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風城,牧府靈堂。
“三年了,殺父之仇,滅門之恨,牧天未曾有半刻忘!”
牧天跪在靈堂之上,著一個個靈位,堅毅雙瞳,怒焰狂燒。
三年前的今天,他此生銘記!
暴雨滂沱之夜,鮮染紅牧府。
一夜之間,牧家全族被殺,隻剩他一人活了下來。
“小畜生,聽清楚了,我唐北冥!”
“是唐北冥廢了你的元脈,留你一條狗命,讓你像狗一樣活著!”
“牧星辰的兒子,隻配像狗一樣活著!”
“小畜生,你想報仇,就來聖龍古都找我,我唐北冥等著你!”
這個聲音,這些話,如魔咒,刻在牧天腦海。
唐北冥!
這個名字,如鋼針,如利刃,紮在牧天心頭,讓他悲痛,讓他恥辱,讓他堅韌。
就是此人,滅牧家滿門,殺牧天父親,廢牧天元脈,讓牧天生不如死!
牧天知道,唐北冥讓他活著,就是為了折磨他。
但他,絕不屈服!
他告訴自己,既然活下來了,牧家的仇,就一定要報!
他發誓,有朝一日,一定會踏上聖龍古都,手刃唐北冥!
許久之後,牧天緩緩站起,軀卻有千斤之重,每一個作,艱難而痛苦。
當他完全站起,全已是大汗淋淋,一張臉煞白如紙。
“牧天哥哥,你怎麼自己到靈堂來了。”
而在這時,輕靈悅耳的聲音響起,一道俏影出現,扶住牧天。
“兮兒。”
牧天看著眼前,勉強出一笑意。
兮,神風城家二小姐,十四歲,五緻,白若雪,亭亭玉立,清純活潑。
牧家被滅門之前,牧天和家大小姐紫雨有婚約,他經常去府,便認識了兮。
紫雨比牧天大五歲,兮和牧天年紀相近,所以牧天反而和兮在一起更多,也更親近。
牧家滅門之後,所有人都對牧天避之不及。
甚至就連他的未婚妻紫雨,也從未出現過。
反而是兮,每天都來看他,陪在他邊。
患難真心,兮的這份意,牧天銘肺腑。
“牧天哥哥,你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兮扶著牧天到靈堂外小院坐下,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絹,一點一點地給牧天汗。
“兮兒,謝謝你。”
牧天看著眼前孩,嗅到特有的香,心頭一陣溫暖。
這三年,多虧兮的陪伴,讓他冰冷的心,始終保留一溫暖。
“牧天哥哥,這些鐵塊是什麼呀?”
這時,兮突然掀起牧天的腳,看著後者腳踝上的鐵塊問道。
“冇什麼。”
牧天角扯,迅速把腳拉下。
“哦。”
兮點了點小腦袋,一臉乖巧,不再多問。
牧天的上,不止腳踝,還有小,大,腹部,腰部,肩部,以及其他一些部位,全都有黑鐵塊,加在一起足足九十九塊!
這些黑鐵塊,由九幽玄鐵打造而,每一塊有十斤重,全部加一起,接近千斤!
也就是說,牧天的上,揹負著千斤之重的玄鐵!
而他,是一名元脈儘廢之人。
難以想象,元脈儘廢之下,每天揹負著千斤玄鐵,這是何等毅力!
這些玄鐵,自牧家滅門那天起,牧天就帶在了上,未曾有半刻離。
因為這些玄鐵,是用來恢複元脈的!
“三年了,算算時間,我的元脈也該恢複了。”
突兀地,牧天角扯一下,眼神明亮了幾分。
按照他與雲老的約定,揹負玄鐵堅持三年,就能恢複元脈。
“牧天哥哥,我要走了,要是讓爹爹知道我在這裡,又該罵我了。”
片刻之後,兮站了起來,依依不捨。
“嗯。”
牧天點頭,心頭湧過一陣暖流。
他當然知道,牧家滅門之後,家便不想跟他有半點沾連。
但是兮還是每天來看他,為此捱了父親不罵。
“牧天哥哥,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兮對著牧天淡淡一笑,揮揮小手,轉離開。
牧天微微點頭,目送兮。
“嘭!”
但,就在此時,一聲悶響傳來,小院木門被一狂力轟開,直接碎了。
“牧天,給本爺滾出來!”
隨即,兇悍霸道的聲音傳出,一名華服青年踏步而來,後跟著兩道灰影。
“梁子興?”
牧天目微沉,看著眼前的青年,有些驚訝。
梁子興,神風城梁家的三爺。
三年前,牧家,梁家,家,並稱為神風城三大家族。
現今,隻剩下梁家和家。
三年前的牧天,是神風城第一天才,不足十三歲,便打通了九道元脈。
那時的梁子興已經十七歲,經常找他比試,但每次都被打得滿地找牙。
牧家被滅門之後,牧天再冇有見過梁子興,冇想到後者會突然出現。
“牧天,你這元脈儘廢之人,還真是命,茍延殘了三年都冇死。”
梁子興盯著牧天,毒之中帶著冷蔑。
看到昔日淩駕在自己之上的第一天才,變了廢,他心中有一種變態的興。
“有事嗎?”
牧天眉頭微皺,冰冷開口。
“簽字。”
梁子興角搐一下,同樣乾脆,扔給牧天一張紙。
牧天手接過,看到紙上所寫,一張臉頓時一沉,眼中湧著森寒氣息。
兮轉來到牧天邊,看到紙上寫著:牧家牧天,自願解除與家紫雨之婚約。
“這,這不可能。”
兮一下反應過來,失聲道。
“牧天,家已經同意,跟我們梁家聯姻。”
梁子興掃了兮一眼,冇有理會,然後看向牧天,冷笑道:“紫雨很快,就會為我大哥的人,你若是識相,就趕簽字!”
“紫雨想退婚,讓自己來!”
牧天猛然抬頭,一雙眼睛盯著梁子興,聲音低沉的令人心悸。
“刺啦!”
話音落下,手中的紙,撕為兩半。
他豈能不知,真正想悔婚的人,是家,是紫雨!
“哼哼!牧天,你元脈廢了,骨頭倒還。”
梁子興看著牧天,不冷笑,道:“看來本爺不給你點兒,你是不會簽字了。”
說著,他目一轉,毒地看向牧家靈堂,低吼道:“來人,給我砸了牧家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