鄭蘭生還是第一次接笑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剛才還一副懟天懟地的模樣,現在已經有點慫了,“這地方不好找,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家就住在附近,隔了一條河,我們家住前麵。”
隔了一條河?
鄭蘭生絕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範徵羽也覺得很巧。
而此時方纔進屋的男人出來了,手中拿了一個白瓷杯,範徵羽循聲看過去。
那人……
清雋舒朗,芝蘭玉樹。
上有子難言的風流蘊藉,就連走路都好似端著一子氣兒。
“雲、雲老闆?”範徵羽沒想到會遇到雲鶴枝。
兩人上次見麵,那還是在江承嗣出事後,阮夢西請司清筱看戲時,那也過去好幾年了。
再往前推,就是雲鶴枝的個人專場,兩人算起來,因為並無私,就見過這麼兩次。
雲鶴枝點頭,“範小姐。”
鄭蘭生又懵了……
這兩人為什麼認識?
難怪他哥聽到名字,就讓自己見。
他和雲鶴枝認識好幾年了,可從不知道他還認識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這姑娘是他哥的朋友?這小姑娘怎麼不早說啊?他剛才接電話朝著他哥朋友吼了?他剛才語氣是不是很沖?他有沒有很兇?他還故意為難……
完犢子了!
這小姑娘既然認識他哥,直接打聲招呼不就好了,他可以麻溜得跑去見啊。
“這裡……是您家?”
雖說與雲鶴枝隻有兩麵之緣,能遇到麵孔,範徵羽自然是高興的。
“對。”雲鶴枝點頭,看向鄭蘭生,“去給範小姐搬個椅子出來。”
鄭蘭生:“……”
“不用這麼麻煩,我隻是和鄭老闆聊點事。”範徵羽有求於人,哪好意思麻煩他。
“不麻煩,對吧,蘭生。”
某人素來笑得人畜無害。
鄭蘭生:“……”
他到這裡來,說要搬凳子出來坐坐,某人是怎麼說的?他說:
“你是準備坐著唱戲?派頭大啊。”
他瞬間就慫了。
某人坐著,他站著唱戲,接批評指正,這也無可厚非。
可如今倒好,讓他給別人搬凳子。
鄭蘭生進屋搬凳子,就聽到範徵羽低聲問了句:“雲老闆,鄭老闆喊您哥,你們是兄弟?”
“你覺得我倆哪兒像?”
“顯然,我不可能有這樣一個親弟弟。”
鄭蘭生懊惱!
誰知道他們不可能是親兄弟,隻是某人否認得也太快了吧。
兩分鐘後,雲鶴枝和範徵羽分別坐在小石桌兩側,而他……
隻能站在兩人麵前!
氣氛莫名有點古怪。
事為什麼會變這樣?怎麼搞得他像個外人。
“鄭老闆,要不您來坐……”範徵羽哪兒好意思讓鄭蘭生站著,剛準備讓座,就聽側的人說了句。
“他喜歡站著。”
鄭蘭生絕倒,他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坑。
------題外話------
蘭生小哥哥:我好像個外人……哥,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外人!
雲老闆:你不是外人,是什麼人?
蘭生小哥哥:……
雲老闆和小表妹番外(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