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雪之怒
薑雪一月白道袍,飄然落地。
「謝嵐,為師來遲了。」薑雪看向我口的傷勢,出幾分心疼。
事實上,在聽茅山派弟子說章若虛去了終南山後,我對能不能趕來救我已經不抱希。
此時陡然看見出現在我眼前,心裡百集。
「師父,你來的一點都不遲。」我說道。
我傷勢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卻都是皮外傷,蔣衛軒刺中我口的那一劍尚未來得及吞吐離火真炁就被吹走。
而且,倘若薑雪一早就來到此間,我也沒有機緣來領悟出殺劍。
所以我才說,來的一點都不遲。
「謝嵐,你扶著佛爺先去一邊等著,剩下的事給為師來理。」薑雪的語氣很淡,但是誰都能聽出其中蘊含著真怒。
茅山派在對我手之前對薑雪看得很輕,甚至認為絕不是章若虛的對手,下不了終南山。
然而當本人在這裡現的時候,在場的茅山派弟子卻是一片死寂,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人的名,樹的影。有時候名本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龍虎行走絕響,終南尚有薑雪。
章若虛雖然也是道門不世出的人,可遠遠當不起司這句點評。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做蔣衛軒,章若虛的師弟。」薑雪看著蔣道士說道。
蔣道士手中的齋蘸法師劍火還在,聽到薑雪點他的名纔想起來把劍收回來。
天下道門都知道薑雪護犢子,而他卻在前一刻還意圖置我於死地。
此時被薑雪問,沉默不敢言。
「你是玄關境界,我徒弟是真炁境界。今日他來三茅觀,即便你們三茅觀真炁境界的人聯手把他殺了我都不會說什麼,而且你們也確實可以殺掉他。」薑雪看著他繼續往下說。
「謝嵐擅闖三茅觀對我茅山派無禮在先,又逞兇殺人,殺了章行走的子侄章凡。我若不出手製此惡徒,茅山麵何在,又如何向章師兄代。」蔣衛軒終於鼓起勇氣為自己辯解。
「我來這裡不聽是非曲直,我隻知道你不該越境對我徒弟手。」
「那麼,薑行走,你打算怎麼做?」蔣衛軒咬牙問道。
「我要你自毀道。」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得蔣衛軒的臉一變再變,終於翻出一抹狠戾,大聲說道:「薑雪,你不要欺人太甚,今日你若對我手,茅山派定和你們全真教勢不兩立,我章師兄也不會放過你的!」
「那就等他來了再說吧!」
薑雪說完這句話,影虛化如風,速度快到極致,以我的目力隻能看到留下的殘影。
蔣衛軒反應很快,急忙使出移形換影。
移形換影類似於道門中的地寸,施者可以無視一小段距離瞬移到某個位置。
從理論上來講,在瞬移的過程是不存在被人追上的可能。
可惜他偏偏在瞬移到一半的時候,施法中斷。
等兩人影全部顯形,我看到薑雪出一雪白如玉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就像那天在惠濟觀風神上後點向呂純時候所做的那樣。
隨後聽得一聲轟然劇震,正是玄關破碎的聲音。
當初風神出手是在呂純的玄關打了一毀滅之力,而現在薑雪出手,則是直接碎了蔣衛軒的玄關。
蔣衛軒麵如死灰,僵在原地。
修行不易,大道虛無縹緲,數十年苦修一朝化為烏有。
對他來說,碎他的玄關比殺了他還難。
「你是怎麼做到的?」此時,蔣衛軒的語氣已經平靜下來。
「你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這麼多年的道也算是白修了。」薑雪淡淡的說道。
蔣衛軒繼續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他把隨攜帶的那把齋蘸法師劍扔在地上,對著三茅觀中的茅山派弟子神黯然的說道:「今日我茅山輸了。」
蔣衛軒玄關被碎開口認輸,三茅觀弟子也是同樣的沮喪。
唯有那位茅山門來的弟子猶自帶著幾分不服氣:「若是章行走在此,以他的元神修為……」
「閉!」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被蔣衛軒打斷,之後茅山派弟子再也無人敢阻攔我們下山。
烏巷,王家。
門庭還在,中一片哀慼。
這麼多年來,王家積累的財富全部供給了門弟子修行用。丹藥,法,符籙這些東西都是耗費巨資換來的。
老話說的好,窮文富武敗家子修行,修道本就是一件極為燒錢的事。而現在,因為招惹了茅山派,王家門所有修行者全部被廢,死傷數十人。
千年底蘊,洗劫一空。
最慘烈的是那王家老祖,好不容易修到了突破玄關的瓶頸,卻因為遭此橫禍激怒攻心,死道消意難平。
