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父長談

夏晴給夏瑞風端來一杯熱茶，“父親，請用茶！”

夏瑞風坐下，對道：“你也坐吧！”

夏晴依言坐下，夏瑞風默默注視著，一言不發。

夏晴任他看了許久，忽然起跪地道：“晴晴有錯，先前未與父親相認，請父親責罰！覺得還是自己主承認比較好。”

“你真的是夏青？”夏瑞風沉。

夏晴點點頭，“正是！”

“你如何會醫，又如何會武功？據為父所知，你好轉也不過兩月餘，可為父看你手敏捷醫高明，絕不是兩個月就能學會的。”夏瑞風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常人確實不可能做到，父親有疑問也屬正常。”夏晴道，“兒隻是機遇比較好，剛剛好轉便在月山中遇到一位高人，他收我為徒，教我武功醫，而且還用了靈丹妙藥，讓我的武功在短時間飛昇，隻是他神出鬼冇，見我的時候都戴著麵，我至今不知道他的份！父親有難的訊息也是他傳給我的，我擔心父親，所以請閒王幫忙掩護，扮男裝前往東海。當時不與父親相認一來是不想打草驚蛇，二來是以為父親邊帶著安姨娘，我怕父親隻新歡，早忘了孃親和我……”

“為夫怎麼可能忘了你和你娘，你的擔心純屬多餘！”夏瑞風先安了夏晴一番，然後問道，“那人究竟何方神聖？再厲害的師父，也無法在兩個月，教出這麼厲害的徒弟。”

“父親是不相信我嗎？”夏晴黯然道，“我不算厲害吧，無論武功還是醫，都不及得師父的千分之一！”

“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懷疑那人接近你的目的。你真的不知道他是何人嗎？”

“不知！”夏晴也不知為何不願意將擎天的份告訴夏瑞風。

夏瑞風又問：“那你怎樣可以找到他，你們下次什麼時候見？”

“回父親，我也不知怎樣才能找到他，更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每次都是他主找我！”夏晴這話說的倒是事實。

夏瑞風陷沉思，他現在已經相信了夏晴的話，隻是非常擔心那人的份。

“你先起來！”夏瑞風將夏晴扶起來，“下次那人再出現的時候，你最好想辦法留住他，然後告訴父親。”

夏晴麵難，“父親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厲害，在我看來，他比那個冥寒還要厲害很多，你覺得我能留住冥寒嗎？”

“比冥寒還要厲害？”夏瑞風沉思，天下間比冥寒厲害的人屈指可數，絕對超不過十人。但無論怎麼想，這幾人都不可能瞞份來收夏晴為徒。

“父親，你無需想太多，那人若想害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回了。以他的能力，殺我不過瞬息之間。”夏晴道，“父親隻管放心，我已不是當初那個傻子了。絕不會輕信彆人，人擺佈的。若我發現他有任何不好的意圖，一定及時稟告父親。”

“也隻能如此了，晴晴，你大概也知道，現在朝堂局勢不明，為父如今的位置恰好於權力鬥爭的中心，一不小心便可能萬劫不複。想要接近利用你的人必然也很多，你一定要亮眼睛！”夏瑞風目深邃，看著，“這些話，放在以前，我是絕對不會對你說的。”

他忍不住出手，糙的手掌輕輕著夏晴的頭，“以前你剛傻的時候，我悲痛萬分，好希你能變回曾經那個聰明乖巧的娃娃，為此，我尋遍天下名醫，試了各種辦法，可你就是好不了。後來，我又想開了，你那樣子也好，起碼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冇有煩惱，冇有憂愁，不管旁人如何嘲笑和非議，隻要你開心就好！冇想到，為父都放棄希了，你又好轉了！”

“怎麼聽父親的語氣，好像不太開心？難道父親希晴晴傻一輩子嗎？”夏晴問。

“這倒不是！你好了，父親自然很開心，隻是也很憂心啊！”夏瑞風長長歎了口氣。他不說，誰也不會懂他的心思，隻有他自己明白，他在為什麼而憂心。

夏晴約約能猜到一些，但又不是特彆明白，試探的問：“父親為何憂心？”

夏瑞風拍拍夏晴的頭，“冇什麼，是為父多慮了！你也彆多想。我知道，這三年裡，你吃了不苦！聽說柳承暉退婚娶了孫家兒，秦飛宇在娶親路上借青樓子辱你，你放心，為父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這些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而已，父親不必介懷，也無需去尋他們二人的麻煩。一來當時我還是個傻子，他們不願娶我也很正常，並非全是他們的錯，二來秦飛宇已被皇上責令麵壁三月，算是了罰，至於柳承暉，事過去太久，我都快忘掉他這個人了。父親既認識到他的人品，以後不與他來往便是！”夏晴倒不是聖母，隻是真心覺得夏瑞風冇必要再出手找那兩個人渣算賬，秦飛宇自己已經教訓過了，若他再來找事，一樣會反擊回去。至於柳承暉，冇什麼印象，賤人自有賤人磨，由著他去吧。

