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掌教之冠
許縉麵目狠的一步一步走向龍虎山掌教,在他後跟著天師府的幾個老道。
本來他隻要能把雷法施展完畢,定可以搶在姽嫿水之前把殺掉,但是龍虎山掌教蘊含神念攻擊的一聲暴喝壞了他的計劃。
長期以來,龍虎山掌教一直被天師府架空權力,甚至道門數次大會都未參加。而這位掌教也似乎習慣了這種況,恬然自不理正一盟威道大小事務。
隻是不知為何,他始終不肯卸下掌教重任,天師府也沒有辦法他下臺,隻能全方位的架空他,讓他為一個傀儡。
我把薑雪送回全真教陣營,然後和其他人一樣盯著天師府即將上演的大戲。
「掌教,你這是何意?黃河娘娘是魔道破軍的九世之,若是死了,殺破狼永無聚首之日,魔道從此消亡。」許縉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
「魔道肯犧牲一位天尊來保破軍,同為道門,我不想天尊的死毫無意義。」龍虎山掌教淡淡的說道。
「嗬嗬,魔道的天尊值得你尊敬,封神之戰,我人道戰死的天尊還麼?」許縉冷笑著說道。
封神之戰,人道仙道聯手和魔道爭鋒,在那個年代不知戰死多元神合道境界的大拿,三方也各有天尊隕落。
天尊本就難以就,每一位天尊對於各家道統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甚至可以直接影響到一家道統的氣運。
在封神之戰中,仙道戰死九位天尊,人道前後共有十三位天尊戰死,其中還包括人道祖師道德天尊的三個兒子。
儘管遭人仙兩家圍攻,魔道卻僅僅戰死兩位。
這一方麵是因為魔道有破軍衝鋒陷陣,貪狼運籌帷幄,本就所向披靡難以撼。另一方麵則是魔道雖然教眾多,但畢竟是後起之秀,天尊的數量本來就稀,除了殺破狼之外一共也隻有五位天尊。
而魔道兩位天尊的死,也都是人仙兩道付出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
許縉這樣一說,天師府的人紛紛出言附和。的確,天尊的犧牲的確震撼人心,值得尊敬,但也分清是哪家天尊。
人道當初戰死的十三位天尊,多半都死在破軍的兩斷刀下,從這點來看,許縉要出手攔下破軍無可厚非,而龍虎山掌教也確實不應該打斷他的法。
「張道友的確有些過了。」一名人道護法天尊說道。語音雖然平淡,指責意味卻很濃烈。
「人已經走了,諸位打算如何?」龍虎山掌教淡淡的說道。
「張之遠,你不配再繼續擔任龍虎山掌教。」一名天師長老突然高聲說道。
「哦,這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整個天師府的意思?」龍虎山掌教皺眉問道。
「天師府的意思,也是我們人道護法弟子的意思。」原來那位威薑雪出手的人道護法弟子說道。
全場俱靜。
眾人都在凝神等待,誰也沒想到事會鬧這麼大。
其實想想也明白,天師府圖謀掌教之位不知多久了,張老道早就被他們視為眼中釘中刺,現在正好有個理由宮。
在眾人當中,城隍爺臉上的笑意最明顯。
破軍遁走,司正好騰出手來和天師府爭奪九龍窟裡麵的機緣。這龍虎山掌教雖然平時不怎麼顯山水,但是他要是當場和天師府決裂的話,勢必會對天師府戰力組帶來很大影響。
畢竟掌教存世一百多年,天師府的英高手中很多都過他的言傳教。
若是掌教自己不願意下臺,以他的資歷在場的人中,包括那九名人道護法弟子在無人可以他下臺。所有人都在盯著龍虎山掌教的反應,期待他的反應。
龍虎山掌教卻在這時出一抹微笑,開始整理袍。
把隨攜帶的三五斬邪雌劍給邊的一位隨弟子,然後開始低下頭,手解除掌教之冠。解下來之後,龍虎山掌教把掌教之冠和三五斬邪雌劍一併給了許縉。
期間神淡然,毫不沒有半點不捨。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從今天開始我張之遠不再擔任正一威盟道掌教!」
不知多被他這句話驚呆了,連許縉都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輕鬆卸任。
沒有了掌教之冠的束縛,他滿頭花白的頭髮披灑在肩上,越發顯得老態龍鍾。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反而覺得從他上湧現出一銳氣。就像那副畫像中的謝流雲一樣,站在山崖上,睥睨天下。
