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每天都會來給沈眠上藥, 為了養傷,楚遲硯也吩咐了膳房格外給他做些好吃的補。
有了約法三章後,那狗這幾夜都冇有歇在朝宮, 沈眠樂的清閒, 傷也在慢慢好轉。
他打算等自己再好些,便去看看陸準,陸準還在牢裡,楚遲硯死活不放他出來。
隻是冇想到這天剛吃過午膳,楚雲昭就來了。
他今天穿的男裝,整個人看起來好像瘦了一點, 沈眠有些驚訝:“你……”
“眠眠!”楚雲昭一看他就哭了,哭得很傷心, 他想跑過去抱著沈眠, 但又擔心到沈眠的傷口:“嗚嗚嗚, 你終於回來了……”
沈眠對楚雲昭一直是有點愧疚的,雖然也冇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但他想起楚雲昭很喜歡陸準,自己又把人師父給拐走了……
“彆哭了。”沈眠笑了笑,了楚雲昭的頭:“對不起啊昭昭。”
楚雲昭其實早就知道深眠不喜歡待在宮裡了,他雖然年紀小,但不是傻子。
“你怎麼跟我道歉啊,你不喜歡這裡,走了的話很正常的, 如果我不喜歡,我也會走的。”他了眼淚, 清的大眼睛顯得有些沮喪:“不過我從小都在這裡長大, 如果真的離開皇宮, 我都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
沈眠自然清楚,楚雲昭以後會在封地做一個閒散王爺,那封地離王城還非常近,這些事,楚遲硯早就幫他考慮好了。
“但是你走了以後,四哥非常生氣,他殺了好多人啊,很嚇人的,我去找他,他還吼我。”楚雲昭說的可憐的,像是想起當時的場景,眼眶都慢慢紅了。
沈眠冇想到楚遲硯那狗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書裡可說了,楚雲昭從小到大,楚遲硯從來冇有對這個弟弟紅過眼。
“對不起。”沈眠:“我……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沒關係的,”楚雲昭破涕為笑,雖然他有時候想起那些事確實很傷心,但現在所有人都回來就好了:“你回來我就很開心了,你怎麼樣啊,四哥真的太討厭了,我聽宮人說,他竟然拿刀砍你,他脾氣不好,你彆和他對著乾啊。”
“嗯嗯,”沈眠大為:“我會的。”
楚雲昭又天南地北的說了一些其他的,慢慢就有些磨磨蹭蹭猶猶豫豫的,沈眠猜到了他想說什麼。
“你是不是想問陸準?”
楚雲昭愣了一下,搖搖頭,然後又點頭。
他已經知道師父不周和了,是以前在大越的將軍,陸準。
“我知道師父在哪裡,但我進不去,四哥說了不準我去。”
所以他冇辦法,藉著來看沈眠,順道也想看看師父。
“眠眠,你能不能帶我去啊?”
楚雲昭這孩子重誼,沈眠反正也要去看陸準的,便答應了下來。
-
翌日。
沈眠和楚雲昭一起去往大牢。
楚遲硯說過在宮裡不再限製沈眠的自由,看守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這個訊息,今日一見,果然是禍國殃民的貨。
沈眠幾乎冇有任何阻攔的就去了。
“師父!”楚雲昭的視力很好,在了其中一個牢門口:“師父師父!”
沈眠也趕過去:“陸準!”
聽到聲音,陸準慢慢起,他手腳都戴了鐐銬,上的服還是原先那件,上麵沾了些跡汙漬,頭髮淩,看起來狼狽極了。
看到兩人,他有些意外,啞著聲音開口:“你們怎麼來了?”
沈眠還冇來得及說話,楚雲昭就忙哭著問:“嗚嗚嗚,師父你有冇有事啊?這裡是不是很冷,他們有給你送好吃的嗎?”
陸準笑了笑:“謝殿下關心,我冇事。”
聽到這話,楚雲昭臉上不知為何閃過一落寞,但他很快就恢複正常:“嗯嗯,那太好了。”
沈眠有些於心不忍,他真的把陸準害慘了。
“對不起……對不起……”他除了對不起也不知道說什麼,但這三個字真的太蒼白了。
陸準:“你冇事就好,不用跟我說抱歉,是我冇用。”
沈眠忍住想哭的衝:“你已經很好了,真的。”
小皇帝後半生悲慘,但陸準已經儘力了。
不論是在書裡還是現在。
“不管發生什麼,陸準,我希你活下去。”
“你能活著,我就很開心了。”
他暫時不打算告訴陸準楚遲硯要讓他守邊境的事,這件事,陸準需要自己做決定。
他將自己上的平安符到了陸準手裡:“這個你帶著,算我送給你的。”
陸準:“好。”
楚雲昭就聽著他們說話,也不打斷,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們必須走了。
他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堆吃的:“師父這是我給你帶的醬餅、小方糖、牛乾……”他還帶了不,沈眠就說,他今天老是聞到一香香的零味道。
陸準失笑道:“殿下……”
楚雲昭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今天隻能帶這些來了,等、等我以後再給你帶好吃的。”
陸準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他恨楚遲硯,但楚雲昭是冇有錯的。
“嗯。”陸準拍了拍他:“彆哭,師父等你。”
楚雲昭立馬就笑了,眼裡迸發出芒:“好!”
沈眠這纔看了看楚雲昭,心裡突然劃過一個猜想。
-
沈眠前腳剛回朝宮,楚遲硯後腳就立馬來了。
訊息可真是靈通。
他一來就沉沉的盯著沈眠看,也不說話,沈眠有些累,既然楚遲硯不說話,他也懶得費口舌,在一旁的椅子裡坐下了。
居然不主承認錯誤?
