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爺道:「韓大夫說的我都瞭解了,本來請陶姚姑娘來就是為了我這老妻,想要多個保障。」微微停頓了一下,他白胖的老臉略有些紅暈,「我這老妻老蚌生珠,我們夫妻也盼著有個嫡子出生,可我又擔心年紀大了不好生產,這才把能想到的人都請來。」
可惜按這韓大夫的說法,陶姚這小姑娘並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他不到有幾分失,畢竟請過大夫給老妻把脈,都表示過對生產不太樂觀,他這纔想到這間旺子又旺福的宅子,希能增加點運勢。
陶姚當即把目落在白胖的譚夫人上,對於像譚夫人這種型的孕婦,在異時空的婦產科醫院時,診治過不,不過那個時空比這裡醫學發達,一般像這樣的產婦隻要孕期調理得當,生產時若有意外立即選擇剖腹產,幾乎都能保母子平安。
但這個落後的時空,估計會有好一番的折騰。
衛娘子悄然打量了譚夫人好一會兒,方纔小心地問道,「不知道譚夫人貴庚?且懷孕多久?」
譚夫人倒是不扭扭,反而直言道,「過了年正好三十了,鎮上的大夫給打過脈,懷孕已有六個月了。」
懷孕六個月了?
衛娘子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本就看不出來這譚夫人懷孕有這麼長時間。
陶姚卻是不意外,譚夫人沒懷孕前估計就是這麼胖的,肚子上的脂肪多,所以懷孕後重相應有所增加,反而不太看得出肚子。
「怎麼看不出來?」譚夫人樂嗬嗬地道,出胖胖的手輕拍了一下自己凸出來的肚皮,「這是第二胎了,我前頭有個閨,年初時就嫁了人。」
譚老爺看到妻子這舉差點嚇出冷汗來,忙手抓住的手,「輕點輕點,別把兒子給拍沒了。」
譚夫人斜睨了一眼丈夫,「你看我像你那些脆弱的人嗎?來這一套,老孃不吃。」
「我這不是擔心兒子嘛。」譚老爺輕聲道,擔心自己聲音大了會影響老妻懷孕。
他庶子庶都有好幾個,可嫡庶有別,還是嫡子更金貴一些。
可譚夫人隻是微微冷哼一聲,顯然對丈夫這作派不以為然,會來這裡養胎的其中一個原因是擔心府裡的小妾會對的孕肚下手。
「衛娘子,你是這十裡八鄉有名的穩婆,你看我夫人這肚子到時候生產能母子均安嗎?」譚老爺直接問道。
衛娘子是真沒有把握,像譚夫人這種形的產婦接得並不多,畢竟鄉下地方的人都不太富裕,哪怕懷了孕也不會有太多好吃的補,所以孕婦的型都不會太胖,反而有一部分人懷孕後型是偏瘦的,這樣的人生產也不容易。
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陶姚,不知道對這種況有沒有應對的方法。
陶姚其實也在思索,自己到底有多把握能讓譚夫人平安生產。
譚老爺是青雲鎮的富戶,如果能保得他的老妻與嫡子平安,那麼要求他做點事也並不過份,那個什麼起死回生的流言估計最遠也就傳到青雲鎮,若有譚老爺相助,現在就扼殺住,對是沒有壞的。
這對於沒有任何後臺與靠山的自己來說,是一次機會,把握住,以後的路就會好走得多,再說立戶的事,有譚老爺助力,想要說服陶衛兩家族長也能增添更多的把握。
怎麼想這都是一次不容錯過的機會。
所以在衛娘子看向暗中詢問的時候,到底還是自信地點了點頭,這就表明有把握讓譚夫人母子均安。
衛娘子得了陶姚這一點頭,彷彿得了主心骨,麵上從容淡定了許多,「如果譚老爺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一試,不過人生孩子一事從來都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我是不能打包票一定母子均安,隻能說我會儘力。」
譚老爺與譚夫人對於衛娘子這實話實說的樣子是頗為讚賞的,總比說大話欺瞞他們強得多。
「衛娘子,我在生產前都會住在這裡,那就有勞你多費心了。」譚夫人客氣道。
「應該的。」衛娘子點頭道,「對了,韓大夫正好在這裡,能否讓韓大夫給你打個脈?」