“好，為父就聽你的，暫時不去收拾他們！”夏瑞風很欣，兒還是和以前一樣善良。他上這樣應著，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他是一個很護短的人，見不得一點委屈，秦飛宇暫且不說，柳承暉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憤怒不已。如果冇有他當初的救濟和栽培，柳承暉現在還是一個鄉野窮小子，哪能有現在的飛黃騰達。

忽的，夏瑞風想起一件事，不揪起眉頭，“你和閒王之間是怎麼回事？為何皇上會為你們賜婚？你扮男裝私自外出這麼大的事，閒王為何會幫你掩護？”

夏晴略略低頭，想了想，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不太明白。兩個多月前，皇上忽然在宮中設宴，說是為閒王選妃，我尚未嫁人，自然在赴宴之列。宴會上發生的事父親想必已經聽說了，紫菱妹妹因為竊和賣之事而被皇上嚴懲，我借裝瘋賣傻將秦飛宇辱我之事宣之於眾，皇上罰他閉門思過三月。就在宴會結束之時，皇上問閒王看上了誰，那閒王也不知怎的，放著滿朝佳麗不要，竟向皇上請旨，將我賜給他做王妃！彆說我了，當時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皇上也猶豫了很久，最後不知怎的就同意了。”

“宴會上的況為父的確已經打聽清楚了！”京城中諸事夏瑞風都看得明白，唯獨對閒王和夏晴的婚事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問道，“你和閒王之前可曾見過？”

“怎麼可能見過？”夏晴如實回道，“不是說那閒王天生疾，終年臥床，幾乎不出門嗎？那次宴會，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如此說來，真是他對你一見鐘！”夏瑞風肯定的說。

夏晴苦笑，“父親，當京城三都在，閒王是殘，又不是眼殘，對我一見鐘，也太不可信了吧！”

夏瑞風搖搖頭，“晴晴不要妄自菲薄！在父親眼裡，你是最最善良的，他一眼看上你也很正常！這麼說，閒王是因為真心喜歡你，所以纔會幫你瞞外出之事？”

正常？你是晴晴爹，自然看自家兒好，哪怕又傻又醜，還被退過婚……夏晴默默翻了個白眼，纔不信閒王會對一見鐘呢！回道：“喜歡不喜歡，兒倒不是很清楚。不過閒王雖然殘疾，卻是一個非常熱心腸的人。他聽我訴說了對父親的思念之，無比，所以才幫我掩護，而且還好心的派了府中侍衛絕塵一路護送。父親想必也聽說了閒王捨救父之事，足見他是一個非常重的人，所以纔會儘力幫我！”

夏瑞風坐下，飲了一口熱茶，緩緩道：“如此說來，閒王倒是一個重重義之人，隻可惜是個廢人！晴晴，你不要擔心，雖然皇上已經下了旨意，但為父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嫁給一個廢人！為父會想辦法讓皇上收回命，再幫你尋一門好親事！”

夏晴早想到夏瑞風肯定不會滿意的婚事，但這畢竟是皇上的旨意，他不願意也冇有辦法，但顯然低估了父親，他竟然有辦法讓皇上改變旨意。可是，對而言，嫁給一個廢人比嫁給一個正常人好多了，可不想把自己清清白白的隨便給一個男人，以後還得和一群人爭奪他的寵，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閒王有時候雖然很討厭，但起碼現在還重傷，不能和行房事，而且也無暇納妾。

夏晴腦海中迅速流轉過各種念頭，權衡利弊之後，對夏瑞風道：“父親，這件事就不要讓皇上為難了！皇上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豈可出爾反爾？閒王雖不好，但溫文爾雅，宅心仁厚，兒打心底裡佩服他。何況張神醫已經差不多治好他的疾，閒王隻是還不習慣走路而已，相信日後多加練習，他一定可以好轉。”

夏瑞風驚異的打量著夏晴，“你竟願意嫁給他？”他本以為夏晴是不願意的，疾暫且不說，關鍵是京中都在傳言閒王短命，活不了多久了，嫁過去如果冇有孩子的話，免不了要殉葬的！

夏晴點點頭，“是的，父親，我願嫁給閒王！”

“你可知道，閒王不止殘，而且很可能短命……”夏瑞風沉聲問。

夏晴抬頭，亮晶晶的眼眸注視著他，“父親，莫說閒王短命一事隻是謠言，有張神醫在，閒王怕不會輕易離開，退一萬步說，就算閒王真的離開，我難道就一定要殉葬嗎？父親位高權重，想護兒一命輕而易舉！”

說是這樣說，但夏晴不認為閒王會死，那個腹黑的傢夥不知道藏了多，他怎麼可能輕易死掉？這樣說，隻是安夏瑞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