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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求助

林朝夕一直在想,如果是老林,會怎麼做。

或許會帶兒來看裴之，但絕對不會很輕易地決定住下來，陪那個男孩度過生命中最痛苦的時間。

不明白為什麼老林能那麼輕鬆地做決定，好像在永川住上一週,讓不用上學,都是非常輕鬆的事。

老林帶隨便定了家招待所。

位置在永川大學和慈恩醫院之間，林朝夕很懷疑老林曾經住過這間招待所。它在一條狹窄的小巷深，看上去很有些年頭。

房間刷了一米高的綠的牆麵，灰水磨地磚，床也是木頭的,甚至還有搪瓷茶缸和那個年代的水晶煙灰缸。不過好在招待所非常乾淨,老林要了一間家庭房，有兩個房間和聯網的電腦。

林朝夕在茶幾上放下書包,才意識到老林真的決定帶這幾天住在永川。

一切規劃果然被打得七零八,那麼的程式怎麼辦？

「我們不回去了嗎？」林朝夕回頭,「你的論文呢,不是要做報告嗎？」

老林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指著上麵的掛件說：「你不知道有東西u盤？」

「我的課呢？」

「績那麼好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想逃課可以逃課，不行嗎？」

老林學著的語氣，惟妙惟肖,林朝夕被噎得說不出話,最後隻能說：「可我什麼服都沒帶。」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有人要了。」

