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上一世後期也曾跟他打過道,知道他一直沒有放下過心中仇恨,隻是因為朱家因為盛家這門姻親地位水漲船高,而一直忍不發罷了。
這一世就先送他一份禮,讓他能得償心願。
「我沒有必要騙你。」朱元笑了笑:「不然的話,現在審你的就該是孟知府,而不是蘇同知了。你知道孟知府吧?他下定了決心要借著剿匪立功的,跟蘇同知又不同,在他手裡,你可沒有機會說上這麼多話啊。」
楊藹然當然知道孟符,這個人要來接任青州知府之際,他就已經將孟符給查過一遍了,知道這又是個背景深厚的,心裡還擔心過好一陣子。
他也曾經試探過孟符的態度,知道這個是絕對的強派。
這回來抓他們的是蘇同知,而且來審他們的竟然也是蘇同知,的確已經讓他吃驚不已了,現在聽見朱元這麼說,他就睜大了眼睛,仔細的將看了一遍。
這小姑娘語出驚人,雖然說的話都驚世駭俗,可是偏偏卻帶著一子說不出道不明的沉穩,讓你不自覺的就先信了半分,他不聲的沉下心來將朱元的話過了一遍,才冷冷的看著問:「你想跟我談什麼易?」
反正事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不會更壞了,姑且聽一聽。
「我幫你讓該得到報應的人得到報應,你以後就供我驅使,怎麼樣?」朱元自己去拖了一條竹椅過來坐下,對著楊藹然循循善:「就當了結盟了。」
不知道為什麼,楊藹然有些想笑。
他看著朱元,不大合時宜的笑出了聲:「我?供你驅使?你知道我是誰嗎?」楊藹然忍不住要搖頭了。
這是哪兒來的一朵奇葩。
誰會傻到找一個土匪結盟啊?何況他現在隻是個階下囚,如何跟別人談條件?
朱元卻並沒有笑,很嚴肅的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我知道你有能力不死,就像是這回,哪怕仍舊是孟符來審你,你也一定多的是辦法,你從來就是個隨機應變的人。」
看著楊藹然終於肅然起來的臉,微微笑了:「再說,你不想馬上就看見朱家倒黴嗎?是要快意恩仇,還是忍辱負重,你現在可以自己選擇。」
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底氣說出這樣的話?!
楊藹然遲遲沒有開口,朱元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沒有靜,便挑了挑眉:「是不是條件還不夠?沒關係,我們可以再談,比如說你外甥的病,若是我能治好」
楊藹然駭然至極,沒有料到竟然連這麼的事都知道,不由有些驚慌失措-----這些都是極的事,落草為寇到底不是什麼好事,他把家中唯一留下來的一點脈給安置到了一戶農戶家寄養,連山上的兄弟也不知道的。
這麼多年來,他的這個也一直都藏的很好,可是朱元為什麼會知道?
看的年紀,還這麼小,那個時候隻怕還在牙牙學語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心裡有諸多的念頭,他最後問出來的卻是一句:「你會治病?!」
被疾病折磨得沒了脾氣的人,實在是最後一希也不捨得放棄的。
他的姐姐隻剩下這個兒,他把外甥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幾分,可是外甥偏偏有咳疾的病,而且日益嚴重,最近已經時常咳
若是論起報仇來,他或許還更希能讓外甥好過一些。
朱元隻要能做到這其中一樣,他其實就已經無法拒絕了,何況是兩樣都答應呢?
他目閃爍,半響才堅定的著朱元:「一言為定,隻要你能治好阿瑛,我從此以後甘願為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朱元沒有再廢話:「那就言歸正傳吧,我知道你恨朱正詩骨,但是他不過是朱家無足輕重的小卒罷了,朱家真正主事的不是他,就算是他出了事,也影響不了朱傢什麼,朱家以後照樣會尋仇,你跟你外甥還是無法高枕無憂。所以」
楊藹然目複雜的看一眼,總覺得有些詭異。
朱家的人在教他怎麼才能牽連朱家更多一些,這覺還真是有些新奇。
可是等到他聽見盛家兩個字之後,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這姑娘可真是
所圖不小啊!
竟然想把盛家也給扯進來!
「你知不知道,如果把盛家也牽扯進來,那若是輸了的話,我就真是必死無疑了?!」楊藹然有些忍不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現在的目的不是很清楚嗎?你想朱正詩死,我想讓盛家倒黴,我們本來就是一路人啊。」朱元狐貍似的眼睛彎彎的,裡頭卻半點笑意也沒有,近乎冷漠的轉過看著楊藹然,說的毫不猶豫:「至於死不死的話,若是不能報仇,你跟死了有什麼兩樣?而對於我來說,報復盛家,跟你要報復朱家,一樣重要!」
楊藹然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便恍然大悟:「你繼母是盛家的人?!」
當然了,不然繞這麼一大圈,還要回家先耍朱家人一頓,拖延他們的腳步是為了鬧著玩的嗎?
隻不過要爭取一點時間和楊藹然見麵,跟楊藹然結盟罷了。
盛珍珠上一世風風的回來在付氏的墳前耀武揚威,在十裡八鄉風無限。
就要讓好好回來栽個跟頭。
楊藹然明白對朱家的深仇大恨來自哪裡了-----自來繼母跟繼子之間就有能真的和睦相的,要是不走運見些厲害角那就更不必說,吃虧的總歸都是孩子,這個朱姑娘肯定是被繼母磋磨過,不然哪來這麼大仇恨,連自家人都對付?
嘖嘖嘖,看這模樣,這仇恨還不是一般的深啊
反正對他來說,朱元的出現無異於是讓他憑空撿到了一個絕世寶貝,他沒有理由不答應,因此他立即便問:「你想要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