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白髮為君

令旗被人斷讓柳如是晃了神，便在此時，冰封峽穀方向傳來傲寒的一聲龍。

龍是萬之祖，此刻野仙均為形態，麵對龍威無一不變。

柳如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宣佈撤軍。

野仙大軍退卻之後，傲寒顯化人形在我麵前現。藍如故，隻是眉目不再那般冷漠倨傲。

「傲寒來遲，請道祖恕罪。」和上次相比，傲寒說這話的時候態度明顯恭敬了許多。

「你無罪，多謝救命之恩。」我說道。

姽嫿不言不語，深深的看了傲寒一眼走向青丘狐族的族人中。

隨後，傲寒問我東方天際可是有魔道天尊了神念，我點點頭。

「想不到魔道還有天尊在世。」傲寒慨說道。

「魔道天尊一直都在護佑著魔道。」我說道。

「更令我想不到的是道祖居然能在兩軍陣前以劍道，而林將軍也能使出破軍的天地征兩斷訣。」

我微笑不言。

暗想，若非如此，你又豈肯出手相救。

魔道天尊有了靜，他便知今日我和姽嫿絕不會死。

姽嫿能使出天地征兩斷訣，我也已經以劍道。

我倆隻要能活下來一個，野仙退軍之後必殺傲寒。此子心機太重，不可留。

現在魔道在人間無可留，這寒荒古地反倒是可以為立足之地。

青丘狐族勢弱，周邊容不下虎狼酣睡。

魔道祖師法傳六道不假，卻也從來不是心慈手之輩。

和傲寒客套幾句，他便告辭，我也回到了青丘城。

青丘城在這次野仙之戰中一共傷亡四千七百餘人，皆在我的招魂幡中留下名字。

流風遠山，流風紅葉，流風颯，流風川……

三千年後，魔道招魂幡再刻英靈之名。

隻是這次承這種傷痛的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魔道祖師，而是我謝嵐。

第二日夜時分，我和姽嫿登上青丘山頂，站在山崖眺城中煙火，山頂猶能聽見城中一片哀慼之聲。

轉頭見姽嫿白髮如雪，更覺無限傷。

「怎麼，抱都不肯抱我，這麼快就嫌棄我了？」姽嫿微笑著問道。

「朝如青暮雪，你教我何以堪？」

「白髮為君生，君自當加倍珍惜我才對。」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後名。

姽嫿是魔道殺伐之將，我為道祖，的白髮的確是為我而生。可並不僅僅是魔道的將，還是和我相約白頭的妻子。

所幸姽嫿頭髮雖然轉白容卻一點未老，銀髮和墨鎧甲相稱，更添幾分英武之氣。

世人眼中的破軍堅若磐石堅不可摧，猶如魔道的萬裡長城，而在我眼中的姽嫿脆弱如琉璃一般。

越是深，越是擔心，隻能拚盡一生之力去守護。

還好，我現在總算和站在同一個境界了，可以互相扶持，再也不用分心照顧我了。

姽嫿問我那支箭矢的來歷，我說應該是出自阿黎之手。

但是我也有點困，我不懷疑的速度，但是我想不出是怎麼過來的。

以的修為斷然不可能分出神念來鎖定柳如是的令旗，在末法時代沒有人可以做到，除非是神明下凡。

這個困直到我再次見到薑雪後才明白了真相。

從野仙之戰發的那一刻開始，薑雪便帶著阿黎上了終南山仰天池。

之後便一直仰北方的天相，月出現的時候神凝重，為我們而憂慮。當東方的那位魔道天尊傳出神唸的時候，也和我們一樣淚流滿麵。

便在東方泛起紅的那一刻，風神再次違天條私自下界不請自來。見到風神，薑雪並不吃驚，直接問魔道天尊會不會隕落。

風神搖了搖頭說不會，之後便問起阿黎的箭法。

提及箭法，阿黎自然很驕傲，為後羿的傳人，箭的速度在整個末法時代都找不出比更快的人。

於是風神問阿黎，我若給你指個方向，你能出多遠？

阿黎說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的箭很快，卻從來沒有去計算過會有多遠。

風神說那好，咱們賭一次，看看會有多遠。

薑雪知道風神不會無緣無故和小孩子開玩笑，就問賭什麼。

風神嘆了口氣說：「我已經兩次違逆天道，這次道祖有難我斷然不能再出手相助。」

於是薑雪就問是不是要用阿黎的箭來賭我和姽嫿的生死，風神默然點頭，說我和姽嫿的生死全在阿黎的一箭之間。

過了一會，風神出一手指指向北方，要阿黎按照所指的方向箭。

阿黎知道這一箭關係到我的生死，箭的時候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一箭出，萬裡之遠。

當柳如是舉起令旗準備落下的時候，箭矢正中旗桿。

令旗斷掉，柳如是便知今日之事不可為。

偏在此時，又有傲寒的一聲龍徹底摧毀了野仙的戰意，所以才長嘆一聲宣佈退軍。

由此便知，我和姽嫿能夠活下來何其難得。

生機隻有一線，轉瞬即逝。還好，我們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薑雪會不會因我遭劫？」我問姽嫿。

野仙退回關外之後，我是魔道祖師的事肯定會傳遍整個天下。

「以前會，現在不會，隻是境會有點尷尬而已。道門的人可不是傻子，七殺破軍強勢崛起自然無人敢去貪狼，誰誰死。」姽嫿說道。

之前姽嫿的修為還不足以使用天地征兩斷訣，而現在的經過青丘狐族和野仙的戰爭洗禮之後，已經有所心得。

隻待再靜心悟鞏固一段時間，便可以在不傷神魂的況下出刀。

道門本就被薑雪撕裂，單憑人道斷然無法如同野仙一樣凝聚出七萬大軍出來，那什麼來迎接的天地征兩斷刀。

何況現在的魔道不是隻有姽嫿，還有我。

和野仙這一戰我的收穫更大，不僅讓我以劍道，還在我的玄關中生出了劍意。

開闢玄關之後便可用真炁演化萬，隻是在道之前很難做到，最多隻能演化出法相，現在我已經以劍道，可以嘗試把真炁演化劍意了。

真炁是人的潛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演化劍意儲存起來，將來再出七殺劍的時候，劍意每多一分，劍法的威力也就會多一層。

轉而，我又想起了司。司若要出兵的話，軍力絕對不是野仙可比的。而且如果司和道門聯手的話，就算我們殺破狼三人聯手也扛不住。

「司呢？司會不會對我們三人手？」想到這裡我問姽嫿。

「司不會，其實自從九龍窟揭之後司便一直有機會殺掉我，隻是他們沒有那麼做。枉死城他們也隻是圍困，並沒有拿我們魔道涅盤弟子怎麼樣。」姽嫿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

「因為我若死了，司會有一位大人和我陪葬。即便十八層地獄淪陷，他們也不會眼看著那位大人折損在人間。」

姽嫿說，關於司那位大人的事十殿閻君，五大判，十大帥都沒有資格知道，有資格知道這件事的隻有司天尊。

如果司敢出兵，五方鬼帝肯定會出麵製止。就算鬼帝不出，孟婆也不會允許司這麼做。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好奇的問道。

「是破軍留給我的記憶告訴我的，這件事薑雪都未必知道。」姽嫿說道。

這麼一說我更加好奇了，司有那位大人能夠被司重視到這種程度，連破軍的九世之都可以容忍下去。

「那位大人是誰？」我問道。

「不能和你說，你若知道了，那位大人便會宿命覺醒迴轉司，到時候司就不會再對我們這麼客氣了。」姽嫿搖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