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遲硯要理政事, 每天都很忙,有時候忙起來幾乎一整天都待在書房。
晚上回朝宮小皇帝又睡得早,冇他挨著睡得香極了, 他心裡不平衡。
一方麵心疼沈眠, 另一方麵又還是想和小皇帝一直待在一起。
所以找了個機會告訴他,讓他去書房伺候。
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沈眠正在喝大補湯, 小一圈全是油油的, 他不可思議:“你說什麼?”
楚遲硯毫不嫌棄,湊過去了,理所當然的冇良心道:“我讓你去書房。”
沈眠真是冇想到這狗如此的狠心, 明明前幾天還說順從他慣著他,熬了幾天果然就出真麵目了。
他生氣:“可是我都生病了, 你竟然要我拖著一個殘缺病去伺候你?”
楚遲硯:“什麼殘缺病,你不要這麼覺得。”
“不是讓你去伺候, 你就在那裡陪著我,什麼都不用做。”
沈眠:“我不想去,就待在這裡好的。”
楚遲硯實在想和沈眠待在一起:“你必須去。”
“你不能迫我!是你說的!”
“我冇有你,”楚遲硯笑笑, 看起來測測的:“我在求你,求你必須去。”
沈眠:“……”
此時他正端著一盅燕窩, 一臉幽怨的盯著書房的門口。
狗楚遲硯,要是敢對他做什麼的話, 我就把這盅燕窩蓋他頭上!
他了自己的肚子,心想:寶寶的格不會和楚遲硯一樣狗吧……
打開門,楚遲硯像是等了他很久了:“來了?”
沈眠一言不發, 走過去坐下:“你說過不會讓我乾什麼的。”
“當然。”楚遲硯看了眼他手裡的燕窩盅:“給我帶的?”
沈眠護食:“這是我給自己帶的。”
謝思年說了他要好好補營養, 都被狗給弄虧空了。
楚遲硯也隻是逗逗他:“書架上有書, 無聊可以自己找來看。”
沈眠:“我自己帶了話本。”
要他看那些咬文嚼字的古籍,不睡著纔怪了。
楚遲硯也真不管他,倆人就這麼各做各的。
沈眠邊吃燕窩邊看話本,倒也不是多無聊,就是覺得腰有些酸脹。
他反手捶了捶,楚遲硯朝他招手:“過來。”
“乾嘛?”
楚遲硯把他抱到懷裡,給他了:“腰痛?”
“嗯。”間歇的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的緣故。
楚遲硯發現小皇帝是真的重了點,臉上也多了些,氣紅潤,怎麼看都不像是得了絕癥的。
不過除了王太醫,他也找過好幾個太醫給沈眠把脈,得出的結論都差不多。
原因不知幾何,要麼就是真得了病,要麼就是謝思年在騙他。
有可能……沈眠也在騙他。
暫時不想去追究原因,反正總有瞞不住的時候。
“明天休沐,我帶你出宮如何?”
“出宮?”沈眠很意外:“真的嗎?”
他以為自從上次逃跑,楚遲硯已經有了將他關在宮裡一輩子的想法了呢。
“嗯,帶你去逛逛散散心。”
自從楚雲昭走後,沈眠在宮裡冇有能說得上話的人,生了病整個人都倦怠了很多,在太師椅裡能窩上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又不喜歡說話,喜歡鬨脾氣倒是真的。
反正冇事,出去還能讓沈眠記記他的恩。
沈眠很高興,但忍著不外:“好吧。”
楚遲硯就稀罕他這小模樣:“那你給我親親。”
沈眠:“……”果然天底下冇有免費的午餐。
可是……在崽麵前親親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影響?
還冇等他想清楚,楚遲硯就覆了上來,沈眠剛想手攔,一強烈的噁心乾就湧上心頭:“嘔——”
楚遲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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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眠早早的就收拾好了。
馬車了鋪了厚厚的一層毯子,湯婆子都有好幾個。
楚遲硯和他一起坐的馬車,了他的手:“這回就一定要跟在我邊了,彆又像上次一樣。”
說到上次,沈眠的臉就沉了下來,把手都走了。
楚遲硯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但該代的還是要代:“隻要不及我的底線,一切都好說話。”
沈眠不想搭理他,本來好好的心,都被這狗給破壞掉一半了。
楚遲硯先帶沈眠去看了服。
是以前他們來過的那家。
沈眠依舊帶著麵紗,掌櫃的把他們認出來了,親自帶著他們去最裡間。
依舊是楚遲硯幫沈眠量尺寸。
“看你來的這些日子長高了冇有。”
男的應該二十歲以前都能長吧,沈眠倒希他能長高一點。
“怎麼樣,高了嗎?”
楚遲硯:“差不多,好像冇長。”
沈眠:“……”
楚遲硯量得差不多了,不經意間就瞥到了沈眠的肚子。
他過手去,沈眠眼疾手快,躲了一下,有些張:“你、你乾什麼啊?”
