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崑崙玉老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靜,崑崙仙子回過頭來。
低首垂眉,素手如雪,輕輕吐出幾個字:「你醒了。」
在九龍窟初見的時候,給我的覺就是世外高人,一句話震懾天下道門,而現在卻是一種別樣的兒。
此時明月高懸,月照在的臉上,分不清是月照了還是照亮了明月。
我不知該如何回話,就問適才所彈奏的是什麼曲子。
「元睿仙靈曲。」
「可有來歷?」
「這曲子是我自創,我的名字就做元睿,慕容元睿。」
崑崙仙子的名諱不是誰都能知道,把閨名告訴我,就說明是打算真的把終託付於我。
我心中一片迷茫,沉默片刻就問這是哪裡。
「這裡是崑崙謫仙臺,你已經昏迷三天了。」慕容元睿說道。
「我師父他們呢?」
「你師父還未下山,我這就帶你去見。」
在前麵走,仙姿綽約,我在後麵低著頭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因為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逃婚。
謫仙臺是崑崙仙道門修行重地,不是尋常人可以進,此中風比我所見的任何神跡都要璿旎,當真是如夢如幻。
途徑一仙崖的時候,慕容元睿停下腳步,指著仙崖上彩迷離的地方對我說,那裡便是崑崙僅存的一棵玉樹。
崑崙玉樹,仙音自鳴。
彷彿是為了回應慕容元睿的話,剛說完,我便聽見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空靈仙音,忍不住走過去欣賞。
玉樹三尺高,枝幹皆為碧玉,部為墨玉。雖然是死,卻給人一種眾生有靈的覺。玉葉隨風搖,奏響仙音,宛若一汪春水流心田。
慕容元睿告訴我,玉樹初生白壁無瑕,八千年一變。
當初謝流雲上崑崙的時候還是冰種琉璃翠,近年來才變墨碧玉。
等到全部化為墨玉的時候,玉樹就老了,到時候再也奏不響仙音。
「玉也會老麼?」我問道。
「天若有天亦老,何況玉樹本就多。」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出一抹哀傷,卻不知是自而發還是為了那瑤臺宮主而慨。
瑤臺宮主是仙道在人間這一世的明珠天驕,而謝流雲卻是人道最驚艷的天下行走。
瑤臺宮主為了謝流雲肯把玉樹拿出來下聘,可見是真的為謝流雲了真。而謝流雲卻為了人道氣運,不敢娶。
此心皎潔如明月,天涯何不崑崙。
能說出這句話,說明謝流雲心裡也是一直記掛著瑤臺宮主的。
明明相,卻註定不能相守。
我們走的很慢,途中經過一亭臺的的時候,慕容元睿又停下腳步,告訴我那亭臺便是當年瑤臺宮主和謝流雲論道的地方。
亭臺上麵有塊匾額,瘦金寫著四個字:流雲無心。
明月有,流雲無心。
「這條小徑便通向你們全真教的所居之,我就送你到這裡。你的傷勢已經全部恢復,明日你和你師父一起來瑤臺宮商量我們的婚事。」
「好。」
我回了一個好字,站在原地著離開。
的修為比薑雪還要高,回去的時候卻沒有施展任何法,就那麼一步步的往回走,像是故意留給我一個形單影隻的背影。
我回到庭院的時候,這裡已經隻有我們全真教的人,其他道統都已經下山離開了。
許縉黑著臉下山,同樣麵盡失的還有武當。徐鬆凝聚出元神本來是武當的榮耀,然而他化魔一事卻令武當蒙。
現在全真教上下都在期盼我和崑崙仙子的婚禮,當然,他們更在意的是崑崙仙子的嫁妝。
崑崙仙子的嫁妝能讓當初的中小道統嶗山派鹹魚翻,而全真教本就是道門巨頭,這一次定可以再上一層樓。
