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被吳州扯着領子, 一路狂奔趕到朝宮。
來人是太醫院資深的老太醫,姓王,王懷義, 已經有了四十多年的從醫經驗了。
王懷義急促的着氣, 先是理了理儀容, 跪下:“參見陛下。”
楚遲硯臉不好, 從牀上坐起來:“先看人。”
王懷義起, 他雖然年紀大了, 但子骨倒還朗, 陛下前些天微服私訪,現下是帶了個人回來?
他上前, 然後發現牀上那人有些眼。
咦,這不是跑掉的那大越小皇帝麼?
難怪陛下臉不太好, 這小皇帝看起來虛弱的很,難不是已經經過了一陣酷刑?
嘖嘖嘖,瞧着沈眠的年紀跟他孫子差不多大,雖是大越人士, 但他也同樣心生憐憫。
莫非陛下這是覺得罰了一次還不夠,怕人死了, 就他來救活了繼續折磨?
唉, 果真伴君如伴虎啊。
王太醫一時有些遲疑。
“愣着幹什麼?”楚遲硯不耐煩了:“治不了你這太醫也不用當了。”
王懷義連忙回過神來:“是、是。”
他開始把脈,然後臉變了幾遍, 這……
這看起來不像是刑啊。
楚遲硯有些急, 這次他也覺得自己有些莽撞,半路的時候小皇帝哭得尤其厲害,後來暈過去以後他才發現流了。
除了第一次,其他時候沈眠沒有流過, 小皇帝這麼怕痛,想必這次真是痛得狠了。
他有點不是滋味。
“怎麼樣?”
王懷義有些不自在,問道:“公子上……可有傷口?”
楚遲硯:“有撕裂傷。”
王懷義瞭然:“公子這是由於撕裂的傷口染引發的高燒,加上他心裏有些鬱結,並不是很好,這才暈了過去。”
“鬱結?”沈眠差倒有可能,但要說鬱結,楚遲硯還有些不信:“怎麼會鬱結?”
“這……就要問公子了。”
楚遲硯沒繼續問了,看着沈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王懷義想了想又道:“這個……爲顧及公子的子,陛下在。事方面還是要多加節制。”
楚遲硯:“……”
還節制?他不是已經有幾個月沒沈眠了麼?就做了幾次而已就不行了?
“嗯。”
王懷義不敢多說什麼,這位的脾氣可是人盡皆知,他說的又是房。事,可能這位有些特殊癖好,但可就真的是哭了小皇帝了。
在這世,偏生了一副傾城絕世的容貌,一朝國破,爲了敵國上位者的玩。
王懷義腦補了一大堆,越想越覺得同。
楚遲硯突然想到什麼:“每次我做時,沈眠都覺得不舒服,你可有好法子?”
王懷義:“……”
活了快七十年的老太醫滿臉通紅,男子相本就有些違背天理,若是沒找好辦法,雙方都是痛苦的。
只是他沒想到陛下救這麼問了出來。
吳州耳廓也有些微微發熱,把臉轉向一邊,心想:不知暗衛何時回來。
王懷義道:“男子不似子,陛下事前可用些香膏,切不能急切和用蠻力,循序漸進,最重要的還是保持雙方心愉悅纔可。”
說了當沒說,心愉悅?他看小皇帝沒有哪次是心甘願的。
王懷義本着同小皇帝的心,從自己的藥箱裏翻出幾本書,這還是他知道當今聖上只有個男寵後,特意去找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還真的用上了。
“好的姿勢和手法,也是一個重要步驟,這些,咳咳,這些書陛下可以多看看。”
楚遲硯瞥了一眼:龍十八式。
太醫走後,楚遲硯讓吳州去挑些宮人,自己便留了下來。
沈眠還在昏睡,燒也沒退,眉頭皺着好像睡得並不安穩。
整個臉蛋兒紅通通的,上都是汗,像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楚遲硯給他上了藥,好像有些痛,沈眠昏迷中都在囈語:“不要,疼……”
楚遲硯放輕了作,給他吹了吹:“乖,不疼了。”
他找了一件寢給沈眠換上,正好看到了小皇帝上斑駁的痕跡。
都是這兩天才弄上去的。
他眼神微暗。
換好服後,楚遲硯乾脆就躺上去把沈眠抱着,沒忍住親了又親,他這次也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麼個招,故意要在馬上要沈眠。
心裏有些生氣,所以想看沈眠哭。
小皇帝這次真的很傷心,楚遲硯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眠哭得撕心裂肺,但自己偏就着心腸要了他。
沒有香膏,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用,沒想到卻撕裂了。
他只想讓沈眠乖一點,但每次沈眠都要惹他生氣,所以他總是止不住自己的怒火。
罷了,楚遲硯想,過了這一次,好好補償一下小皇帝吧,本來他這次出逃也是死罪,死罪就免了。
沈眠這次高燒了很久,三天三夜,一直沒好利索。
楚遲硯在公事理完後便會來朝宮守着他,但沈眠一直不醒,他的耐心也很快就被消耗殆盡。
他給王懷義下了死命令,若是兩天沈眠再不能醒,他就砍了所有負責此事的人。
王懷義這幾天心驚膽,就差點沒去求菩薩讓這位公子醒來了。
好在兩天後,沈眠睜眼了。
邊都是些不認識的宮,看他醒來,歡喜地跟什麼似的:“公子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告訴陛下!”
