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毫不遲疑,雙手攥著勒住自己人的手,大聲的應聲「要要要!多謝大爺!多謝大爺!多謝大爺打賞!」
不管怎麼說,隻要給銀子,那真的現在就是大爺!
這小子叔晨一個沒忍住,險些笑出了聲,被伯晨瞪了一眼,就立即收斂了,冷冷的故意低了聲音森森的道「代你一件事,你要是辦的好了,給你們三百兩銀子,隨你怎麼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是辦的不好」
叔晨故意話說到一半刻意冷笑了一聲,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將手從六子脖子上一劃,險些嚇得六子真的尿子,才冷冷的道「要是辦的不好,那我能從百米之外用弩箭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六子覺得自己恐怕是撞邪了,不,撞邪都沒這麼邪門兒,他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曆,早知道這麼倒黴,就不出來了。
不對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忽而不可置信的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
他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沒親人沒靠山,上一無所有,活著就已經是最難的事了,三百兩銀子,他要飯要十輩子都沒有。
可現在,這大爺要給他三百兩銀子?!
辦事兒?!
六子在心裡嘖了一聲,連半點猶豫遲疑都沒有,就點頭如搗蒜的答應下來「大爺你放心,您說,您要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一定沒有半點兒不按照您說的辦的!」
他一條,這一輩子如果沒這件事,那就是要飯要到死,那些病了老了的乞丐是什麼樣他是清清楚楚,都這樣了,命就跟草芥一樣,值得什麼?
他的命值三百兩銀子嗎?!不值!
這些人要他幹什麼他都敢幹!
伯晨跟叔晨對視了一眼,沖著叔晨點了點頭。
叔晨便會意的道「好的,小子你識相啊!這樣,我給你四百兩,你現在去巷口,能找到多你的同伴找多,這些地兒有些二流子想必你也是識的,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能到多人就到多人,去把朱雀街街上那家做何木齋的古玩店給我砸了!事兒鬧的越大越好,你放心,他們不會報的。」
啥?!
六子覺得有些懵。
搞了半天就是讓他去做這事兒?!
他還在發懵,就忽而覺得耳邊發涼,覺到嗖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順著自己的耳朵飛出去了,等到定睛一看,就看見遠落了一隻箭矢。
這人說真的!他真的有弩箭!
六子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現在要是不答應,那就立即就死了,要是答應,手裡還有四百兩銀子,四百兩,幹什麼不?!
他分出一百兩給那些人,那些人跟著他拆了房子都肯!
有什麼好猶豫的?!他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叔晨便哼了一聲「去吧,不準回頭,這十兩是額外給你的,你裝著,你現在去十裡坡外頭的破廟,破廟東南有一棵棗樹,裡頭有四百兩現銀,都是你的,我們會一直跟著你,你做什麼我們都看著,若是你敢耍花樣,立即就讓你去見閻王!」
最後這句話叔晨刻意加重了語氣,說的殺氣騰騰。
六子吞了口口水,一時差點兒站不穩,卻還是牢牢地記住了不準回頭的代,蹲下來撿起了十兩銀子,飛快的小跑著跑了。
等到人看不見了,伯晨才從房簷上跳下來,拍了拍手道「走吧。」
叔晨還沒反應過來,嘆了一聲氣問自己老哥「這靠譜嗎?這小子真能辦?」
伯晨半點兒沒有懷疑,哼了一聲「我坐在樓上看了半天了,這小子膽大心細,而且還護食兒,這種人窮怕了,選他正好,他有了這些銀子,當然不怕賭一賭,放心吧,跟著他就是了,不過現在咱們得先他一步,把銀子的事兒給弄好。」
叔晨哦了一聲,覺得自家老哥跟著朱元以後也變得有些狡猾而且琢磨不了。
嗯,果然朱姑孃的影響力是巨大的。
他跟著自家老哥又用了些小法子去把銀子給無聲無息的埋在了十裡坡棗樹底下,便遠遠地在遠看著六子刨出了銀子興的模樣。
最後六子拿出了一部分銀子,又將其餘的銀子小心翼翼的給埋好了,當即就進了附近的一座村子裡,而後過了許久,招攬了不年輕的小夥子出來。
叔晨就有些佩服的沖著自家老哥點點頭「大哥,你果然猜對了,這小子人腦子還真是好用!」
伯晨抱臂笑了一聲,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隔了一會兒,確認不會被發現蹤跡,才拉著他遠遠地綴在那夥人後頭進了城。
進了城,六子一夥人就又去了原先討飯的茶樓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又拉了幾個年輕力壯的乞丐,一夥人往朱雀街去了。
叔晨跟伯晨到了朱雀街就找了一座正對著何木齋的酒樓,挑了個臨街的雅間坐下,看著六子那夥人進了何木齋。
沒過一會兒,何木齋的夥計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不知道往哪兒去了,而何木齋門口也聚集了不人。
叔晨想站起來下樓去盯著,怕事出什麼意外,卻一把被伯晨給攔住了。
「等等。」伯晨示意他稍安勿躁,隔了一會兒,等到樓下的小二送菜上來,才裝著好奇的問他「小二哥,樓下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鬧騰的這麼厲害?該不是有什麼紅角兒來唱戲了吧?」
小二便立即笑了「哪兒能呢!是對麵的古玩店,不知道怎麼的,來了一大批砸場子的,把店裡的東西都給砸了,也不知道是賣了贗品還是怎麼的,反正那夥人不依不饒的鬧事,現在對麵店裡的夥計都已經跑去找人了,這也肯定是那些外地的不懂行的客人買了高價的東西來鬧事唄,不然但凡是知道點行的,誰敢去這家店鬧事呢,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叔晨跟伯晨對視了一眼。
伯晨不聲的問「怎麼,對麵店的來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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