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泰的確不是擅長打陸戰的人,他從年起便跟著父親在海上打海寇了,這麼多年都沒挪過地方,忽然要把他調去打山匪,而且還是去江西這個人生地不的地方
一來他經驗不夠,二來他也不是一個很會鑽營的人,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還隻是個遊擊將軍了。
江西那邊的人他都不悉,沒有人怎麼辦事?
朱元的確是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忍不住心沉重的嘆了口氣。
衛敏齋見皺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儘力幫忙的,絕不會讓付大人出什麼事。」
朱元點點頭,還來不及表示謝,外頭蘇付氏便敲門說是範夫人來了,來的還有些急,急著要見朱元。
既然有眷來,衛敏齋的確是不方便再待下去的,他隻好順勢站起來告辭,又讓朱元放心「一有新訊息,我就過來通知你。」
朱元也顧不得客氣,答應了道過謝,便親自送了他出去,正好看見範夫人立在榕樹底下等著,便問範夫人「夫人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是不是老封君的病有什麼為難之?」
畢竟之前在範夫人家裡,範夫人急著送客也是因為孃家的母親生了病被回去的,朱元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範夫人麵有難,神也有些恍惚,但是還是勉強笑著搖了搖頭「不也不是,不過是得了風寒,吃了葯很快便會好了。」
蘇付氏覺得不對勁,見神萎靡,麵慘白,便忍不住擔心「可你看著不是沒事的樣子啊,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旁的事」範夫人慾言又止,幾經掙紮最終重重的吐了口氣「就是我姐姐也在,我們有了點兒爭執」
徐老太太那個人到底是怎麼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蘇付氏也是看見過的,見範夫人如此憔悴疲倦,就知道肯定是被為難了,隻好拍了拍範夫人的手以示安。
範夫人強自笑了笑,跟朱元和蘇付氏說「我來是為了確認一聲,後天去白馬寺,你們可別忘了,我已經讓人去提前留好了休息的禪房了。」
蘇付氏點頭「這怎麼能忘?你就為了這個跑一趟?你也太實誠了」
朱元若有所思。
等到範夫人告辭之後,蘇付氏將針線笸籮收起來,一麵卷著線團一麵跟朱元說「範夫人也真是不容易,如今分明都已經各自家,各自開啟門戶過日子了,可是徐老太太總是手來管教兒一樣的管教範夫人,半點臉麵都不給,真是太過分了。」
一看範夫人的樣子,就知道是了不的委屈。
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是不好再多問什麼的。
朱元嗯了一聲,現在更在意的是,鄒家的事到底該怎麼解決。
鄒家
忽而問正蘇付氏「對了姨母,你時常跟舅母有書信往來的,舅母有沒有說,他們跟鄒家平常走的近不近?」
付家之前說,作為江浙總督的鄒家一直都很關照他們,也很欣賞付清的能力。
可是朱元記得,當初的江浙總督是盛閣老的門生,為了盛閣老的吩咐,還曾經一度著付家的功勞,並且還藏了付家人的況,讓付家人斷絕了收外麵訊息的渠道。
以至於付家的人一直都不知道蘇付氏的況,也不知道付氏在朱家是什麼形。
後來的江浙總督是換了當時的佈政使上去,還專門來了京城述職。
鄒家
也就是當時付清說過,一直對他們很關照的鄒家。
那麼鄒家是真的關照付家嗎?
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該跟蘇付氏說起。
蘇付氏已經點頭了「當然有了,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鄒家當初當佈政使的時候,便已經認識了你外祖父,那時候鄒家的爺當運糧,從杭州借糧調去前線,也就是那時候,他們被海寇襲擊,是你外祖父救了他們,所以兩家的關係便一直很是不錯,等到鄒家當了江浙總督,便自然而然的定了兒親事」
說起這個,蘇付氏忍不住笑了笑「說起這門親事,你舅母不知道有多開心,為了這門親事幾乎有一陣子都睡不著,聽說鄒小姐也很是乖巧懂事,也沒有千金大小姐的架子,對待和你外祖父都很尊重」
可現在畢竟出事了
朱元頭痛的了自己的眉心,靠在椅子上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蘇付氏見莫名沉默,不由有些茫然,問「怎麼,元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朱元搖頭,知道姨母的個,這個時候事還未明,跟說了也隻不過是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蘇付氏見朱元這麼心煩的時候,忍不住上前了的脊背讓放鬆下來「小小年紀的,別總是愁眉苦臉,現在咱們上的擔子也沒從前那麼重了,你也別總是放太多心事在心裡,等到後天去給你母親點完長明燈,你也該回宮去了,老孃娘那裡自然是不會為難你,可是皇後娘娘卻未必那麼好說話了,你若是在家裡還要這麼殫竭慮的,豈不是一年到頭就沒個能放鬆的時候了?」
朱元笑了笑,怕擔心,便隨口道「我知道了姨母,哪裡有愁眉苦臉?是衛指揮使回來,說了些事,所以我一時還在想罷了。晚上帶你去獅子樓吃東西罷?」
蘇付氏忍不住了的額頭「咱們自家現放著那麼大的酒樓,你還要去外麵吃?」
「自己做的東西,吃的多了再好吃也吃不出味道啦。」朱元晃了晃的胳膊「走吧,你不是喜歡吃獅子樓的炙牛嗎?我們去吃獅子樓的炙牛,讓林大廚他們也都一道去,我提前讓向問天去定位子。」
蘇付氏便忍不住笑,的確是喜歡吃獅子樓的炙牛,可是從來就沒跟朱元說過,朱元卻原來一直都知道。
這一輩子,能夠這樣,也已經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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