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還掛著「正在打掃、請勿打擾」牌子的大門。習通立刻看到聚燈下孤獨的影。
這一瞬間,燈似乎也變了清冷的白霜,將襯托得越發羸弱、孑立。
是唯一的存在,但無人欣賞的。
是耀眼的神,但沒人憐惜的傷。
習通緩緩走到陳曦後,蹲下去掰著的肩膀,將的子一點點扭轉過來。
麵容姣好,即便哭腫了的雙眼都有種哀婉絕的淒,隻是雙瞳渙散,沒有聚焦。
陳曦怔怔無神的看著習通的方向,就像是在看一團空氣、一麵牆壁。
十幾秒後,終於適應了聚燈的照。
模糊的視野一點點變得清晰,十幾重幻象和千百道幻想一點點重合。
看到那張刻骨銘心的麵龐,陳曦突然泫然泣,然後一頭埋他的懷中。
習通覺心口一震,不僅僅是外部的衝擊,還有一種由而外的心靈抖、靈魂悸。
好奇妙,令人不沉迷!
這就是,來電的覺嗎?
習通了雙臂,將那弱無骨的子攬進懷中。陳曦非但沒有抗拒,還主的往裡麵鑽了鑽,然後輕輕扭,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一輩子躺在這裡,再也不出來。
到陳曦濃濃的依,習通心中的抖更加急驟,悸更加猛烈。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箍雙臂,懷中的可人悶哼一聲。隻是,鼻腔中傳出的聲音充滿了勾人的,彷彿無聲的召喚。
習通瞬間暴走!
陳曦被硌得難,忍不住了下子,雖然隻是輕輕蹭了幾下,卻令習通吸氣量陡增,也出現了哆嗦的趨勢。
「別!」習通幾乎是吼出來的。
陳曦吃一塹長一智,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蒼白毫無的麵龐瞬間燙紅,深深埋習通懷中不敢抬起。
習通長舒一口氣,終於懸崖勒馬,把自己從失足的邊緣拉了回來。
將下在陳曦頸間,貪婪的吸著長發間的清香。然而,習通神遊天外,想到了葉依若。
他本以為自己會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今生隻忠於葉依若一人。
正是這種心態下,他才會麵對嶽楊雨蝶的巋然不,憑實力守如玉。
然而,他終究高估了自己。
他不是柳下惠,別說坐懷不,能坐懷不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
不知為什麼,陳曦對他有種致命的吸引,哪怕心裡說不要不要,卻還是很誠實的抖悸。
這種覺是葉依若給不了的。
雖然還沒有和葉依若牽手,但習通知道,即便是進一步的作,也不可能生出這種覺。
葉依若極好,可為良配。
和在一起會忍不住的放鬆下來,連呼吸都變得愜意。
就像是一汪清泉,一口古井。永遠都那麼純澈,那麼平靜,酷暑天不減一分,暴雨天也不濁半點。
不為外所擾,更不與外界相爭。
絕世而獨立!
陳曦卻是一團烈火,一隻飛蛾。一直在尋找自己的歸宿,哪怕隻是微的芒也不顧,即便蠟炬灰、碎骨也在所不惜。
恨就恨得堅決,就得慘烈。
悱惻卻決然!
習通突然很鄙視自己,一個花心大蘿蔔,還給自己找出這麼多理由。
無恥啊,渣男!
雖然很想甩鍋給趙大川,但習通突然發現,這或許是自己心最深的想法,最本質的。
誠然,自己對葉依若很有好,但習通明白,這更多的是在知道葉依若未來就之後纔出現的。
至於陳曦,雖然有了那種尷尬的遭遇,彷彿是因**而迸發出的火花。
但習通知道,自己喜歡的正是陳曦這種飛蛾撲火般絕不將就、為了燃盡自我的人。
隻有這種全心投到自己上卻不求毫回報的人才能得到自己的坦誠,收穫所付出的千百倍的真心。
還有一個原因。
由於得知了未來的歷史,習通覺自己與葉依若之間有一種天然的鴻。
葉依若一路坦途青雲直上,自己卻寂寂無名隨時夭折,這本就是兩個世界,兩種人。
陳曦卻和自己一樣,未來世界查無此人,有種老鄉見老鄉,背後來……兩眼淚汪汪的覺,天生親切。
如果再舉個例子,就像玩歷史題材的遊戲。
葉依若是固定存在的史實武將,即便你不理不睬也會一路騰飛,滿神裝,為boss般的存在。
陳曦卻是那種活不過一關,如果不加乾涉隨時都有可能領盒飯的無名小卒,你必須不斷的充錢、投時間,為打裝備、買時裝、刷任務。
即便如此,這個被你賜名的小兵兵還是打不過boss,被一次次的無完,但這個過程中你已經驗了獲得、幸福、安全。
結果,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從神遊天外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習通立刻聽到微微的鼾聲。
懷中,陳曦已然睡。
就像無暇的嬰兒,臉上猶帶著純粹的笑意,甚至還嘟了嘟,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哭了太久,是應該歇一歇了。
這時候,習通在心中問道:「係統,能掃到陳曦的屬嗎?」
係統立刻回答道:「342436,三圍完!」
習通滿頭黑線,我問的是這個麼?想知道這個我不會用手量啊?
「我說的是屬,元素屬,金木水火土,地水火風之類的。」
係統沉默了幾秒,「全屬。」
「天才?」
「廢材!」
「那我呢?」
「無屬!」
「天才?」
「……」
未來世界研究發現,人類自是有屬的,屬決定了對某種力量的親和力與增幅程度。
親和力決定對該力量的吸收速度和控製能力,增幅程度則決定了單位力量發揮出的威力。
全屬就意味著對所有力量都有親和力和增幅程度,但樣樣通也就意味著樣樣鬆,最終的結果是所有的力量都不通,無論修鍊什麼都事倍功半。
習通嘆息一聲,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公平,給了人最好的一切,卻唯獨忘記了最重要的天賦。而且,還讓生在靈氣復甦的時代。
創造,然後毀了它——也許陳曦的命運從生來就註定是悲劇。
想到這裡,習通不由憐惜的低下頭,用下輕輕挲白皙的側。
似乎覺到有人在自己上蹭啊蹭,陳曦鼻腔中輕輕的「嗯」了一聲。
習通的再次有了火熱的跡象,可是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令他從頭涼到了腳。
「習通,你在裡麵嗎?」
咚咚咚!
「習通,我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