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月餅

「昨晚你看了UNI廣告短片了沒！？」

「當然看了！看好多次！網路上的我都給截下來了。」

「看完簡直激死我了，怎麼這麼搭啊！把這兩人湊一起的絕對是天才！」

「對啊對啊，阿祺好可！木著臉撒，他在家裡肯定也是這樣的！還有白朗，我那死大哥能有他百分之一，我就能幸福死了！」

「我都留著報紙那張合照呢，給墨鏡的那張！！白朗看起來好溫也好！！還有買菜那張，買個菜都能這麼帥，簡直了！！」

「嘿嘿，那些我都抓了更清楚的電子版，就不怕報紙了。」

「那拜託借我CO啊，連同影片，這種我都不知怎麼弄。」

「沒問題。那這禮拜六你時間行不？我肯定要去逛UNI的！」

「我今晚就打算去啦，還等禮拜六？」

「噯，你等等我，我加班啊。」

「你沒聽說麼，白朗跟阿祺穿的那兩羽限量了，我得搶早。」

「限量？」孩兒慘，「為什麼要限量啊！？」

「因為各分店都在搶貨啊，只能定額發賣，賣完就得到別個分店找去了。」

「那、那你今晚幫我買，拜託，我要米的那件！3號！」

「我想要紫的，噯，剛好，買完禮拜六我們姊妹倆穿著喝茶去。」

「哈哈，好好好，一定要搶到啊。」

「沒問題，我打算提早溜班呢。」

「你這萬惡的業務，我要告訴你們組長！」

「我們組長更狠，今天中午早溜班去啦！」

***

拍事件就像是個讓白朗升級的關卡，見報之後，配合『全娛樂』為白朗正式發佈的新片消息，以及UNI接而來強力播送的各種影視平面廣告，把白朗人氣穩穩推高一層。金主與包養的說法，竟只短短流傳了一兩天。

或許有部分是沾了容司祺的；畢竟容司祺是以私人立場力白朗，被各好奇追問兩人的關係好些天，但明眼人都知道，若非公司同意，容司祺也不可能有機會作此表態，所以整件事過後，代表了白朗不僅是個運氣比較好的新人，也該是『全娛樂』重點力捧的明日之星。

更重要的是，UNI廣告拍得實在功。

一系列廣告把白朗與容司祺上可利用的宣傳元素，發揮的淋漓盡致。原本就是的暫且不提，僅是覺得兩人還好的路人，看著看著也會開始產生興趣。

而人氣聚集，有時就是這麼微妙的事。

只要有人帶，就會越聚越多。

拍事件平息後，白朗儼然為『搭』劇主角里最注目的演員。無論是棚還是外景，三不五時都有記者或們在片場外頭站崗。這把好面子的吳勝恩氣得經常關在休息室，眼不見為淨。

而若說白朗是搭了容司祺人氣的順風車，也不全然。

容司祺在有白朗這個朋友以後，給的印象更多元也更富，何況，『搭』劇依舊天天播送，白朗的曝率沒有斷過，片尾曲正巧是容司祺專輯裡的一首歌，這無意間的巧合，持續把兩人綁在一起共同行銷。

也因此，『搭』劇的編劇確定手更改後半劇，為白朗加戲。

但卻不是范珊千盼萬盼的、與主吳辛雅間的糾葛。拜託，這改了肯定惹惱聲勢正盛的白朗的，畢竟吳辛雅最後還是會與男主林全熙一起，全劇以喜劇收場。

所以為了不讓江新程炮灰，許編大手一揮，轉而大大黑了陳瑜這個角，讓江新程盡早離對陳瑜的苦，與兒子江樂邁向更有朝氣與希的人生。

至於江新程的幸福？其實不太需要。有兒子江樂陪著，江新程只要作為劇裡的幸運，就足夠吸引觀眾。於是後半的劇，許編加了好些是江新程在工作與江樂之間的節，轉勵志與親路線，戲份就與男主林全熙一樣重，幾乎能稱的上第二男主，而非男配。

拿到新劇本的吳勝恩氣得在助理前踢翻了桌椅，並在『雄圖傳播』裡放話，以後誰都別在他面前提起康健兩個字，否則翻臉。因為康健就是個掃帚星！！

但事遠不是吳勝恩或康健以為的，能這樣告一段落。

他們以為拍事件沒讓白朗吃虧，最多就是白忙一場，卻不知，那幾天跟拍白朗的人，早被洪鴻查得一清二楚，包括由誰牽線以及誰指使。

這麼一查，就查到了吳勝恩邊的人。

跟拍目的甚至明確地指明了要拍到白朗與他『男人』的照片。

聽到這個報告，仇潛獰猛一笑，立刻猜出該是某個早上，自己接的那通康健打來的電話。否則，他與白朗幾乎沒在外頭見面，白朗迄今往紀錄也清白，該是沒有任何線索會讓人懷疑他的向不是？

「原來康健真跟你有仇，他還早你一步手。這兩人，你什麼打算？」

某晚兩人在公寓臺上看夜景吹風，仇潛著煙問到。

白朗靠著牆，看著遠點點燈火。「吳勝恩這邊，我已經請方姐幫了忙。」

「怎麼個幫法？」

「我請方姐幫他牽條線，介紹他去另個劇裡參個角。」

仇潛揚眉，「這麼好？」

白朗兀自一笑，「就我所知，那組人裡面有個在片場裡拉人開趴，用些藥。沒人檢舉就算，要被發現，這劇多半就毀了。他們拍的可是形象正面的警匪片。」前世，這個消息正是在這部劇上檔前的宣傳期間被了出來，把整個劇的人都拖下水。惹一腥以外，幾個月的努力，全化為一場空。

