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雲裳回憶這一世命運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了一聲吵雜的聲響,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聽錯的聲音大呼小著“母親,母親……”
南宮睿!
“爺,夫人正在休息……”守在門口的丫鬟趕上前施禮,並提醒正大呼小的南宮睿。書趣樓()
“我要見我母親!”南宮睿不悅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攔住自己,隨手一推,就將人推翻在地。
其他的下人,頓時不敢再上前阻攔,隻任由南宮睿推開了雲裳房間閉的房門。
雲裳的目中閃過一冷。
“母親母親……”繞過屏風後,如今六歲的南宮睿神焦急地直直沖到了雲裳的麵前,手就去拉雲裳的手,一邊說道,“你送我的玲瓏暖玉不見了,怎麼辦?”
雲裳藉由額頭的作,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南宮睿的手,沒有如原來那一世那般,出焦急的神,反而雲淡風輕地說道“沒事,母親再給你定做一個。”
八歲的南宮睿到底還小,還沒有以後的心算城府,當即就出了愕然的神。
“不行,我隻喜歡那個,我就要找到。”發愣了一會兒,南宮睿還是把話題拐了回來。
雲裳想了想,問道“那,睿兒說說,我們應該怎麼找?”
南宮睿眼珠子轉了轉,蕭冷玉的反應跟林苑白告訴他的對不上,不過他還記得林苑白的叮囑,隻要他將引去南宮瑄的院子裡就行,於是說道“母親,我的暖玉是放在書房裡了,今天二弟來過我書房,我們去他的院子裡找,一定可以找到。”
語氣斬釘截鐵,彷彿是自己親眼看到南宮瑄將暖玉從他房間拿走似的。
雲裳眼中飛快地掠過了一冷厲,南宮睿就算心機再深沉,現在也不過六歲年級,如何能想出這等惡劣栽贓的法子,背後必然是林苑白在授意。
看來,現在的南宮睿應該已經知道林苑白是他的親娘了。
原來別人這麼早就“接洽”上了,雲裳自嘲地笑了笑,又肅了臉,低頭對南宮睿說道“他既然敢我兒的東西,必不能讓他好過。”
“就是。”南宮睿贊同地直點頭。
“來人!”雲裳揚聲道。
“夫人。”門口侍立的大丫鬟,也是剛剛被南宮睿推倒在地的香巧,躬應道。
雲裳吩咐道“替我梳洗,等下去老太太的舒華苑。”
香巧微微一愣,卻又很快應聲“是。”
“去祖母哪裡做什麼?”南宮睿不滿地皺著臉,急道,“不該是去二弟的院子嗎?”
雲裳狀似親昵地點了一下南宮睿的額頭“丫鬟們自會去搜查,我們去你祖母那裡等著,再上府裡其他姨娘們,讓大家都看看這‘小’做的好事,以後警覺些纔好。對不對?”
聽懂了雲裳是要在大家的麵前懲罰小,南宮睿頓時大聲好,還出主意“還有三弟跟四妹妹五妹妹,都要上。”
雲裳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好。”
香巧伺候的時候,雲裳來了自己邊另一位伺候的大丫鬟信宜,在耳畔低聲吩咐了幾句,信宜目中有詫,但子向來穩重,又對蕭冷玉極為忠心,盡管對雲裳異於往常的吩咐有些不解,卻依舊毫不遲疑地應聲退下。
香巧伺候完畢,雲裳這便帶了南宮睿朝著舒華苑而去。
到了舒華苑,早有下人先行通傳,雲裳進了正房花廳,當今尚書令的妻子、的婆婆陳氏已然在座,雲裳趕帶了南宮睿上前請安。
陳氏父親乃是當朝國子監祭酒大人,其家族更有數位天下揚名的文豪,而其大概從小到家族族人的熏陶,十分醉心與詩畫之學,年輕時便是京中有名的才,如今雖年紀大了,上卻自有一文人的書卷之氣,加上近年來對佛學研究諸多,麵相上也不覺多了幾分慈眉善目,整個人看上去和藹可親。
這樣的自帶氣場下,若對你還存了幾分親近之意,就越發引人好了。
對於這位婆婆,不管是蕭冷玉還是雲裳,都是敬重的。
可以說,蕭冷玉的這門親事能,還是陳氏居功最高——對蕭冷玉是發自心的喜。
這份喜,蕭冷玉知道,而五敏銳的雲裳卻會更深。
“祖母祖母,你要幫睿兒抓小。”剛請安完畢,南宮睿就抓住陳氏的角,開始告狀,“睿兒的東西被人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陳氏一邊聽著,一邊皺眉朝著雲裳看過去,顯然是在問的意見。
“母親,且不說丟失的東西較為貴重,隻說我堂堂尚書令府竟然出現此等為人不齒之事,媳婦認為必要嚴懲。”雲裳說道。
蕭冷玉的意見,陳氏從未反對過,更別說還是此等大事,點點頭“是該嚴懲,可有對策?”
“媳婦已經吩咐下去……”
“我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事,”一聲的聲音忽然從外麵響起來,打斷了雲裳的話,丫鬟們拉開薄簾,一張明艷紅的人臉了出來,正是南宮澤的侍妾之一張氏——也是府上三爺、五小姐的生母。
作為目前唯一一位為南宮家生育了兩個孩子的張氏,長相又是眾多侍妾裡最為出挑的,向來就不怎麼將溫和慢吞的蕭冷玉放在眼裡。
隨後出現的,是平日裡話一直很的李氏——府上四小姐的生母;以及左右逢源、跟誰似乎關係都好的周氏。
而走在最後進來的,便是那位南宮澤的江湖紅知己,在府上長寵不衰的林苑白。
古代人地位低下,尤其侍妾,更是卑微,但南宮澤的這幾位侍妾家世背景,卻並不差,尤其那最為囂張的張氏,家裡更是清貴世家,隻是自己是庶出,母家背景不爭氣,這才作為侍妾被家裡許給了南宮澤。
然而即便是庶出的份,卻也比林苑白好上千倍萬倍——幾乎是在所有人的眼中,曾經在江湖上行走的林苑白,連白的良家都不如,隻比那勾欄裡擺明瞭賣的好一些。
偏偏,又是最得南宮澤疼的。
這如何讓大家能夠接自己還不如一個比好一點的野人?
所以,即便是對誰都能笑臉相迎的周氏,麵對林苑白的時候,也是滿目的鄙視,從來都沒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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