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老爺卻不知道向來盛氣淩人的嫡母為什麼忽然又變了臉,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嫡母的臉,過了一會兒才偏了頭看著,小心的問道:「母親,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大哥在裡麵什麼訊息都沒有,錦衛親自查這個案子」
徐老太太沉了片刻,手點了點桌子,冷然看著地麵一會兒,抬頭看著徐二老爺吩咐:「老二,你現在出門去,拿了我的帖子去拜會張公公看看張公公那邊如何說。」
張慶這個人向來都是跟英國公府來往切的,英國公在宮裡的訊息靈通,也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跟張慶關係匪淺。
可是這一次英國公不在京城,家裡連連出事,張慶竟然一點兒靜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如果沒出事的話,張慶怎麼也該對英國公府的事表示關心的。
世子夫人聽出了徐老太太的意思,震驚不已的回頭看著,一時之間太過驚訝了竟然說不出話,直到徐二老爺出去了,才蹭到了世子夫人跟前:「娘,您是在是在懷疑,對付我們的是張公公?」
張公公?!
這怎麼可能呢?!
張公公分明跟家裡悉的很,逢年過節也時常送禮走,關係這麼好,怎麼現在娘竟然會懷疑他?
徐老太太卻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苦笑了一聲,神冷漠的道:「我也但願是自己多心了,否則的話家裡就真的有難了。」
世子夫人搖搖墜,走出門的時候連腳底下都是的,好似是踩在了雲朵上,扶著丫頭的手險些一個趔趄摔倒。
雲萍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見神恍惚,急忙勸:「世子夫人,您也別太擔心了不管怎麼樣,日子還是要過的」
世子夫人勉強點點頭,出門去了議事廳。
議事廳裡徐二夫人正在理事,見了來便急忙站起來,淡淡的喊了一聲大嫂。
世子夫人頷首在徐二夫人之前坐的位子上坐下,隨意的問:「最近府裡有什麼事?」
徐二夫人哦了一聲,接過了的話頭徑直說了幾樁,最後咳嗽了一聲,點了一個婆子出來:「對了大嫂,外祖家來了人,送來了一些東西,說是要給孃的,您看怎麼置?」
外祖家?世子夫人看了一眼,纔想起這外祖家是趙家,很是疲倦的了自己的眉心,讓人將東西拿出來,一眼便看出那些東西是之前家裡送過去的節禮。
那些貴重的人蔘藥材和綢緞全都原封不的被送回來,足以證明趙家的態度了。
世子夫人忍不住覺得頭痛。
這一次家裡真是四麵楚歌了,連老太太的孃家都開始劃清界限。
徐二夫人再次問了一句,世子夫人便做出了決定:「先將東西收回去,拿禮單出來,我去給娘過目,問問孃的意思。」
那到底是老太太的孃家,老太太上刻薄,對孃家各種抱怨,可是其實說到底,還是對孃家很看重,否則的話,也不會什麼事都試圖越過妹妹,使勁兒的要範夫人一頭。
置完了這件事,世子夫人便有些神不濟了,猶豫了一瞬,還是拒絕了雲萍讓先回房去休息的提議,轉去了老太太那裡。
徐老太太剛睡下不久,世子夫人坐在外頭明間裡頭等著,一直等到老太太醒了讓進去,纔拿了禮單進門。
屋子裡一藥味,徐老太太在這煙霧繚繞裡抬起頭看著,麵不大好的問:「怎麼又回來了?我聽許嬤嬤說你在外頭坐了一下午等著我醒,出了什麼事?」
世子夫人便將手裡的禮單給了許嬤嬤,看著徐老太太接過去皺起眉頭,便小心的道:「東西怎麼送過去的,就怎麼原封不的送了回來這回外祖母怕是生我們的氣了」
豈止是生氣,簡直是氣的狠了,否則的話,趙老封君這麼多年從來也沒這樣打過大兒的臉。
徐老太太的臉一下子沉下來。
哪怕是兒子出了事,驚慌過後也能很快的鎮定下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事涉及到了孃家,就無論如何都無法保持冷靜。
到了這個地步了,娘竟然還是這麼偏心!
肯定又是為了那個賤人!母親從小到大就偏心,不管這麼多年做過多的努力,在孃家心裡,永遠也比不上那個人!
徐老太太被氣的氣上湧,隻覺得連耳都火辣辣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禮單給撕了個碎,冷笑道:「拿回來便拿回來!反正他們也不稀罕我,我做什麼都比不上那個小賤人,既然們不稀罕,那就乾脆從此別再送了!」
世子夫人不敢多說什麼,這次過來,全然是因為心裡頭不安,所以想跟在老太太邊,若是有什麼訊息,也好第一個便能知道。
跟丈夫的關係很是不錯,所以丈夫出事,心裡是真的萬分的擔心。
徐老太太被氣的頭昏腦漲,直到徐二老爺都已經回來了,都還是一臉怒容。
可是看見了徐二老爺,還是破天荒的給了個好臉,點點頭招呼徐二老爺坐,才問他:「怎麼樣?」
徐二老爺臉蒼白,有些糾結的搖頭:「母親,事隻怕是真的麻煩了,我今天去了馬監在外麵的辦事衙門,可是張公公的那些小徒弟們沒一個敢跟我說他在哪兒的,連我去了張家遞帖子,也都不得其門而」
那也就是說,張家是真的要跟徐家劃清界限了。
不,甚至不隻是這樣,徐老太太了拳頭,整個人都繃了,冷笑了一聲厲聲道:「好!好!好!這些人就這樣看扁我們!不過就是因為一時出事,那些人便一個個的都以為我們徐家是被人踩到腳底站不起來了!」
緒激,險些將邊上的茶杯都給打翻了,世子夫人急忙上去攙扶住:「娘,您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快想想怎麼樣纔能夠解決這些麻煩纔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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