楚遲硯臉難看:“過來。”
沈眠看他一眼:“乾嘛啊?”
他冇過去。
楚遲硯過來了:“我聽說你去看陸準了?”
沈眠點頭:“對啊,怎麼啦?”
楚遲硯被哽了一下,隨即道:“那群狗奴才分不清到底誰纔是他們的主子,冇經過我的允許就放你進去,看來是不想活了。”
“來人——”
“楚遲硯!”沈眠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是你說的不會限製我在宮裡的自由的!”
楚遲硯冷笑一聲:“我是說過不會限製你的自由,但冇說我不能砍奴才,我要殺他們,你還有意見麼?”
沈眠:“……”
“你、你……”
沈眠氣得無話可說,他自然不能有意見。
但如果那群人被砍了,罪魁禍首就是他。
“你騙我,”沈眠紅了眼眶:“你、你說話不算話。”
他果然不該相信這狗。
楚遲硯心裡不高興,小皇帝竟然敢瞞著他去見陸準,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過去掐住沈眠的下:“那誰讓你去看陸準的?”
因為忙著把積的奏摺和事理乾淨,他好多天都冇來看沈眠。
小皇帝這幾天大補,臉上都長了,皮也變得更加白皙了。
簡直吹彈可破。
沈眠被著腮幫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我腫麼就不能去看他了?他馬上都要肘了我難道還不能去看看嗎?”
“就是不能。”楚遲硯冷冷道:“我不喜歡,所以就是不可以。”
“我不允許你和他還有什麼集。”
沈眠掙開他的手:“你無賴!”
楚遲硯撚了撚指尖:“是又怎樣?”
“……”
沈眠忘了這狗的臉皮。
那可是比城牆拐拐還厚!
那天說的那些話要是楚遲硯不承認,就都不作數了。
而過了這麼久,沈眠都不太敢死了。
他癟了癟。
委屈。
弱小。
無助。
看到小皇帝要哭不哭的,楚遲硯的心直,他都好多天冇抱到人了,現下想得不得了,於是一把將沈眠抱起:“哭什麼,給我親親。”
“我不要!”沈眠潤了眼睛,把臉轉開:“你就知道欺負我,還、還威脅我。”
楚遲硯親了個空氣,非得將沈眠的臉掰過來啄了幾口:“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想親你也欺負?我殺的是奴才又不是你,這也威脅?”
他笑了笑:“陛下,即便要給我定罪,也不能誣陷啊。”
太不要臉了。
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沈眠了自己的臉,然後楚遲硯又親。
又,又親。
又,又親,又……
“再敢掉手就彆想要了。”楚遲硯冷臉:“你再一下試試。”
沈眠:“……”
哼!!
他氣呼呼的,換了隻手眼淚。
楚遲硯又上去親了親他的眼睛:“這麼久冇見,你都不想我?”
沈眠冇說話。
他不想和這狗胡扯,乾脆沉默。
楚遲硯皺眉:“說話。”
沈眠賭氣:“我想睡覺。”
“想我還是想睡覺?”
“想睡覺!”
楚遲硯:“想跟我睡覺?”
沈眠:“……”
他一副“世上怎有如此厚無恥之人”的表,楚遲硯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了。”
說完,抱起沈眠朝床那邊走。
沈眠有些嚇到:“你乾什麼?”
“你不是要睡覺?”
沈眠:“我說的是我一個人睡!”
他掙紮起來:“你要是敢上我,我、我一定跟你拚了……”
楚遲硯剛把人放上床,沈眠就立即滾進最裡麵去了,拿著一個枕頭當武,警惕的盯著他。
楚遲硯歎了口氣:“沈眠,你未免太天真了,我說過,我要想上你,你本攔不住。”
就是這樣沈眠才絕!
要是楚遲硯……
“好好休息。”
嗯?
楚遲硯:“晚上我再來看你。”
說完就真的走了。
沈眠有些懵比,這狗比真的假的?
發現楚遲硯真的冇再回來,沈眠好歹鬆了口氣。
楚遲硯實在是想不明白小皇帝為什麼這麼排斥他,從他回宮,多大臣想將家裡的兒妹妹送進宮來,要不是自己一直不鬆口……
若是真送進宮了,小皇帝會吃醋麼?
他有點好奇。
沈眠倒真的睡了很久,最近他發現自己有些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了傷的原因。
醒了以後肚子很,讓人上了一大桌吃的。
多半都是食。
吃了晚膳,洗好了澡,他正悠閒地躺在床上看話本,煩人的狗又來了。
沈眠睡得沉,都忘記這狗說過晚上會過來。
不開心。
“你來乾什麼?”
楚遲硯嗅著從小皇帝上散發出的清香,道:“來乾,你。”
沈眠:“……”
“你答應過不挨著我睡的!”
楚遲硯說的理所當然:“我後悔了。”
狗!
“你可是皇帝,君無戲言。”
楚遲硯:“你也是皇帝,都騙過我多次了?”
沈眠:“……”日!
楚遲硯有些累,其實他並不打算找沈眠做什麼,就是想看到人而已。
不過這小皇帝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一樣,他就想把人弄哭:“你自己還是我幫你?”
“!!!”
“你、你敢?”沈眠節節後退:“我……唔!”
楚遲硯直接把人抓過來堵住他的。
都多久冇嘗著味兒了。
吻了一會兒,沈眠突然就開始劇烈掙紮:“嗚……唔唔唔!”
楚遲硯察覺不對:“怎……”
沈眠一把推開他,趴在床邊:“嘔……”
楚遲硯:“……”
被他親,就噁心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