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是個好地方,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高了。
對普通人而言都高階得遙不可及,更別說泰米爾這種小板。
是門口的臺階泰米爾就攀登了半小時。
終於到天上人間的門檻時,泰米爾虛的趴在地上,渾力氣被掏的乾乾淨淨。
太高了。
從這裡向下看去,就像攀登高峰俯覽山腳。
「天上人間……這麼大氣的名字,這麼金碧輝煌的裝飾,還有這八撐天的石柱,輝煌璀璨的燈……」
泰米爾嚥了口唾沫,小聲說道:「一定是眾神居住的神殿吧。」
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神明呢?
在門前徘徊許久,終究還是探索的佔據上風,泰米爾溜邊一路小跑,悄悄的進了大廳。
映眼簾的是滿目紫裝飾。
紫……
這是泰坦大陸上最昂貴的,不同於黑白紅藍燈常見,紫燃料很難獲取,也難以製作,即便文明世界的國王們也隻能弄個綬帶什麼的,大麵積的旗幟本不用想。
泰米爾不知道紫的價格,但他知道這是自己沒見過的。
「不愧是神明的宮殿,華麗、奢侈……」
「如果敲一塊磚回去,一定能換很多羊吧?」
一想到烤羊的滋味,泰米爾肚子更了。
一陣食的香味飄來,泰米爾順著循著氣味尋找,很快便發現了桌子上的果盤。
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食。
好吧,其實全都沒見過。
「這就是眾神的盛宴嗎?堆積如山的食,湖泊一樣大的鮮,金山銀山一樣的餐……」
飢產生力。
飢令人向上。
泰米爾抱著凳子一路攀爬,然後抓著桌布上的脈絡向上,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桌麵的邊緣。
「終於不會肚子了。」
泰米爾小心的吃了一點邊角旮旯的食。
「泰坦神寬恕我,我隻吃一點點……再吃一點點……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泰米爾吃得坐都坐不起來。
急湧現,泰米爾不敢在神明的餐桌上放肆。
可是從桌麵向下看去,跟無底深淵差不多。
不能在這裡解決,跳下去不敢,爬下去的話肯定來不及了。
這時候,泰米爾一拍腦袋。
怎麼把戒指忘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戒指的用法。
「在這裡設定一個固定傳送點,豈不是以後每次都能傳送到這裡?」
一想到不用爬樓梯,不用爬凳子和桌子,泰米爾果斷設定了一個傳送點。
對了,戒指還有儲存空間。
「泰坦神寬恕我,我就拿一點點……我再拿一點點……真的最後一點了……就剩這麼點了,一起拿了吧。」
返回泰坦大陸之後,泰米爾充分明白了什麼「手裡有糧,心中不慌」。
神明的食。
從未品嘗過的食。
不僅味,而且數量龐大,堆積如山。
泰米爾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多的的食。
別說他,估計泰坦大陸任何生靈都沒見過。
拿到這麼多食,下一步該做什麼呢?
飽暖思?
不存在的。
過富家翁生活?
怎麼可能。
泰米爾憨厚老實的麵孔上嵌著一雙略顯狡黠的眼睛。
野蠻人以野豪放為榮,以打細算為恥。
野蠻人認為泰米爾是傻子,不是因為泰米爾腦子有問題,而是因為泰米爾說話做事與野蠻人的風俗習慣不符。
說的明白點就是——泰米爾與高原野蠻人相仿,但他的腦子更接近南方文明世界的人。
但是這在野蠻人眼中就是腦殘、腦子有病、思維不正常。
如果野蠻人得到這麼多食,唯一的可能就是帶回去和部落的族人分了,大家點燃篝火狂歡三天三夜。
吃喝盡之後,大家該幹嘛幹嘛。
但泰米爾不同。
他思考怎麼做才能將這些食最大化利用。
思考怎麼利用穿越世界的能力給自己牟利。
或許是出於無知,又或許是出於對泰坦神族的敬畏,哪怕異世界一個人都沒有,泰米爾還是沒有生出鳩佔鵲巢的想法。
他現在的眼界還侷限於部落,最大的就是幹掉酋長,取而代之。
對,幹掉酋長。
那個無能的傢夥,不就是有一個好爹麼。
呸,竟然敢說我我爹是假薩滿。
還敢說我們酒喝。
這一點上,泰米爾和高原野蠻人迥然不同。
大但是心不大。
他很記仇。
所以,在意外獲得龐大資源後,泰米爾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將其用在復仇大業上。
這時候,泰米爾腦海中流過一段悉而又陌生的記憶。
「自己」穿著一金屬甲冑,持著一柄寒閃爍的長刀,在部落中殺得七進七出,將酋長斬殺,並且踩著他的頭顱上位。
真是奇怪的畫麵。
但是不容否認,這些畫麵看得泰米爾熱沸騰。
他早就想這麼幹了。
隻是實力不允許。
酋長掌握著部落裡採集、狩獵、易資的所有權利。
也正因此,酋長籠絡了部落中的戰士,給他們頓頓吃飽,人手一套皮甲,個別優秀的還能得到金屬武。
而其他人,不蔽、食不果腹。
正在長的孩子都吃不上飽飯,更別說別人。
對於常年在赤貧邊緣掙紮,經常死的野蠻人來說,掌握食就等於掌握了人心,就等於掌握了權利。
翻手拿出一枚香噴噴的黑食,幾拳打碎外表的殼,一口咬下去,滿滿的油香、香(瓜子)。
味!
泰米爾將頭進去,在食上蹭了蹭,弄得自己油滿麵,香氣四溢。
這副模樣放在南方文明世界,肯定是骯髒邋遢的代表,但是放在高原上,分明是富裕的象徵。
就這樣,泰米爾剛進部落就吸引了眾多野蠻人的目,以及他們的鼻子。
沒有人鼓掌歡迎,但是一連串咕嚕嚕的肚子比掌聲更加熱烈。
「這是什麼?」
「太香了。」
「泰米爾在外麵吃了什麼?」
泰米爾沒有說話,隻是站在上風,讓自己上的香味飄得更遠,讓更多人聞到自己濃烈的王霸之氣。
哦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