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廚房氣（1）本來真沒想過要去麻煩人家，可是如今人命關天，自己對君府又不悉，隻能去求阿順幫忙。

阿順今天正好到休息，本打算出門去買些酒食孝敬孝敬師父，人冷暖，難得攀上的關係，自然要小心謹慎維護著。

剛出門口，就看到綠瑤匆匆的迎麵走來，他一時愣了好一會。

「綠瑤姐姐，你怎麼來了？」

「阿順，姐今兒有個事得要麻煩你了。」綠瑤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儘管開口，我能幫得上忙就行。」阿順倒也實在，不講虛的。

「人命關天，我也就不多說客套話了。」

綠瑤微微俯，低了聲音，把剛纔在大爺院子裡發生的事跟阿順敘述了遍。

「唉！我是看那小姑娘又瘦又小，這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殘了，也沒犯多大的錯，好好的一條命，看著實在不忍心。」

「綠瑤姐姐就是菩薩心腸，得，既然你開口了，我去刑房跑一趟，那邊當值的阿輝阿虎，平時一塊喝酒能說上幾句話，跟我還是有點的。」

阿順對那白竹丫頭是死是活一點也不關心。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是繞道走的，畢竟各房有各房的事，弄不好把自己當冤大頭折進去，可是既然是綠瑤姐開口，他怎麼也得幫忙的。

「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我們同為奴僕，過得都不容易。」

綠瑤貿貿然過來，雖是一時心，此刻說完就有點後悔了，為了個不相識的小姑娘，不但欠了人，指不定就此得罪了大爺邊的那倆大丫鬟，那白竹丫頭還不知道誰幫的忙，念誰的好呢！

「這是小事，我肯定也不能讓阿輝阿虎為難不是？！」阿順在君府的幾年磨鍊中，變得越來越頭了些，朝著綠瑤咧笑笑，「那香蕓不是吩咐了打三十大板，又沒說要打多重。」

「噗！」綠瑤聽了也笑了出來，點點頭，好笑的又搖搖頭，「那你快去！這事就代給你了，我還得去廚房端午膳給夫人。」

「嗯嗯，我辦事你放心，快去快去，別把大夫人給著了。」阿順一聽，趕趕人。

綠瑤也不敢多停留，道了謝就回去了。

……

廚房那，一早被綠池這麼一鬧，那管事的鄒媽媽看見一進來就拉長了臉，隻當沒看見，這邊點點那邊指指，似乎很忙的樣子。

綠瑤沉了心，臉上卻不得不掛上笑：「鄒媽媽，我來拿大夫人的午膳。」

「沒看整個廚房忙得團團轉，這一時哪騰得出人手『專門』給尊貴的大夫人準備『專門』的午膳。」鄒媽媽語氣不善，「今兒個前廳吃得是醬豬蹄，你要麼給大夫人盛點去。」

綠瑤的笑意越來越勉強：「大夫人虛弱，醫代了，飲食得以清淡為主，這醬豬蹄又油又膩的，實在不適合大夫人吃。您看還有什麼其他的菜？」

這廚房的管事媽媽也是陳氏當家後提上來的，自然是以馬首是瞻。

二爺、二小姐纔是陳氏親生的孩兒，他們如今看陳氏臉吃飯，自然要將這兩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如今可都在傳，這世子之位都怕是要傳給二爺的。

以後在君家誰是主誰是次，下人們心上自有一桿秤，也莫怪人心卑劣。

這新進門的大由於虛弱，連下個床都像要半條命似的。雖然上頭主子沒有特意代，但大家都預設了在房裡自個用膳，也免得把病氣過給其他人。

綠瑤自是不清楚這君府曲曲彎彎的那堆事，卻覺得來君府的一個月得氣都快趕上在盛府幾輩子了。

「那上麵煮著魚頭豆腐湯，夠清淡了。」鄒媽媽頭也沒抬，指了指一旁的大瓷罐。

綠瑤拿了櫃子上的碗自己上去盛，本想道聲謝。

卻聽鄒媽媽已經涼涼的又接著道：「大既然虛，就喝點湯吧，這魚和豆腐還是別吃為好。這君府一大家子人呢，都怕不夠分。」

綠瑤咬了，就怕自己一時控製不住，跟綠池一樣直接和們吵起來。

也不管那一臉刻薄相的鄒媽媽是不是在盯著看著，實實在在窯了一大顆魚頭，還特意多窯了些豆腐。

看著旁邊的大瓷罐裡燉著的排骨冬瓜湯，又狠狠窯了一大碗。

鄒媽媽看見，差點跳起來：「我說綠瑤姑娘，你這是當這廚房是專門為你家大設的呢，你……你打這麼一大碗，你侯爺大太太到時候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