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孔雀難得開屏,奈何踢到鐵板了啊!
眾人暗暗悶笑不已,不約而同地睜大眼睛看好戲。
不愧是做了三年多知縣的人。
李欽神僵了一僵,迅疾笑著改口:“謝主簿以兒為朝廷命,職猶在我之上,委實令我欽佩。”
謝子衿又微微一笑:“李知縣是年進士,以科舉仕,為一縣父母,造福一方百姓。才是真正令人敬佩。我區區一個小子,才德疏淺,全仗姑母姑父疼表姐提攜。不然,如何能以子之進東宮詹事府?如何能一朝就是六品職?為不過一年,能有何政績,憑什麼名揚京城?”
“想來李知縣,心里也是如此做想的吧!”
李欽:“……”
眾人:“……”
得,又了一鼻子灰!
眾人好笑之余,對灰頭土臉的李欽不生出了一同。尤其是李鈺,對可憐的兄長暗暗掬一把同之淚。
兄長曾慕過的端容郡主,是個溫似水的姑娘。
而眼前的謝子衿,靈古怪,言語刁鉆,簡直就是個火辣辣的沖天椒。一張口就能將人嗆得啞口無言!
李鈺咳嗽一聲,笑著打圓場:“子衿表妹這麼說,可就太自謙了。你要是才德疏淺,大齊朝堂上的員們豈不是蠢鈍如木?”
盛蘿笑著接過話茬:“是啊,謙虛太過就是驕傲。子衿,你消停些,別捉弄李大哥了。”
謝子衿倒是很聽盛蘿的話,抿笑著應了,紅潤微翹,出細細的貝齒,臉頰上兩個淺淺的笑渦。
又甜又乖又可。
哪里還有剛才那副刁鉆又尖酸的模樣?
李欽啞然片刻,不知為何,又有些想笑。
這個謝子衿,對著別人都親切友善的很,偏偏對著他的時候又嗆又辣,一副噎死你不償命的刁蠻。分明是知道李家有結親之意,有意刻薄他,令他知難而退。
看來,謝子衿是半點都不想嫁人啊!
可惜,還是年青了一些。不知道男子天生的賤骨頭和劣。他原本對娶妻之事不甚上心,今日卻被接二連三的刁難激起了濃烈的興致和好勝心。
謝子衿!
我相中你了!
這兩年,我等了!
李欽深深看了巧笑嫣然的謝子衿一眼。
……
中午飲宴時,眾人圍坐了一席。
謝子衿照例坐在表姐盛蘿的側,方便隨時照應一二。李欽不偏不巧地坐在謝子衿的對面。
謝子衿忍不住悄悄瞪了李鈺一眼。
李鈺是盛芙的夫婿,盛芙和盛蘿十分親厚,來往切,李鈺出東宮是等閑常事。謝子衿和李鈺十分悉。
所以,謝子衿一見對面是李欽,就知道是李鈺故意為之。
李鈺臉皮厚得很,被謝子衿瞪一眼,只做不知,熱地招呼眾人座用膳。
盛蘿目一掃,也窺出幾分,低聲對謝子衿笑道:“別繃著臉了。過幾日李欽就離京,又不會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悠。”
這倒也是。
難得眾人相聚,可不能掃興。
謝子衿笑著嗯了一聲,沒再瞪李鈺。不過,也沒搭理李欽就是了。
待到下午,眾人各自離開。
李欽沒走,賴在李鈺的書房里說東說西,半天不扯正題。
李鈺好笑不已:“得了,大哥,我們兩個是雙生的親兄弟,你心里想什麼,我能不知道嗎?今兒個是一眼就相中謝子衿了吧!”
李欽咳嗽一聲:“你說是,就是吧!”
李鈺噓了他一聲:“你就別死鴨子了。我還不知道你嘛!要不是了眼上了心,哪里會厚著臉皮和人家姑娘搭訕。可惜喲,人家本不稀罕理你。你賴著不走,是想從我這兒打聽謝子衿的喜好和平日的脾氣吧!”
要媳婦還是要臉?
這樣的選擇題,對李欽來說,并不算難。
李欽幾乎沒怎麼猶豫,就舍下臉面選了未來的媳婦:“是。”
李鈺悶笑不已。
李欽也自嘲地笑了起來:“這幾年,我離京外放,整日忙著公務,無心娶妻。所以,娘寫信讓我回來,我都沒應。娘和我說起謝子衿的時候,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想著只要娘相中了,娶就娶了吧!沒想到……”
沒想到,謝子衿本不想嫁人!
沒想到,重逢之時,他就被刁鉆難纏的小丫頭給迷住了!
李欽還要點臉,沒好意思說得太直白,含蓄地說了下去:“我已經想好了,等兩年,再去謝家提親。”
“我外放還有一年半才滿任期,到時候心思回京城任職。這一年多里,你替我盯著一點。”
懂了!
李鈺點點頭:“如果有人去謝家提親,我一定寫信告訴你。還有,在謝子衿面前,多提一提你,免得你一走就將你拋在腦后。”
真是好兄弟!
李欽欣然點頭:“還有,我會寫信回來。到時候,你替我暗中傳信給。記得一定要私下給,別告訴任何人。就是我娘那邊,你也瞞著。”
李鈺:“……”
……
李欽走了之后,李鈺忍無可忍地對著妻盛芙吐槽:“之前一副心如止水的德。瞧瞧現在,像房子著了火似的,恨不得立刻就將謝子衿娶進門。”
盛芙輕笑不已:“他自己心儀子衿最好。這兩年,得看他能不能打子衿的芳心了。”
另一邊,盛蘿和陸天佑回了東宮之后,也在低聲說笑此事。
“我以前從未想過,將他們兩個湊一對。”
盛蘿笑道:“現在一想,又覺得合適的。李欽比以前更沉穩更出眾,子衿年多才,心氣頗高,等閑的年郎本不了的眼。李欽倒是合適。”
李欽年長幾歲,過傷,更懂得珍惜,日后也會多疼惜多遷讓謝子衿幾分。
陸天佑想了想笑道:“子衿表妹意氣正盛,現在不肯親。等過兩年,銳氣稍稍磨平,真正長大,或許會點頭應了這門親事。”
總而言之,能不能娶到心儀的姑娘做媳婦,就得看李欽的誠意和本事了。
盛蘿挑眉一笑:“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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