之前全真教和天師府的對抗底氣全部來自於薑雪個人的名,如果得了崑崙仙子的嫁妝,在底蘊上的劣勢也會徹底扳平。
前提是我能把嫁妝帶回終南山。
「師父。」見麵後我和薑雪見禮。
「崑崙為了你可是真捨得,居然用龍脈源力為你恢復生機。」
「龍脈源力?」
「嗯,當日你昏迷之後,生機幾乎流逝殆盡。若非有祖龍的龍脈源力為你療傷,你這輩子也別想再醒過來。」
龍脈,是指起伏的山脈,這裡的龍指的是風水學上的龍。
風水學上認為,土是龍的、石是龍的骨、草木是龍的髮。尋龍首先應該先尋祖宗父母山脈,審氣脈別生氣,分。
昆崙山是萬山之祖、龍脈之源,是龍中的祖龍,龍脈從崑崙開始發源延到九州大地。
當初天道為眾生降下生機,便是把生機輸到崑崙祖龍的龍脈中,再由祖龍之脈傳送到其它龍脈,滋養九州大地。
所謂的龍脈源力便是崑崙最大的寶藏,也是仙道為什麼要把祖庭建在此的原因。龍脈源力極為珍貴,就是崑崙仙道的弟子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到龍脈源力的滋養。
龍脈源力除了可以滋養生機外,還可以洗伐髓胎換骨,讓人的生機更加旺盛。
而對修行本而言,龍脈源力卻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修道修的是識神,元神,道心,和有多生機無關。
但是我不一樣,這龍脈源力對現在的我而言有莫大的好。如果我本尊的生機不夠強大,本使不出完整的七殺劍。
在我以劍道聖之前,龍脈源力堪稱是我在人間最大的機緣了,尤其是在我創出七殺劍之後。
因為七殺劍不僅消耗真炁,每出一劍都會把我的生機帶走一部分。這套劍法有進無退,斷盡後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聽薑雪說起這事,當下我便盤膝坐下,悟的生機變化。
一番會,隻覺得全氣充盈生生流轉不息,現在的我絕對有信心使出七殺劍的第五劍。七殺劍四劍便可以斬殺元神境界的徐鬆,卻不知第五劍的威能又有什麼威力。
我從地上站起來,心中歡喜,沒想到嫁妝還沒見到,崑崙仙道就先送了這份大禮給我。
「你也別忙著高興,這事麻煩大了,搞不好你連昆崙山都下不了。」薑雪說道。
「怎麼了師父?」
「還不都是當年謝流雲惹得禍,他自己做了無恥之徒,現在崑崙仙道有了前車之鑒,在你和崑崙仙子完婚之前,不僅見不到嫁妝連昆崙山也別想離開。」
「……那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崑崙仙子我見猶憐和你倒也算是天生一對,但是我又不願姽嫿傷心。」
「師父,要不咱們悔婚吧?有了這龍脈源力,咱們也算是沒白來。」
「悔婚?你當這崑崙仙道的人不要麵皮麼?」
薑雪說,悔婚就等於是**的打崑崙仙道所有人的臉。
即便末法時代崑崙不輕易出世,但我要是真悔婚了,別人不說,瑤臺宮主肯定不會放過我。
以的本事,我就是躲在終南山,薑雪也護不住我。
薑雪都為此事發愁,我自己就更加沒有辦法。姽嫿一不嫁二夫,我也不能始終棄。
第二日,我和薑雪上了瑤臺宮。
此時的瑤臺宮為了迎合我和慕容元睿的婚事已經全新裝飾過,張燈結綵多了幾分人間香火氣。
瑤臺宮,崑崙仙道的人濟濟在列,俱都是盛裝出席。慕容元睿穿著一七彩霓裳仙袍,沉靜的坐在那裡。
我進來後先和瑤臺宮主行禮,而也走過來和薑雪見禮。
按輩分和薑雪同輩,論道行尚在薑雪之上,然而行的卻是弟子禮。
這說明已經為了我自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