楚遲硯:“陛下最近真的冇發現自己長胖了?”他把沈眠的手拿開,然後用皮尺量了量:“肚子長了點,比上次多了這麼多。”
“上次是多你能記住?”
“我怎麼記不住,”楚遲硯勾了勾角:“你的什麼我都能記住。”
沈眠:“比如呢?”
“比如……”他拖長了聲音,帶了點不懷好意的笑:“陛下雙足的尺寸、你(i)上的那顆小痣的位置、小陛下的長……”
“好了好了!”沈眠就不該考他,反而自己鬨了個大紅臉:“我不要聽了。”
楚遲硯拿下他的手,安他:“胖點好,胖了抱起來舒服。”
做了服以後他們就上街逛了。
王城繁榮,街上的人很多。
沈眠被楚遲硯牽著,左看右看,看什麼都喜歡。
買買買!
楚遲硯一般不會說話,沈眠隻要喜歡,他都給買。
“賣冰糖葫蘆,冰糖葫蘆勒!”
一串串澤紅亮又飽滿的冰糖葫蘆好像發著似的,沈眠嚥了咽口水,扯了扯楚遲硯的手:“我想吃那個。”
楚遲硯看了眼,道了句:“小孩兒玩意兒。”
然後就牽著人過去買了。
再好吃也不能多吃,楚遲硯原本隻想買一串,但小皇帝就是纏著他,好說歹說買了兩串。
沈眠給自己的貪吃找好了理由,一個人的時候才吃一串,但他現在是兩個人。
他剛想下口,又記得謝思年好像告訴過他吃山楂。
算了,換了一個蘋果芯的。
他吃一串,楚遲硯幫他拿了一串。
沈眠接連吃了兩口,甜甜的糖漿過後就是酸甜酸甜的蘋果,太好吃了。
“有這麼好吃?”小皇帝開心的都把眼睛瞇起來了。
“嗯嗯。”
楚遲硯:“我嚐嚐。”
沈眠不怎麼願意,但畢竟是狗付的錢,還是遞了過去:“諾。”
楚遲硯彆開,直接掐著沈眠的下吻了上去。
沈眠:“……”
嘗的是這個?
大街上人多,好在楚遲硯隻是親了一下就放開了,饒是如此,沈眠還是鬨了個大紅臉:“你害不害臊啊,你在這樣,我、我可就生氣了!”
楚遲硯:“我隻是嘗味道,不好吃,酸的。”
沈眠:“你當然覺得不好吃了,這是年輕人吃的,你太老了。”
這已經不知道是小皇帝第幾次嫌他老了。
原本他還不怎麼在意,但時間長了,又不這麼覺得了。
“再老也能把你乾哭,”楚遲硯問他:“陛下要不要試試?”
沈眠:“……”
ko!
本來想挖苦狗的,冇想到自己反倒繞進去了,沈眠一個人生著悶氣,走著走著,突然,耳邊一陣強風拂過,伴隨著慘聲響起,沈眠被護在了後。
那冰糖葫蘆在那人的口,周圍人尖著跑開,漸漸的,沈眠發現他們被包圍了。
一群黑人來勢洶洶,手裡都拿著彎刀。
,不會是要殺老狗的刺客吧。
要殺狗就殺狗,千萬彆連累了無辜配角啊。
反正楚遲硯武功高強,沈眠想把手拿開,但就是不。
這狗自信過了頭,每次出門都不帶保鏢。
這下好了吧!
楚遲硯倒很淡定:“誰的走狗?”
領頭那人冇說話,喝了一聲:“上!”
十幾人一齊蜂擁而上,楚遲硯一手拉著沈眠,一手對戰。
沈眠害怕傷,刀劍無眼,他也害怕楚遲硯扯他的作太激烈了傷到寶寶。
那群刺客也不知打哪兒來的,許是狗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仇家。
他隻能小心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隨著楚遲硯的作躲避。
但人多了楚遲硯又要兼顧沈眠,難免就有些吃力,在一個轉時,他們的手終於分開了。
楚遲硯一凜,快速殺了幾人,偏過頭,小皇帝又不見了。
-
沈眠都不知道自己被誰劫持了。
他隻覺腦袋暈暈,一顛一顛的,好在這位兄臺是揹著他,不是扛。
等那人把他放下,安安靜靜退了下去,沈眠自己的肚子,冇覺有什麼不舒服。
還好。
好個屁!
沈眠立馬就怕起來,這地方瞧著是一小巷,為什麼這些人要把他單獨帶到這裡,難不是想綁架他威脅狗?
那可真是想錯了。
上一次有人將他作為籌碼,已經被楚遲硯頭了。
不過要是綁架,為什麼連繩子都冇捆?
他有些疑又有點恐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去找楚遲硯吧又擔心狗還冇打完。
正當他在糾結的時候,突然就被人從後抱住了。
“又見麵了。”
沈眠聽著聲音覺得有些悉,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誰。
他有些僵,不敢輕舉妄:“你、你誰啊?”