林朝夕：「……」

老林打敗了，很閑適地開啟電腦，在椅子上坐下，u盤。

沒辦法，隻能拿起電熱水壺燒水，在不經意間看到老林坐在書桌前的背影，卻無法像往常一樣到和老林鬥後的輕鬆。

老林像在下什麼，突然回頭說，「別想太多，論文還有很多細節要修改，我每天去老曾那兒報道，住這方便。」

老林察到的緒，而開始寬。

就在這時，老林站了起來，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說：「走吧~」

「去哪？」

「給我的小兒買服，順便買葯。」他說。

——

和老林逛夜市時，林朝夕大致搞清了附近的地理形勢。

附近有三家網咖，離三味大學不遠，其中一家看上去很高檔，1000寬頻高速連線網。

剩下兩家偏小，但看上去可以接未年人上網。

邊走邊思考，首先要重新收集永川地區的通資料。

道路資料和參考書倒是三味大學都有，非常齊全，但大量通資料隻能重新託人去搞。

然後再重複一遍之前的過程……

盡量不去考慮難度，考慮究竟花了多個日夜整理資料，設定引數修改bug才完那個程式。

和老林走在夜市中，燈火迷離。

告訴自己，老林已經替做出了最好的決定。

那也應該再試一試。

回到招待所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打電話給陳竹。

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接起，陳竹應該已經睡著，被從睡夢中吵醒。

林朝夕站在招待所走廊裡，簡單說了自己的打算。

「你在永川這周不回來了，讓我把程式都打包給你？」陳竹的聲音瞬間清醒，「我是不是在做夢？」

「就是有個突然的想法。」林朝夕盡量一次把話說完，不然自己都覺得這事不可理喻，「還有麻煩你和叔叔說一聲，我提要求的地點改了，我還要永川市的通資料。」

「我肯定還沒醒。」陳竹說。

「沒有老哥，你很清醒。」拿電話的手很快被凍僵，林朝夕換了隻手，說：「我想重新做更小範圍但預測更確的東西，地點在永川。」

電話那頭沉默一段時間，陳竹最後說：「這一點兒也不酷。」

林朝夕不知道他猜到了什麼，過了會兒，用很輕的聲音說：「你幫幫我吧。」

電話那頭又是長時間的沉默，但陳竹仍是個乾脆的人：「你想想有哪些想要的檔案、程式，盡量寫一個完整的單子，我打包發給你。」

「謝謝。」

電話結束通話。

林朝夕趴在招待所走廊的欄桿上，完全沒有睡意。

如果可以，現在很想拿上錢去網咖通宵。但實際手上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

站在四下無人的走廊中，雲遮住月，令人寒冷。

——

老林本來就給了足夠多的零花錢。

第二天一早，老林去了三味大學，林朝夕則直接去小網咖包了兩臺最好的機，網速和都非常過。

陳竹連夜給整理好了所有文件，全部打包發來。

早上時，網咖滿是通宵後的煙味和泡麵味，冬天閉塞空間空氣沉悶。

林朝夕坐在網咖電腦前，深吸一口氣，開啟程式，拖滾條。

頁麵中裡麵的每一行程式碼，都是親手敲下，原來以為修改程式的問題，再難都可以克服。

可當看到自己親手敲下的每一行程式碼時，仍覺得像站在的廢墟前。

雖然現在建築還在，但都是無用功，馬上要將它們親手拆毀。

在電腦前沉默了一段時間。

通宵遊戲的年輕人高喊了一聲「他媽的」。

林朝夕了把臉，強行讓自己振作起來。

重讀了一遍自己寫的程式碼，開始整理修改思路。

首先，調出了永川地區地圖。

永川地區看似實際預測區域小，但它本是個特大城市。它的道路資料、車流量、車禍況本遠非安寧能比。

在安寧市的車禍預測中，設定了老林幾可能出發地點，整個程式以此為基礎展開。

而在永川，老林的出發地點發生了變化。因為城市的更換，沒有太多原始資料可以參考，因此將更難預測老林的行路徑。

這隻是其中最小的困難，更大的困難在於，現在連永川基礎的車流量資料都還沒有。

陳竹爸爸的電話隨之到來。

沒有之前的那麼多鋪墊，老陳隻說了四個字：「我辦不到。」

林朝夕被網咖的煙嗆得連咳了幾聲：「叔叔，你們一個係統的，就沒有您認識的人，能托關係嗎？」

「老實講，永川離我們家實在太遠。大城市的關係比你想的複雜，你要永川的通資料，這個我真的辦不到。」

「或許你有認識的朋友在永川通係統嗎，哪怕您托您的朋友打聽一下呢，可以嗎？」

老陳差不多是最大的希，所以還是執著地問道。

「朝夕啊，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你想要的東西已經超過你年齡應該做的事了。」

「麻煩您再試試看，幫我問一問好嗎？」繼續堅持。

「你為什麼突然又要永川的東西？」終於，陳竹父親爸爸忍不住。

林朝夕握手機，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您需要一個解釋，那我可以說，是因為我突然覺得安寧的預測我已經可以輕鬆完，所以現在想挑戰永川。」

說完這句話，隨後深深吸了口氣：「但如果，您想要我說實話，我隻能說，『沒有理由』。」

和兒子一樣，陳竹的父親也同樣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好，我再幫你問一問。」陳竹爸爸這麼說。

——

結束通話電話，林朝夕卻繼續翻看的通訊錄。

如果這是22歲草莓世界的，在永川有了相當多的大學同學和朋友，可以厚著臉皮找認識的朋友去通部門幫忙問問看。

但現在隻是16歲的，所認識的人，隻有那麼幾個。

林朝夕著手機，撥通瞭解然的電話。

向所有大人請求都有同樣的過程。

被要求說明原因，被暗示想法太誇張，最後問究竟要幹什麼，而隻有懇求。

解然相對很好說話，答應幫問問。

到張叔平，就沒那麼好通過了。

先是被披頭蓋臉罵了一頓，隨後被責問究竟想幹什麼。

已經很久沒有被師長教訓的覺，但隻能著頭皮，不停說「麻煩您了」。

終於在結束通話電話前，說：「我不認識人，不過稍微幫你問問。」

翻遍了手機的通訊錄，最後看到了一個名字。

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很多苦湧上心頭，但又覺得高興。

挲著手機螢幕，按下那個姓名，最後將話筒放到耳邊。

長長的等候音後，電話終於被接通。

「小萌，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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