我想,在場不知道多低估了這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怕是天師府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一張王牌……
龍虎山掌教卸任完畢之後,朝我走過來。
「有件事很早之前我就想做了,開始是沒有勇氣,後來卻是為了擔當。掌教之冠我為你而留,如今九龍窟揭在即,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擔任龍虎山掌教。」張之遠對我說道。
我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麼多年,我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除了柳河愁為我謀劃之外,暗中也和龍虎山掌教的護持分不開的。
從這方麵來講,掌教之冠的確是為我而留。
我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即便是為了姽嫿我都不願意認可魔道祖師的七殺命格,自然也不願意為了他承認是謝流雲的命。
「你不必為我這麼做的,我不是他。」我說道。
「是與不是,總要下去看看才知道。走吧,你今天帶了分水劍,我這就帶你去水下揭你自己的世。」
說完,張之遠拉著我的手走向河岸。
天師府為了九龍窟謀劃百年,他們的人尚未手,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張之遠帶我先行一步。
「怎麼,你們要和我手?」張之遠說道。
「九龍窟機緣屬於天師府,天師府未之前任何人不可輕。」許縉說道。
「他也不行?」張之遠指著我問道。
「別說是他,即便謝流雲本尊來了也不行。」
「哦,我以為天師府永遠不會再提及我師弟的名字。不過你既然提到了他,肯定也知道我這一百多年來最想做的事是什麼。今天無論誰阻止謝嵐下九龍窟,都要先問問我張之遠的意思。」
「嗬嗬,若不是一直給你掌教麵子,就憑他和柳河愁的關係,謝嵐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還好你今天已經不再是掌教,我天師府也不用再看你的臉。現在我就讓人拿下那謝嵐,我看你憑什麼來保他。」
說完許縉一聲令下,天師府陣營中走出兩人。
毫無疑問這兩人都是玄關巔峰的修為,而傳聞中的張之遠也是玄關境界,因為從來沒有人聽說他凝聚出元神,更加不會有人想到他已經合道功。
「掌教,得罪了。」其中一人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需多言,張之遠已經不是我龍虎山掌教。」另外一人則是對張之遠毫無半點敬意。
這人說完之後,便開始祭劍,召喚雷法。許縉要他來拿我,可他施展的雷法分命是想殺我。
天上風雷,電閃現。
隨著雷聲滾滾,張之遠的眉頭越皺越深,便在那人準備接引天雷時,我聽到張之遠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繼而原地消失,突然出現在那人麵前,出一手指點向他額頭。
那人臉大變,急忙變手中的齋蘸法師劍想要把張之遠走,卻為時已晚,被張之遠穩穩點中額頭。
轟然一聲劇震從那人中傳來,而他本人卻看起來毫髮無傷。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那聲轟然劇震,正是玄關破碎的聲音。
誰也不會想到這剛卸任的龍虎山掌教如此強悍,一指破碎玄關。
一名人道護法弟子沉聲說道:「為人道弟子,你竟然肆意對同門施展辣手,張之遠你和你那師弟謝流雲一樣,已經墮魔道!」
「嗬嗬,何為道,何為魔?當初魔道祖師建立教派,隻因理念不合你們便稱其為魔道,而我師弟也是因為理念不合就被你們打,如今你們又拿魔道的帽子朝我頭上扣。也罷,隨你們好了,我無疑爭辯,隻知道今日擋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