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門口，楚湘君站在那裡，年玉看過去時，也看著年玉，一臉的笑容，甚是和。

年玉立即起，匆匆走向，一雙眉峰皺，「他有為難你們嗎？」

「沒，沒有。」楚湘君著年玉的關切，那一個「他」，不用說明，二人心裡都明白指的是誰。

得到的回答，讓年玉稍微鬆了一口氣，想到方纔燕爵答應的，年玉看了一眼楚湘君的後，「娘呢？燕爵答應我要放你們走，我會安排下去，讓人送你們回北齊，你們回了北齊，一切就安全了，湘君，一路上，你要……」

「嫂子！」

年玉還未說完，楚湘君便打斷了年玉的話。

年玉微怔，楚湘君臉上的笑容和眼裡神采，總是讓心裡有不好的預，果然，打斷年玉之後，楚湘君的話，隨而至……

「嫂子一片苦心，就讓娘回去吧，至於我……」楚湘君握著年玉的手，臉上的笑容更和了些，那眼裡有關切，更有堅定，「我不回去！」

「不回去？」年玉的眉皺得更深了些。

「對，我不回去！」楚湘君再次開口，對上年玉的眼，關切勝過了一切，「嫂子，你如今就快要臨盆，我如何放心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留在那山王的手上？！萬一……」

楚湘君目掃了一眼年玉的肚子，「萬一你和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又該如何向子冉代？我在邊，總歸是有個照應的人，我也好安心些，嫂子要不是為了救我和娘，也不至於現在，落了山王手上。」

話到最後，楚湘君一臉自責。

「你想好了？」年玉握著的手不斷的收，盯著的眼，一瞬不轉，「留在這裡，危險萬分，你應該知道如今西梁的局勢，也應該猜得到，等待著我們的會是什麼，且不說戰場兇險，到時候被當做籌碼，萬一形勢不容子冉選擇，那個時候，可是命的代價，你當真要留下？！」

年玉的話，一字一句，格外真切。

命的代價……

楚湘君暗自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方纔燕爵對他說的話，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得很清楚，就算是命的代價，也不會搖。

「我想好了。」楚湘君堅定的點頭，「你留下，我便留下。」

那堅定，年玉看著，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既然楚湘君已經做好了決定，三言兩語，怕是無法搖了，可是，留下……

不知為何，年玉的心中，那不安越來越強烈。

留下，當真是為了照顧嗎？

年玉凝視著楚湘君的眼，想從眼裡看出些什麼，可那眼裡的澄澈，隻有關切。

「好，你留下，便留下吧！」年玉口中喃喃，鬆開了楚湘君的手，許是神繃，剛才站這一會兒，就有些疲累，年玉走到先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定定的看著一個地方，虛無沒有焦距。

空氣裡，一片沉默。

許久，二人都沒有說話，楚湘君看著年玉，卻是心虛，這般深沉不語的模樣，丁點兒讓人捉不，想到自己的私心，楚湘君收回視線，袖口中的手也是不自覺的收。

直到燕爵派人來，說是給們安排了住所，年玉才起，楚湘君看作，立即上前扶著，燕爵將們安置在了同一個院子住下，說是階下囚，可幾日下來，卻是照顧得頗為妥帖。

自那日燕爵離開之後，年玉便沒再見過他。

如今這形勢，不用想，年玉也知道，他在做什麼，有在手上，這場戰爭會來得更快吧！

果然，半月過去，隻是從這宅子裡伺候的下人那裡，便猜出燕爵該要有所行了。

這一日夜裡，年玉坐在院子裡，如往常一般，看著一個虛無的地方神，一旁，楚湘君彈著琴，那琴聲裡，平平淡淡，彷彿隻是單純的曲調，沒有注任何。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那琴聲驟然歇下，楚湘君看到來人，忙的起，一的防備，站在一旁，楚湘君看著燕爵，可燕爵的視線，自了院門就一直在年玉的上，那份專註，楚湘君看著，眸子不由一，可隻是一瞬，楚湘君便斂去了方纔的異樣，惶恐的開口，「山王……」

那聲音，驚醒了年玉。

可似乎聲音的驚醒，讓燕爵格外的不悅，年玉的視線看過來的一剎，燕爵眼裡亦是驟起一森冷，大步走向年玉，角一抹諷刺淺揚，「什麼時候，你的警惕這麼弱了？」

以往，年玉這種時候，該是如鷹隼，敏銳，且警惕。

可剛才，失神的樣子，沒有毫防備，在想著什麼？竟是這麼專註！

答案幾乎不言而喻。

楚傾！

所想之人隻會是他，就算不是他，也是和他有著莫大關係的事！

年玉看著燕爵一步步的走來，想起方纔，確實是放鬆警惕了，可是……揮開腦中的思緒，年玉打量著麵前走來的人，今日的他，竟是穿了一戎裝。

是從軍營回來，沒下，還是……

年玉腦中一個猜測，隻是瞬間，那猜測就變了肯定。

年玉角扯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燕爵看來，卻是眉峰一皺。

年玉撐著子，準備起，可似乎肚中一日日的大，的行越發的笨重，楚湘君看著，立即上前扶著，在楚湘君的攙扶之下，年玉才站起了子，站起來的一剎，年玉亦是對上燕爵的眼，「走吧！」

走吧？

僅是兩個字，旁的二人都是一愣。

楚湘君看著年玉，不知所說的是去哪裡，而對麵，盯著年玉的燕爵，在話落之時，眸中卻掀起了一陣風雲。

「你倒是不怕！」燕爵彷彿明白年玉所指，冷冷開口。

不怕？

「有什麼可怕的？遲早都是有這一遭的，不是嗎？況且……」年玉說著，話鋒一頓，再次開口，一聲輕笑，「既然山王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走吧！」

戰場，前世經歷最多的，便是戰場上的翻飛，此刻想來，仿如隔世，卻又那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