那人笑了一聲,把沈眠轉了過去:“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沈眠隻看了一眼,那張長得就跟混一樣的臉喚起了他的記憶。
渡?
他怎麼在這裡?
沈眠愣了愣,道:“你不是還有三天纔會到達王城嗎?”
渡替沈眠理了理碎髮:“這不是想見你嗎,我就先來了。”
為領頭的王子,竟然拋下自己的隊伍,隻是為了……
沈眠無話可說。
渡像是毫不在意般,那雙眼睛鋒利人:“他們怎麼能和你比,我從回去就開始想你,最近怎麼樣?好像長胖了點,看來楚遲硯對你不錯。”
沈眠不知道該說什麼,楚遲硯和渡之間的恩怨和他沒關係,他和渡也沒關係。
何況就渡在書裡對小皇帝做的事兒都夠他膈應的了:“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那群刺客是你的人嗎?”
小皇帝的態度這麼冷淡,渡有些不高興。
他和楚遲硯本就差不多,冇被誰忤逆過,被他看上都要恩戴德,他回去惦記了沈眠這麼久,但人家反倒一點都不在意。
“那些是我的人。”渡斂了些笑意:“你還冇消氣?”
“消氣?”沈眠回想了一下,哦對,在宮裡那時候他想起了書裡渡這個人,當場就黑了臉。
沈眠果然有點生氣,這男的也不是個好東西:“那又怎麼樣?”
渡:“上一次你知道我的名字後就突然生氣了,為什麼?”
沈眠皺眉:“我生氣就生氣,生你的氣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還是一樣的不講道理,”渡把他拉近:“把你帶到這裡就是為了看你一眼,你這麼兇,難道都不想看到我?”
沈眠覺得他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我為什麼想看到你,我們又沒關係。”
“怎樣纔算有關係?”渡偏頭,笑得惡劣:“把你上一次?”
沈眠瞪他:“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渡笑了笑:“要是楚遲硯今天就能死,我肯定馬上就上了你,我要把你搶去做我的王妃。”
沈眠掙不開,邊掙邊罵:“神經病啊你,誰要做你的王妃?!”
“想做的人多了去了,在羌吾排著隊的,不過我覺得那群都是些庸脂俗,都冇你好。”
不愧是書裡上了小皇帝的渣攻,說話都是一子渣味兒。
沈眠真不想搭理他,也不知道楚遲硯那打贏了冇有。
渡:“我向你保證,我肯定比楚遲硯要好,方方麵麵,就是床笫之事,我的也比他大,肯定能讓你更舒服,陛下,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沈眠:“……”
“你……”
“啵。”渡突然低下頭在沈眠的臉上吻了一下,隨即道:“楚遲硯好像過來了,我要先走了,不過彆擔心,我們很快會再次相見的。”
說完,在沈眠震驚的眼神裡,他施展著輕功飛走了。
果然冇一會兒,楚遲硯就找了過來。
後跟著吳州一群人。
沈眠不知道怎麼解釋,要說遇到渡,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楚遲硯會非常生氣。
於是他冇說話,呆呆的在原地站著。
楚遲硯臉沉,幾步過來,那架勢沈眠都以為他快捱打了,可事實是楚遲硯隻是將他抱進懷裡,抱著,力氣大的勒的沈眠有些不過氣。
“有冇有傷?”楚遲硯問。
沈眠:“冇有。”
原來隻是想關心他嗎?
確定了小皇帝冇事,楚遲硯才把他鬆開:“剛纔為什麼跑了,你不相信我?”
沈眠當然不能說他是被人擄走的,要是被人擄走,為什麼會毫髮無傷?
“我害怕……我怕那些人把我殺了……”
楚遲硯:“那你怕不怕我殺了你?”
沈眠:“……”
楚遲硯:“我說過什麼話?”
沈眠:“我真的隻是害怕,冇想過逃跑……”
啊啊啊啊,為什麼這狗比說話呀這麼欠揍,誰讓他上街不讓保鏢跟著的!!
楚遲硯沉默了半晌,突然問:“你剛纔遇到誰了?”
“你在這裡,到誰了?”
沈眠:“我誰都冇到,我一個人跑到這裡來的。”
“是麼?”楚遲硯冷冷的看著他,從他發現沈眠不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是發現小皇帝不在,他就不能安定下來。
沈眠在楚遲硯的死亡凝視中點了點頭。
吳洲怕陛下又做出什麼不能挽回的事,忙上前道:“陛下,天已晚,還是早些回宮吧。”
沈眠也道:“對、對啊,我有點了……”
楚遲硯將他打橫抱起來,沈眠乖乖的用手勾住楚遲硯的脖子。
正當他以為這事兒算是有個圓滿結局時,突然就聽狗比冇什麼緒的說:“你上有彆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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