沈眠被他們吵得腦子疼,心想這山秀去哪兒了,馬上他又記起,山秀已經出宮了。
唉。
他還有點不舒服,高燒過後整個人正虛弱,傷口也還在作痛。
宮遞過來的藥他也不想喝,隔老遠聞着都是一苦味兒。
宮好生勸說:“公子,該喝藥了。”
沈眠翻了個,聲音有些啞:“不喝,你端走吧。”
宮有些爲難,們被挑來朝宮,待遇可是宮中最好的,但要是照顧不好主子,命也是最容易丟的。
“可是陛下吩咐……”
沈眠:“那你就把那藥倒在花盆裏吧,就說我喝了。”
宮察覺到這位的心不太好,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安靜的立在一旁。
沈眠氣得肝疼,特麼的天殺的狗楚遲硯,人老活兒還爛,花樣倒是不。
他真的氣死了。
自己沒那方面的興趣好,被上就已經很難過了,可是楚遲硯還沒有原因,想當然的把他當一個ji一樣,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明明還給他擋子讓他了那麼一小下,果然都是假象!
他生氣,生氣的同時也在唾棄自己。
他第一次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就算真的怕死,可這麼沒有自尊的活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反正楚遲硯也不會放了他,還會讓他一直痛苦。
門外傳來聲響,然後是腳步聲。
“醒了?”楚遲硯坐上牀,心不錯:“還有哪兒不舒服麼?”
沈眠不想和他說話,他現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沒得到反應,楚遲硯也不是很意外,可能小皇帝正氣着呢。
他揮揮手讓宮人都出去,將沈眠的臉掰過來:“怎麼不喝藥,上還疼不疼?”
沈眠抖掉他的手:“你不要我。”
楚遲硯沒當一回事,想低下頭親親小皇帝:“怎麼還鬧……”
沈眠躲開了。
楚遲硯一頓,聲音沉下來了:“你幹什麼?”
沈眠現在也不是全然不怕他,但他就是要跟楚遲硯對着幹,殺就殺吧,他都看淡了。
他強撐着坐起來,臉有些蒼白,但眼神卻堅定了很多,他是想明白了,一貫弱也不會讓楚遲硯心,反倒是會讓狗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沈眠深呼了一口氣,有些倔強道:“我說讓你不要我,我討厭你,我不想看到你。”
他問:“聽懂了嗎?”
楚遲硯:“……”
這是沈眠說的話?
不過也對,楚遲硯給他找了個理由,那件事沈眠吃了不苦頭,有些小脾氣說些氣話倒也在所難免。
他笑了笑,想去小皇帝的額頭看退燒沒有:“你是不是燒糊塗了……”
“啪!”
沈眠一把將楚遲硯的手打掉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手微微發麻。
楚遲硯臉一下就冷了下來,笑意也沒了,他盯着沈眠:“你想死麼?”
沈眠真的夠他的威脅了,怕歸怕,還是壯着膽子吼了回去,邊吼還用枕頭砸楚遲硯:“都說了讓你不要我,我討厭你,一點都不想再看到你!”
“我不想跟你做,你每次都只會辱我,讓我疼,看我這個樣子你很開心嗎?你只會威脅我,然後看我哭着求你。你想殺我是吧,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沈眠吼完就紅眼睛了,累得直氣,眼淚不爭氣的流下,被他飛快抹去了。
楚遲硯靜靜的看着,臉上漸漸上了一層霾,就算他覺得這次小皇帝了苦頭,但也不允許有人這麼在他面前放肆。
他搶過枕頭,掐住沈眠的脖子:“沈眠,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都讓你忘記了自己的份?”
沈眠哭着,下顎繃得:“你對我好嗎,好個屁!你就一貫自我覺,對我好會把我弄傷嗎,對我好會每次都強要我嗎?”
“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楚遲硯,要麼你就放了我,要麼,就殺了我。”
“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