我們三人進了院,看到王漢生披麻戴孝正在主持治喪。
佛爺上前問詢,尚未開口便被王漢指著鼻子痛罵。
「都是因為你!」
佛爺怔在原地,角牽扯卻沒有為自己辯解。
這件事如果從一開始我未手,王家肯定不會像今天這樣淒慘。
可是,我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佛爺跳進火坑。
王漢生斥責完佛爺,看到我又怒斥道:「還有你!你不是有個好師父麼,人呢!」
「我已經來了。」我尚未回話,薑雪便淡淡的開了口。
薑雪的年輕貌,令人不會輕易聯想到的份。
所以儘管是隨著我們一起進來的,也沒人想到就是那個驚艷整個道門的全真教天下行走。
「你就是謝嵐的師父,全真教的天下行走薑雪?」儘管薑雪已經亮出了份,王漢生的語氣依然很不客氣。
「不錯。」
「嗬嗬,就算你來了又如何,晚了。可憐我王家千年門閥,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涉足修行界。」王漢生慘然一笑說道。
「道門實力為尊,你們王家的確不該涉足修行界。」薑雪淡淡的說道。
如果王家隻在俗世爭權奪勢,茅山派再有能量,也不敢輕易對他們下手,因為國家不允許。
但是王家半個子進了修行界,等於已經出世了。
方外和世俗是兩個世界,這一點國家看的很開。所以儘管王家人有死有傷,也沒辦法從世俗裡討公道。
「所以,你現在來了還有什麼用?」王漢生苦的問道。
「不破不立,王家崛起從佛爺開始。從今天開始,佛爺便是我薑雪的親傳弟子,王家上下皆可隨修行我全真教法神通。」
這番話,令王家人集震撼。
王家之前雖然在修行界也有一定名聲,但是和大道統完全不能比擬。
就算他們當初隨了章凡的心意,併茅山派,茅山派也不會給與他們門弟子的待遇,學不到茅山道法髓。
而現在,薑雪卻說王家上下所有都可以修行全真教法。
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句,而是居然把佛爺收做親傳弟子,而薑雪是除了名的護短。
「薑仙長說的是真的?」王漢生問道。
「自然是真。」
「恕我鬥膽問一句,我聽說茅山派的章若虛已經凝聚出元神,如果他來了金陵,又該如何?」
「你大可放心,我既然來了他不會再來,明日你們就會明白我這話的意思。」
……
安排完王家的事之後,我和薑雪一起去了佛爺所居的庭院。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薑雪,譬如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棲霞山。終南山和棲霞山相隔數千裡,是怎麼來的。
還有,能來,凝聚出元神的章若虛又為什麼卻從頭到尾都沒有麵。
途中我問要埋葬的是什麼人。 那女人說是她的四個兒子。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心裡想,好家夥一口氣埋四個兒子?丫丫呸的,好大的氣魄。 我把她帶到所謂的商品墓葬區,這地方也是所謂的風水大師選擇的好地段,埋在這裡的人蔭及子孫,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平安康泰還是容易的很。我看她好像不缺錢的樣子,就把她帶到了最貴的高端墓葬區。 那中年婦女圍著空墓轉了幾圈,問我:“你們這裡能不能保密?” 我好奇的問:“怎麼保密?”
無崖子環顧四周,確定閑雜人等都走開之後,才湊到我面前,一臉嚴肅的問:“你身上的詛咒是誰下的?怎麼這麼厲害?”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老頭剛才是故意裝傻,支走那些在這裡看熱鬧的工作人員。 我深吸一口氣:“女魃。” 無崖子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竟然是她?怪不得……” 我看他像是有幾分本事,嘗試著問:“道長能不能解我身上詛咒?” 無崖子目光灼灼,搖頭道:“別說是我,就是我們茅山的開山祖師爺,也不一定能解開你身上的詛咒。你還是認命吧。” 我:“認命?怎麼個認命法?” 無崖子歎口氣:“調整心態,孤獨終老,不要再談戀愛,去禍害小姑娘了。” 我當時就急了:“那怎麼行?我尊重的一位偉人對把妹做出過明確的指示: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再醜也要談戀愛,談到世界充滿愛!我怎麼能就這麼放棄!?更何況,我還長得這麼帥!”
警察同志,如果我說這是一款休閒治愈系遊戲,你們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