仇潛刁著煙，瞄了白朗一眼，「喔？哪來的消息？」

白朗聳肩，「一位鄉親說的。」

仇潛見狀，決定問更有興趣的。「那康健？」

「康健的第一部電影就要上映，得跑通告，跟我有重的，他討不到好。」

「就這樣？」仇潛沒等到更多的，很不滿，「起碼以牙還牙吧。」

「這種關鍵時刻，他不會出什麼紕，恐怕白費力氣，」白朗也是無奈，康健初期行事謹慎，回想起來竟是沒有把柄可抓，「接下來他該是考慮接個電視劇，來增加曝率，我是不介意跟他搶，不過方姐大概不會同意。」

「為什麼？這也不是不能通融。」

對仇潛這個老闆來說，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白朗揚揚眉，「層次不同。」

那表配著乾淨的眼眉，竟是有種魅力。

仇潛看得心，捻了煙，把人拉進手臂裡啃著，「不錯啊，態度正確。康健就我來。」

白朗卻是微頓，連帶仇潛作一停，「怎麼，我不得他？」

白朗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被仇潛著下，瞇眼估量。

「難道他是那種，只能你欺負不準別人欺負的？」

至今仇潛都沒查到白朗跟康健到底什麼關係，只從通聯紀錄查到了有陣子兩人聯絡平凡。這種不明，讓仇潛有種真正的不痛快。

白朗聽到這，也只得苦笑，「隨你。記得別往死裡整，留口氣給我。」

「這不是變法子幫他求吧？」仇潛搔搔白朗下。

白朗抓住仇潛的手，「那一刀，我還得還給他。」

仇潛聽完，突地笑笑，「怎麼覺幫你還要求你似的。」

白朗真正翻個白眼；典型的反覆無常，脖子一，乾脆用堵住仇潛那張帶煙臭的。

仇潛滿意地哼了聲，雙手把人拉近，積極加這個活。

接著是逐漸升高的溫與急促的呼.息。

夜晚的涼風阻不了炙熱的融。

***

接下來一段時日，除了『搭』劇以外，白朗忙著消化先前陳頌幫他接下的其他代言，即便方華還把一部份形象不太考究的給賠錢解約。

康健的第一部電影在這段期間也進宣傳期，就如前世一樣，這個角討喜，原是康健很好的起步，這世觀眾的評價也大同小異，不是白朗可以阻止的。只不過了UNI廣告的加持，康健的竄紅速度明顯未及前次許多。

而趁著康健這個不錯的發展勢頭，仇潛小了關係，倒把康健順利塞進吳勝恩就要去的劇組（否則以康健的名氣還不夠格），還是個經常出現的配角。

派人調查之後，白朗說的風聲似乎是真，既然有現的陷阱在，仇潛也就不麻煩，讓康健與吳勝恩一起倒楣算了。畢竟這事若是沒，仇潛也不會放過吳勝恩這人，那時要花錢花力氣打這部劇，還能一石二鳥，圖個省事。

再加上，現在『雄圖傳播』上下都知道吳勝恩看康健不爽，讓康健去跟吳勝恩『好好』拍戲，絕對能把吳勝恩弄得暴躁，說不定也能把康健這個有心思的激得反咬。正好，狗咬狗，一，仇潛覺得這兩人都有潛力。

這麼個惡人互整的招，也就拖個人、皮的事。事後仇潛得意向白朗邀功。白朗聞言，獎勵給的很足；一大盤蔥牛，用最高級的牛排做的。

***

幾周後，『搭』劇正式殺青。

殺青酒會上，導演周春材一直待在白朗旁邊，笑呵呵地與白朗一同接訪問。他對白朗滿口的稱讚，說他拍攝期間演技突飛猛進，後生可畏，新一代影帝絕對可以期待。

主范珊早機靈地黏在白朗另一頭，爭取曝率。穿著酒紅的肩小禮服，小鳥依人地幾乎要倚在白朗上，俊男，殺了不底片。

吳勝恩雖是選了周春材的另一邊站，但記者們的麥克風全集中在周導與白朗這邊，搞的男一號就像是白朗似的。

甚至，發表言的順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周導以後，大夥兒把採訪的麥克風一致挪向了白朗。白朗也不推辭，順勢說話，一邊的吳勝恩心中早恨的磨牙，表面上卻是還得擺出翩翩風度。

畢竟到場採訪的記者們，許多正等著看吳勝恩笑話。吳勝恩之前算是小有名氣，脾氣大，對於記者們也是不客氣的時候居多。記者會這麼搞，很有些報復的意思在。

也所以，吳勝恩只能在酒會中尋了個空檔，咬牙對白朗舉了手裡的香檳，微笑。

「你好。我記住你了。」

白朗斯文一笑，同舉酒杯。「來而不往，非禮也。」

吳勝恩很久以後才聽懂這句話。

***

當晚，殺青酒會辦的風熱鬧。

包場的高級會所，與一瓶瓶像不要錢的香檳。

眾人一直鬧騰到大半夜，也才依依不捨地曲終人散。

而在眾星拱月的繁華熱鬧過後，白朗獨自回到寂靜的公寓。

丟了鑰匙，「啪」地一聲，白朗也丟了盒沈重的東西在桌上。

那是剛剛洪鴻給他的；一盒遲到的月餅。

由白朗父母寄到公司，托人轉。

白朗坐在黑暗中，就像夢醒似的，依舊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