譚夫人有些意外,但還是欣然點頭應允。
陶姚適時地起,朝譚老爺道:「譚老爺,能否給我備一份文房四寶?」
「要這個做什麼?」譚老爺滿臉疑,雖然這小姑娘沒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他對長相好的人一向都寬容,遂也沒對陶姚提出的這個要求到不悅。
「我是衛娘子的助手,鑒於譚夫人這型,我覺得還是要適當記錄一下譚夫人懷孕時的狀況,這對將來的生產會有好。」
陶姚想給譚夫人建一份產檢的資料,這樣有利於更好的把握的狀況,如果將來萬不得已,也許得考慮連剖腹產都要提上日程。
「對,陶姚正在跟我學接生的知識,而我時常也要求記錄一下產婦的況,以便日後考察。」衛娘子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衛娘子做事果然細緻。」譚老爺大為讚賞,這比他在青雲鎮上找的穩婆可靠得多了,「來人,筆墨侍候。」
一旁候著的侍立即就去將文房四寶搬過來,然後又把墨磨好。
陶姚看了一下侍拿來的一大疊紙張,直接就讓人在紙張的一旁訂上書線,做好後,這才坐下來,準備記錄譚夫人的產檢。
韓大夫早已等候在一旁,看到陶姚點了點頭後,他這才上前給譚夫人打脈,很明顯的脈,譚夫人孕期也不短了,跟自己說的頗為吻合。
陶姚記錄下韓大夫打脈的況,在診脈這一項上,是不及韓大夫的,雖然在異時空有修過中醫學,但診脈的機會不多,對於脈象的變化不如韓大夫這個土生土長的醫生。
「譚老爺,可否讓人搬把秤上來?是那種可以給譚夫人稱重的。」陶姚直接要求道。
要掌握譚夫人實際的重,這個資料很重要。
譚老爺又拿眼看向衛娘子,衛娘子點了點頭,表示陶姚不是在胡鬧。
譚老爺這才讓人去把秤米的大秤搬來,譚夫人一看,白胖的臉上略有些意。
陶姚笑著上前扶走到秤上,「譚夫人,不要不好意思,我需要知道你的重,這對你的胎兒有好。」
一聽是為了胎兒好,譚夫人的臉就坦然多了。
果然,一看資料,換算一下,陶姚就知道譚夫人的重將近兩百斤,這可不是很理想啊。
把譚夫人扶了下來坐回椅子裡,再度坐回原來的位置上記錄下資料。
然後看了眼外頭守門的小廝,抬頭再度朝譚老爺道,「能否清一下場,我想問一下譚夫人一點的況。」
譚老爺愣了愣,下意識地又看向衛娘子,不是他不信陶姚,隻是這年輕小姑娘實在沒有說服力,還是得衛娘子發話才行。
衛娘子忙道,「確實有些方麵的況要問一下,還請譚老爺給個方便?」
「人懷孕的事你懂什麼,讓他們趕下去。」譚夫人立即大發雌威,雖然這次跟來的人都是的親信,但也不能保證其中有沒有那些小妾私下買通的叛徒,所以陶姚這提議深得的心。
「好好好,夫人息怒,我這就讓他們退下。」譚老爺趕揮手讓周圍侍候的人都退了下去,連侍都不留,一時間這寬敞的堂屋裡麵就隻剩下他們夫妻二人、衛娘子、陶姚與韓大夫寥寥幾人。
陶姚這才開口詢問,「譚夫人,能不能說一下你最後小日子的日期?以及孕前小日子的況?」
譚夫人愣了愣,怪不得要清場?原來是要問這等人家於向人啟齒之事?這讓一向大大咧咧的略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有什麼好講的?」還看了看韓大夫,在外男麵前提這個,可沒有那麼豪放的作風。
「醫者是沒有別之分的,當然,如果你介意的話,韓大夫,請你迴避一下吧。」陶姚一看譚夫人的表就知道為什麼彆扭了,也罷,異時空那個開放的社會也還有人拒絕男產科大夫呢。
韓大夫其實也覺得尷尬,他很醫治婦科病,診個喜脈就已經是極限了,所以陶姚讓他迴避一下,他當即拔腳就出去了。
譚夫人朝丈夫看了一眼,意思是他也要出去。
譚老爺悻悻地了頭跟在韓大夫的後麵走出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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