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大的好兒子，現在拿著的把柄反過來要挾支援朱元，怎麼想怎麼覺得委屈和不甘。是真的心裡不舒服。

楚庭川肯定的搖頭「母後多慮了，這件事是兒子聽衛敏齋說的，就算是母後一直反對下去，我難道能不管母後嗎？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希母後能夠站在兒子這一邊罷了。」

衛皇後心裡舒服了許多，知道楚庭川從來不在跟前說謊的。

可是這麼一折騰，還是有些心力瘁，坐在座上緩緩的了一會兒氣，才語氣沉沉的問他「你為何會喜歡這樣的孩子？不過就是鄉野長大的，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行事偏激乖戾，跟來往可以，要當正妃，怎麼得起？」

「得起的。」楚庭川笑了一聲，乾脆跟衛皇後如實說了當初襄王府的事「我見到朱元，時常覺得自己是在照一麵鏡子，可是我邊尚且有母後和老孃娘，卻什麼都沒有，依舊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兒子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試過喜歡一個孩子，是唯一的一個。」

衛皇後說不出話了，也的確無話好說。

楚庭川向來都是有主意的，說什麼也沒用，還會再跟兒子有芥，說到底，知道自己現在手裡隻有楚庭川這一個籌碼了，怎麼都不能跟楚庭川再出什麼問題了。

可是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仰著頭問楚庭川「那現在本宮該怎麼辦？老孃娘總不至於真的要本宮殺了三弟以正視聽吧？」

真要是那樣的話，衛老太太也沒命了。

現在朱元不朱元的還是擺在後麵，畢竟楚庭川就算是真的要娶朱元，那也是以後的事了，這些事留著以後擔心。

現在更擔心的是衛敏齋會不會放過衛三老爺他們。

楚庭川早就已經想跟說這件事了，見神張不安，便輕聲說「這件事兒子已經跟衛指揮使商量過，他也已經答應我，隻要二老爺三老爺此生不再踏足京城，答應分家，就當從前的事煙消雲散。母後，人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些年來，衛家二房三房除了跟您要賞賜，算計大房的家產，的確是怪不得衛敏齋恨了他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衛皇後閉起眼睛。

原本覺得，時間一天天過去，遲早有等到二房三房回來的一天。

可是一旦分家的事確定，二房三房就什麼都沒有了。

衛敏齋

攥手裡的手帕，過了不知多久，才點了點頭，如同力似地靠在引枕上「本宮知道了。」

屋裡一時靜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來通報，太後請楚庭川過去。

衛皇後擺了擺手，示意楚庭川走，苦笑了一聲就道「本宮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想的竟然不如你一個孩子周到，你說得對，本宮是該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該怎麼辦。」

楚庭川也知道皇後需要冷靜想一想，便低聲告退出來。

太後見了他倒是見的有了些笑意，咳嗽了一陣便問他「從皇後宮裡出來？」

見楚庭川答是，太後便沉聲道「越活越回去了，也虧得你左右逢源，安了這個還要去勸告那個，恭妃跟皇後，真沒有一個是省心的！」

作為太後當然能說妃嬪的不是，可楚庭川卻並沒有立場指責什麼，便隻是坐著聽太後說。

太後數落了兩句，便不再提這件事，隻是問他「李家的人見過皇帝了？」

「見過了。」楚庭川垂著頭「父皇讓太常寺的人安排他們在京城重新立戶定居，李家的人很老實，跟羅家的人不同，不會生出什麼是非來。」

太後便沉沉的出了口氣「不會生出什麼是非才最難得，所以哀家說恭妃糊塗，自己擺明瞭知道底細也不肯說，非得鬧的人仰馬翻才肯罷休，以至於惹出這麼多禍事，哀家顧不上置，顧慮著你，竟然還得寸進尺，不知所謂！」

恭妃當年是太後宮裡的宮，太後對總是會比對旁人更嚴厲些。

見楚庭川垂著頭，也隻是嘆了口氣就不再多說，隻是叮囑楚庭川「往後對待這些事更要慎重，這回多虧了朱元，可是你母後和母妃卻從中作梗，還為難朱元，你這回去，應當是為了勸們的，們怎麼說？」

楚庭川來也是為了說這個。

他點頭「母妃已經答應過些天邊會接見李家的人，至於母後，已經知道了當初衛三老爺的事被衛敏齋知道了。」

「不到黃河心不死。」太後冷冷的哼了一聲，又問楚庭川這回出宮去蘇州織造局的案子進展如何。

楚庭川如實說了，又跟太後特地提了朱元說過的付家的事「聽說因為鄒小姐被山賊擄走的事，鄒家震怒，要調付泰去江西幫忙剿匪，我總覺得這件事太巧了。」

巧？

太後是掌控朝政多年的人，一聽便明白了楚庭川的意思，立即便想起了葉家失蹤的眷們「你的意思是，那些山賊不是為了擄走鄒家的小姐，相反，他們其實是目的在於葉家？那遍尋不著的葉家眷，或許也是在那些土匪手裡？」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鄒家派付泰去剿匪，到底是真的隻是為了救出鄒家小姐，還是為了葉家的事？

太後瞇起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忽然笑著嘆了口氣「哀家之前還盼著朱元那個丫頭早些把外頭的事辦完好進宮來，可是現在瞧著，怕是一時半會兒都進不了宮來啦。想一想，這丫頭待在邊的時間，倒真是哄得哀家開心。」

楚庭川笑著跟打趣「皇祖母真的這麼喜歡朱姑娘，那等到朱姑娘以後能常伴皇祖母邊，皇祖母待要怎樣？」

太後瞪了他一眼「說什麼胡話？兒家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難不還能留在哀家邊一輩子不？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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