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妃不相信，神激，終於不再出自己那副常見的楚楚可憐彷彿了欺負的模樣，猛地拂開了楚庭川的手，異常的指著楚庭川「你知道什麼！？他們一開始就想著要賣了我！那一年發大水，弟弟妹妹都被救走了，就我一個人留在家裡，我抱著大樹才活下來的，不然我早就死了！我死了，哪裡還有你啊！？」

衛皇後吃了一驚。

沒想到這個向來唯唯諾諾的恭妃竟然還有這樣一麵，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看。

有些不對勁，還以為恭妃就是個糊塗蟲呢，現在看來，好像什麼都心裡有數，不僅有數，還極記仇。

就因為當年李家的人先救了弟妹，就寧願自己的親生兒子蒙罵名，也本不肯正穿羅家的人。

怪不得李家的人來了京城也這麼久了，份也被證實了，可是恭妃卻一點兒表示也沒有呢，原來是因為還記恨當初的舊怨。

衛皇後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不想管恭妃的家事，也對恭妃家裡的事沒什麼興趣，但是恭妃為了這事兒佔用了這麼多時間，還哭到楚庭川這裡來了，要楚庭川幫羅家正名，那就是不行。

原本想再次開口訓斥恭妃不懂事，讓乾脆足一段時間，出來惹事，可是見楚庭川神嚴肅，忍了忍，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兒子總歸是恭妃生出來的，不看僧麵看佛麵。

如今衛家原本就危機重重，不能再跟養子鬧生分了。

恭妃不依不饒，見楚庭川默然不語，便忍不住掩麵大哭「他們既要養我，卻又不好好對我，口不對心，讓我最後輾轉進了宮當了宮！他們怎麼配讓我奉養！」

楚庭川沒有被恭妃問倒，他緩緩地嘆了口氣「李家的人已經說過了，當年因為屋舍狹小，所以剛出生的兒子跟他們睡一個屋子，你跟著年邁的祖母睡一個屋子，出事的時候，他們聽見外頭的呼聲就已經被衝散了，他們也一直都在找你們，隻是沒有找到。」

事實上，一旦發生這種天災，人命就如同草芥一樣，想要再找到親人實在是難上加難。

李家的人並不是跟恭妃裡說的那樣隻顧著自己親生的孩子，事實上，他們的親生孩子也有一個是死在了大水中。

見恭妃垂著頭一言不發，楚庭川就知道仍舊是記恨李家，不由得問「當初你不是回去找過羅家的人嗎？那時候他們怎麼對你？」

恭妃沒想到兒子竟然連這個也知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對，當初的確是回去找過自己的父母。

羅家那個時候也災了，但是因為他們的村子位置偏高，而且村子裡出過大，所以他們村子的日子還過的下去。

可羅大娘沒有理會，隻是給塞了一個番薯，就打發走了。

那個時候，一個小孩兒，走了以後哪裡還有活路？不肯走，羅大娘就拿著燒紅的鐵鉗出來嚇，終於把給趕走。

這些過往的難堪還歷歷在目，恭妃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這一輩子就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先是因為是孩兒被羅家的人給賣掉，後來又因為大水跟李家的人失散，好不容易進了宮當了宮，以為熬到晚一點兒，總能混個恩典出宮去，積攢了不的銀子，出去也能嫁個普通的人好好的過日子。

可是誰知道又被嘉平帝看中，糊裡糊塗的就生下了兒子，了妃子。

一輩子都沒有依照自己的心意過過日子。

永遠都好像是一條被人呼來喝去的狗，沒有半點自由。

就連兒子都不能親自養。

心裡的苦，又有誰知道？

每次恭妃哭起來，衛皇後就頭疼不已，見又開始要鬧死鬧活的，頓時忍不住咳嗽起來。

「既然羅家這麼不把你當回事，那你為什麼不憎恨羅家，反而恨的是李家？」楚庭川不為所，在恭妃邊坐下來，輕聲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羅家被人煽，前來京城為了所為的好，不顧你的名聲和我的前程，一味地攀誣，你卻一再縱容」

他知道恭妃的脾氣，從五歲起他便知道母妃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弱沒有主見，從來不會自己去做一個決定，什麼事都要讓別人來。

當初他被衛皇後養，也是天天哭，不敢去煩擾嘉平帝，也不敢去跟做出這個決定的太後哭訴，就天抱著他哭。

那時候他也不過才五歲，沒有序齒，人人都不把他當回事，在盛貴妃的高之下險些活不，可是母親從來不是能保護他的人，他每天都要因為母親的眼淚而驚慌。

這樣的日子，他可以過，可他不想讓自己未來的妻子也這樣過。

恭妃懦弱，可眼淚就是的武，的眼淚永遠能讓人心生愧疚，從而妥協答應的要求，他不想以後朱元要麵對衛皇後的為難和恭妃沒完沒了的眼淚。

因此他這次並沒有跟從前一樣，冷冷的道「就是因為大恩仇吧。」

恭妃的眼淚這回徹底沒有了，哭的一下子有些心痛，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現在麵前的兒子有些害怕。

連為皇後也詫異楚庭川這回真的會把話說的這麼重。

大恩仇

「對你好的人，但凡是有了一丁點不是，那就是壞到了骨子裡，可是對你不好的人，哪怕隻是有一點好，那也是好的，是不是？」楚庭川跪在恭妃麵前，語氣沉沉的看著「母妃，父皇對於羅家的事早已經大怒，羅家的人是打了父皇太後還有您跟母後的臉，現在刑部衙門也已經認定他們是冒名頂替，難道你還要忤逆父皇和太後，替羅家的人翻案？！」

衛皇後當即便忍不住了，餘怒未消的點頭「正是這個道理，好不容易纔已經過去的事，你還想重新翻出來，你這是對庭川好？你這分明就是不得他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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