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地著那泛黃的書頁，心中的狂喜幾乎要將他淹沒。

——因為那《引氣寶錄》的第一頁赫然寫著，凡人，隻要有靈，同樣可以步修真之途！

甚至是像傳說中的仙人一樣，不老不死，問道長生！

……

這《引氣寶錄》所書寫的東西，其實不過是修真界的一些常識，就算是放在修真界的雜貨市場上，賣最便宜的一個下等靈石都不會有人要。

但是奈何，君九幽隻是個出生在凡人界的普通人。

這些記載，對他的蠱力實在太大！

哪怕寶錄上寫著尋常人要先測試過靈，即使有靈，沒有一個帶頭的師父不要輕易嘗試引氣。

因為剛嘗試修真的凡人很容易吸引不到靈氣，又或者因為一次引四肢百骸的靈氣過度，導致不堪重負，最後而亡的先例也不是沒有。

但是君九幽此刻卻不顧不得這些了，他從小生活在那樣極端苛刻的環境中，備世人的白眼與欺淩，再加上頭上的犄角被割下，年沒有一刻比現在更變強。

即使還痛得鑽心，本不是一個適合嘗試引氣的好機會，年卻還是按照那這《引氣寶錄》所書寫的那樣，率先坐了下來。

而後閉上雙眼，試圖冥想，又念著那寶錄上最基礎的引氣法訣，試圖讓周圍的靈氣渡到他的奇經八脈之中。

……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給君九幽留了一條後路的緣故，很快，年邊便有白點在聚集。

隻是凡人界的靈氣極為稀薄，魔氣更是沒有，一般隻有葬崗或者是上古留的戰場，才會有那種適合魔修的戾之氣。

慢慢的，那些點順從地渡到年的眉心之間，而後一路遊曳，化開到君九幽的四肢百骸之中。

君九幽本沒有看到這些東西，但是卻覺到自己的與先前發生一些變化，甚至連中那劇烈的痛苦，也沒有那麼明顯。

反而換做一種有點兒溫暖的氣息。

明明現在是冬天啊！

難道自己真的是有靈的人嗎？

君九幽心極為驚訝，但是他隻喜悅了一瞬，就迅速冷靜下來。

他不是那種輕易被外左右喜怒的人，隻想再快一點完這個引氣的過程。

最好能趕在蘇清歡回來之前。

多一份自保能力，總比看人眼來得強。

……

若是蘇清歡此刻在這裡，隻怕一定會極為驚訝。

因為極有人可以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彙集靈力，而且還是在這靈氣極為稀薄的凡人界，更何況，君九幽還負重傷！

……

而此時此刻，蘇清歡走了那山深。

或許是上天眷顧君九幽的緣故，裡麵還真的有地下河，形一小渠。

而渠的四周也生長著一些歪脖子果樹，稀稀落落地長著紅果子。

其實冬天本不該有果樹的。

但是這裡是山深，寒風很難吹進，再加上有水流灌溉，溫度和度環境都比外麵好很多，也難怪到這麼數九隆冬的天，還能有一些像醜蘋果般的果實。

作為一個控的蘇清歡忍不住嫌棄地朝那醜果子撇了撇。

「統兒啊，這麼難看的野果，確定沒毒吧？我看這上麵也沒有鳥兒之類啃過的痕跡啊。」

「當然沒毒了，不然你以為原世界線裡的君九幽怎麼活下來的？他現在還是一個凡人的，難道靠喝西北風嗎？」

蘇清歡聞言，眼眸中掠過一道慨的芒。

「你說的也是，看來這君九幽還是有幾分運氣的，命不該絕。」

「本來就是嘛，不然他以後怎麼坐上滄瀾大陸第一魔尊的椅？」

「……可惜，再怎麼實力高強，還不是到了我那小徒弟，被吞噬了？」

蘇清歡一嘆，一邊摘著那些值醜哭、又乾又癟的紅果子，一邊又在腦子裡忍不住想起了還遠在寒玉礦脈中閉關的晏寒舟。

「也不知道晏寒舟他怎麼樣了。」

蘇清歡想了一下，心中形了一個決定。

掂了掂那果子，跟係統233道。

「統兒，你說若是我能幫到君九幽，那個蛇病魔尊，會放過我的小徒弟嗎？」

就算眼下已經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蘇清歡還是不希晏寒舟與君九幽打起來。

並不覺得，晏寒舟閉關數月，就能夠突飛猛進打過君九幽了。

到底偏那小子一些。

「噗，宿主，你準備怎麼說服君九幽？總不會是睡-服吧？」

係統233揶揄地看了蘇清歡一眼。

「不過君九幽要是融合不了晏寒舟那縷殘魂，又天天承烈火煎熬之痛，確實不好過，也就隻有靠你的琉璃無垢緩解一下了。」

「我呸，統兒，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了點什麼？就不能健康一點嗎？」

蘇清歡俏一燙，忿忿地瞪了係統233一眼，差點想將手裡摘來的果子摔到地上。

「我說的不是這個，但我已經想到幫君九幽緩解純烈火的辦法。」

「啊？」

係統233先是一愣，而後迅速了悟。

「霧草，宿主，你是要用……那個方法麼？那對你本也有傷害的吧，而且還會跟對方產生一些因果，你為了晏寒舟，都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蘇清歡有些神複雜地點了點頭，而後釋懷地勾起角。

「原主的主線任務其實已經完的差不多了，寒舟不會殺我的，至於拯救世界的支線，我相信我那小徒弟也不會喪心病狂到毀滅世界。」

「等出幻境後，我就準備離開這個位麵了。」

係統233還是頭一次看到宿主主想要離開一個世界的，畢竟在這裡逗留越久，其實獲得的積分會更多。

這個道理蘇清歡也懂，隻是……

「宿主，你是怕自己會跟晏寒舟羈絆更深吧？」

小狐貍腦海裡掠過一張清俊無雙的容，終是一嘆。

「我與我那小徒弟本就無緣，臨走前對君九幽這點饋贈，讓他承諾與晏寒舟不要開戰，也算是彌補我對晏寒舟的虧欠了。」

必然會辜負曾經對晏寒舟的許諾，不會等他為什麼大陸第一人，更不會嫁給晏寒舟為妻。

若是多在這個世界逗留，晏寒舟對的執念，隻怕會更深。

當斷，則斷。

……

晏寒舟這般年英才，今後，想必會遇上自己喜歡的人的。

隻是想到這點，子那清冷如雲端飛雪的容，忍不住掠過一悵惘之。

但是很快就製了下去。

蘇清歡抱著野果回到山前方，卻見君九幽牙關咬，角都滲出了跡，卻還在默唸著什麼！

蘇清歡頓時大驚。

「負傷還要引氣，君九幽，你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