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箭從南來

便在我和姽嫿的問答之中，柳如是重整三軍士氣。

這次風格再度一變，野仙集顯化出原形。原始本能發，殺氣衝天。

可以給予他們更強大的力量和勇氣，這是他們放棄法神通的代價。

最關鍵的是我和姽嫿都是聖，除了半步天尊那種境界，法神通對我們造的傷害很有限。而且野仙本也不擅長法神通，妖難除，想要控大道何其艱難。

要是同等規模的七萬道兵來此決戰，結法陣，隻憑雷法幻象就可以把我和姽嫿滅殺不知多次了。

但是野仙也有野仙的好，他們的極其強悍，近戰攻擊勇猛絕倫，速度力量都不是道兵可以比擬的。

看到野仙集化，一個個瞪著猩紅的眼睛，青丘狐族的戰士這次終於出了怯懦的表。

有一種威做種族製，就是仙道教義中所說的尊卑高下。

三道教義雖然不同，卻也不能說誰對誰錯。三六九等優勝劣汰確實存在，而無為而治任由種演變也符合自然法則，相比而言，反倒是魔道的眾生平等有教無類更像是在逆天行事。

萬嘶吼，催發天崩地裂之威。

萬軍殺伐之氣已經把青丘狐族生生退，我儘管已經以劍道，還有招魂幡固守玄關依然鎮不住這份軍威。

便在此時，姽嫿再次拔刀在地上，使破軍大道法則，綻放軍威和野仙大軍對抗。

這一次，對抗的更為辛苦，單膝跪地雖然穩住了形，兩肩卻在輕輕的抖，角有鮮沁出。

「謝嵐，出劍吧。」姽嫿說道。

「好。」

有姽嫿幫我抗住軍威的殺伐，我的劍意不再半點影響。

便在萬狂奔如的時刻，我整人沉浸於七殺劍的劍意之中，再無半點雜念。

英雄無路，四麵楚歌，碧戰魂，豈曰無……

一招招劍法，如行雲流水一般。劍心通明，無垢無暇，不染半點雜念。

七殺劍可以單發，也可以不斷積累劍意，凝聚七劍的威力於一劍。

後會無期，死得其所。

終於七殺劍的前六劍演繹完畢，而野仙大軍也已經近在咫尺，便在這時候，第七劍，出劍無悔出手。

傳說中魔道祖師巔峰時期，劍氣縱橫三萬裡，一劍寒十九州，我這一劍和他相比猶如米粒之。

然而卻依然如大地驚雷一般，點亮了整片戰場。

遠比姽嫿剛才燃燒神魂施展出的天地征訣更有威力，是境界所限，有行無勢。

而我卻不一樣，雖然我以劍道後也是合道境界，但是七殺劍是我自己領悟出來的，隻要能夠施展出來便形神備。

劍出如龍，劍意汪洋如海，劍氣更是直接在我正前方開闢出一方劍氣領域。

所有衝進這方領域之中的野仙，紛紛被劍氣淩遲伐。實力強大的尚可而退，實力弱小的立刻碎骨。

這一劍斬殺野仙首領七名，被劍氣波及的野仙妖族上萬人。

繼胡三太爺、常二郎之後，野仙再有一名至強高手死於我的劍下，符仙陣亡。

符仙是老虎證道，老虎乃百之王。

他的死，對於已經全部顯化為的野仙大軍影響巨大。

但是，柳如是並沒有打算放棄。不是野仙瘋了，而是它們別無選擇。

從我亮出魔道祖師份的那一刻，它們就隻能選擇死戰到底，因為我若不死，魔道重出的時候必殺盡天下野仙，重整妖族。

「大溟空赤，寂寥文淵。無極之極，虛杳元真。幽玄始易，呼演先天五太。萬妖宗元，眾妙之門。道稱妖皇神母……」

柳如是念出媧娘娘寶誥，再整軍威，發起第二波攻擊。

野仙之所以能自稱一派，當初便是有媧出麵掛名，此刻事關野仙生死存亡，野仙開始從妖皇本尊中汲取信仰之力。

隨著的咒語，我察覺到天地間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心裡升起一前所未有的危機應。

我抬頭看向天空，天生的月更深了，而在更為遙遠的鴻蒙宇宙深，似乎有一雙能看穿九天十地的冷漠神念投向此方空間。

難道這從來對妖族不管不顧的媧，今日心來，真的要手人間之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今日我和姽嫿必死無疑。

媧本尊本不用出手，隻在野仙心中給予神念回應，就會令他們勇氣大增，無懼生死。

「吾奉妖皇……」

終於，柳如是唸到了結語部分。

我的直覺告訴我，一旦唸完，媧的神念必定傳到此間！

「敕！」

一聲敕令從極為遙遠的東方天際傳來，無比宏大，神威莫測，震整片天地。

與此同時，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人道仙道乃至司所有的至強者都在這一刻同時抬起了頭，仰蒼穹。

而在天界，不知多神明的眼睛在窺探著寒荒大地。

他們知到了媧的神念，同時也知到了那一聲敕是誰發出來的。

念及此，我和姽嫿相視一，同時淚流滿麵。繼九龍窟流風天尊之後，我魔道再出一名天尊。

赫連隕落於苗疆，無極天尊隕落於南海龍族，流風天尊隕落於天道之手。

我魔道隻剩下最後兩名天尊存世，此時的我已經不想再念及他們的名諱！

若是魔道再有天尊隕落，這份傷痛已經不是我們所能背負的了。

柳如是，你何必如此。

即便你不念媧皇寶誥，隻等我劍氣領域消失之後你們就可以發起第二波攻擊。

第七劍我隻能使用一次，七殺法則之力以我現在的境界所掌控隻有一劍之威。

以劍道之後，前六劍我可以任意施展，唯獨第七劍不能。

第七劍消耗的法則之力太多，遠遠超出了我能從七殺之道中吸收的法則之力，我在短時間本無法凝聚出第二劍。

可惜，柳如是並不知道，所以才念出了媧寶誥。

媧出神念，我魔道天尊又豈會如所願。

一個敕字打斷了柳如是的寶誥結語，片刻之後東方天際泛起紅，紅的刺眼！

便在此時，我神庭傳來一異樣的波，招魂幡化為一道黑氣直接沖向東方天際。

這一刻，沒有人再。

所有人都在盯著東方那一片天。

許久許久之後，東方天際紅消退，招魂幡重回我神庭，坐玄關。我急忙分出識神察看，還好，招魂幡中並沒有記錄下來那位天尊的名字。

「如何？」姽嫿問道。

「天尊尚在。」我說道。

「理應如此。媧先的神念我魔道天尊才，天道若因為末法時代的緣故滅我魔道天尊，媧也要一同滅殺。太古魔神和天道爭鋒的時候，媧沒幫天道，自然不想連一同毀滅。」

……

柳如是的寶誥被打斷之後許久沒有靜，而此時我的劍氣領域已經完全消失。

若還不退軍，那麼輸的依然是我們。

「柳如是，若我以神魂冭滅出刀，你，黃仙，灰仙，柴仙，還有狐家妖族，都會為我刀下亡魂。」姽嫿持刀點名。

「嗬嗬，今日我若退軍，將來魔道重出還不是一樣的結果。」柳如是一聲冷笑。

「那好，廢話無多，戰吧。」姽嫿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可以燃燒神魂演化天地征兩斷訣，是因為本可以自生庚金。而我卻不能和一般出劍，隻能見死於我之前。

便在柳如是舉起令旗準備發號施令的那一刻，令旗突然從中折斷。

折斷令旗的是一支箭矢，箭從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