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明雁君輾轉到了江南,去驛站裡寄信給黎煥。
上帶有黎國的文牒章印,驛站差一看的文牒,是從黎國京城來的,並且還是高等文牒,待往那信上蓋了黎國的章印以後,驛站自會不敢懈怠地加幫把信遞去黎國。
明雁君寄完信打算走,驛站差道:「新近黎國那邊也有一些信件寄到了這裡來,姑娘可要看看有沒有自己的信?」
明雁君想了想,還是跟著去看了。
差把黎國的信件分類撿了出來給明雁君篩選。明雁君本沒抱什麼期,可在翻到一封信封上寫有「雁君親啟」的字樣時,不由愣了愣,繼而平寂的麵上漾開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取了信,對差道:「這封是我的。」
江南水鄉,溫而又繁華之地。
河岸柳堤,枝條在風裡款擺,像極了這裡的婀娜的腰肢。
明雁君牽著馬,到了一柳蔭下坐下。開啟信來慢慢看。
是黎煥寫給的。
信裡沒有什麼特別代的事,像是平常與聊天一般,總是家長裡短的。可明雁君都是笑著看完的。
黎煥還特意提了,除了江南,還往別都寄了信。明雁君倘若到了那些地方,記得去驛站看一看。
明雁君在柳蔭下坐了好一會兒,將信收好塞進了懷裡,清風拂過的髮,抬眼看著遠的河麵上,波粼粼,烏篷船緩緩搖曳而過。
後來拍拍裳站起來,牽著馬走了。
想著,這路途中總歸是又多了一份期待。
阿煥給寄了這麼多信,要是沿途不去收割,就太可惜了。
明雁君找了一臨水的客棧住下。
不管是客棧的大堂還是樓上的房間,一推開窗總能看見小橋流水、伊人婉兮。
住得有些久。
想看江南水鄉裡的煙雨。
功夫不負有心人,後來晴了幾日過後,天兒總算了下來。
客棧掌櫃的說,接下來得有一陣子的綿綿雨期了。
對於外來人說,這興許很,可對於當地人來說,每年都見慣了的景,人們反倒有些犯愁。
因為這煙雨一來,便格外的,連裳都晾不幹。
明雁君坐在大堂的窗邊,一邊靠在椅背上吃酒,一邊看著那窗外,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小橋上有姑娘,提著的角,正匆匆往對麵跑呢。
那景,如夢似幻。
屋簷下,積攢了一些雨珠,因為雨小,雨珠滴淌得也不急,滴滴答答,格外悠閑。
一道風迎麵拂來,帶著的雨氣。
後來好幾天,明雁君都坐在靠窗的同一個地方。以往跟黎煥待久了,也習慣了拎著酒壺直接往裡傾酒。
總是一手抱著一隻盒子在懷裡,一手執壺喝酒。
時不時對著那盒子低眉淺笑、溫說話,彷彿那不是個盒子,而是待在邊的一個人。
雁君生的五廓沒有小家碧玉的秀氣,卻有一種英氣,是另一種大氣的。
就連醉酒後也是一種大家風範的氣韻。
不文人客、風流公子也喜歡在這樣的天兒裡出行,三三兩兩一起品茶賞煙雨,舞文弄墨、談笑風生者不絕。
明雁君支著額頭,手指挲著盒子,一直瞇著眼著窗外。
輕聲地說:「我看見河麵上的蓮葉長開了,等這場雨停,蓮花應是要開了吧。」垂著眉眼笑了起來,「我想,這裡的蓮蓬應該比京裡的好,你不是喜歡蓮蓬麼,我們去摘。」
想了想,又道:「可你現在沒法給我撐船了啊。」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聲音,含著笑意道:「姑娘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明雁君緩緩抬起頭來,見是一位翩翩公子,麵帶笑容。不等點頭或是拒絕,他自顧自地便在的桌旁坐了下來。
公子同一起看著窗外,道:「姑娘特地來江南看煙雨?一個人?」
明雁君沒理會他。
他又道:「一個人看煙雨有甚意思,總要是旁有伴兒才行。這裡的桂花酒可嘗過了?要不要我請姑娘嘗嘗?」
明雁君想了想,轉眸看著他,神不悲也不喜,道:「你這是在向我搭訕嗎?可惜我沒什麼好給你搭的。」
公子以摺扇敲著桌沿,道:「這江南是個風流溫存之地,任心中有再多傷楚,來這裡大夢一場,或是邂逅一人,便沒什麼可傷楚的了。」
明雁君道:「可我本不是個風流溫存之人。」
公子問:「那姑娘為何到這裡來?」
明雁君看他,眉間儘是清醒落寞之,道:「你好煩。」
公子笑了兩聲,訕訕地起走開了。
掌櫃的說得不假,這江南的雨期的確很長。
明雁君穿梭在煙雨之中,又別有一番滋味。
把盒子放在行囊裡,在潤的青石板路麵上緩緩走著。頭髮和裳有些潤,雨將空氣凝水霧,眼簾裡略顯迷濛,所見之景如水墨一般婉約而朦朧。
去河邊上了一隻烏篷船,河裡有一片地方,蓮葉簇擁,依稀有花苞悄然出來,裹得的。
船家說,等雨停,一夏,蓮花就開了哩。
明雁君在江南待得最久,等煙雨時節過去,蓮花燦然綻開,就是為了等蓮花過後採摘來的第一捧蓮蓬。
那時姑娘們著綵香,飄飄如蝶,說話時的調子又溫又,十分聽。
明雁君大清早去河邊,買了採蓮采來的新鮮蓮蓬。蓮蓬上還掛著珠。
走在長長的河堤上,想著從前秋珂喜歡用這蓮蓬來做瓶景。可眼下沒有這個條件。
在朝升起的時候,便坐在柳蔭下,將蓮蓬裡的蓮子剝了來,放進裡。
邊吃,邊流淚,道:「秋珂,好苦啊。」
牽著馬,離開了江南,一路往南去。
在邊城和朗郡輾轉了些日子,去驛站取了信來看。
後明雁君遇上了黎國在朗郡中轉的商隊。黎國遠行的商隊十有**都是姓旭的。
旭沉芳在朗郡辟了一條通往大漠那邊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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