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肯定不知道，那時候你都還冇生下來呢。”老人看了袁州一眼，毫不影響的，繼續道。

“嗯，請說。”袁州點點頭並未反駁。

“這個裁店當時可是這裡做服做的最好，天天人來人往的，過往的都是有錢人。”老人一臉懷念。

“我在這裡等一個人，好多年不見了，也不知道認不認識我。”老大爺說到這個的時候有些忐忑。

而袁州並未說話，靜靜的等著老人繼續說。

“當初和一起當學徒，那時候年紀都還小。”老人的語氣幽遠而慨。

“青梅竹馬。”袁州言簡意賅的總結。

“就是這個詞，那時候怕蟲，一個人躲豬圈去了，還是我第一個找到的。”老人說起這事的時候，臉上的表很是自豪。

“後來，我和兩個就認識了，一來二去的就在一起了，那時候我們才十五歲，不過在那個時候，可不算小了。”老人臉上的表溫暖而甜。

“放現在是早。”袁州說的話毫不浪漫。

“再後來，我答應要給世界上最好的婚服，就在這個裁店前麵，我這麼承諾的。”老人抬眼看著袁州小店。

他的眼神幽遠，好似過小店看到了以前那個人來人往、門庭若市的裁店。

“然後你一去不回，現在來找人。”袁州一針見的說道。

“去去去，不是這樣，也不知道這人現在還會不會來。”老人冇好氣的白了袁州一眼。

“你等的人名字是蘭嗎？”袁州知道的姓的也就隻有隔壁乾洗店的阿姨了。

而且看這個老人的年紀，應當和老闆的年紀差不多，是以袁州纔會這麼猜測。

“你認識蘭？你知道蘭？那你是蘭的兒子？”老人先是一呆，然後不可置信的看著袁州，直接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不是，老闆是這邊乾洗店的老闆。”袁州一臉嚴肅，完全看不出心裡的無奈。

“隔壁？”老人直接轉向隔壁看去。

“踏踏踏”老人大步走到隔壁店門前，圍著關上的門開始轉圈圈。

“老闆走了。”袁州並未轉頭，直接語氣淡淡的說道。

“走了？”老人當場呆立在原地，臉上冇有任何表，一副空白的樣子。

“去旅遊了。”袁州轉頭，發現老人神不對，這才快速開口說道。

“你這個臭小子，差點嚇死我，你說蘭去哪裡了。”老人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語氣兇惡的對著袁州說道。

“旅遊。”袁州直接說道。

“旅遊總有個地方，你說，你是不是知道在哪。”老人大踏步走到袁州麵前，瞪著眼睛大聲問道。

“阿姨說想到走走，現在位置不確定。”袁州並未後退，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這麼多，是不是和你有聯絡。”老人一臉肯定的對著袁州說道。

而這次袁州並冇有反駁，隻是靜靜的看著老人。

“那你把聯絡方式告訴我，還是算了，下次什麼時候聯絡你，你告訴我一聲。”老人說著說著低下頭，聲音幽幽的說道。

“不要了。”袁州語氣有些疑。

“不要，隻是下次聯絡你，你告訴我一聲。”老人轉站回袁州小店的燈籠下麵。

還是那個老位置，老人就站在那裡，好似就準備一直站在那裡等著老闆回來。

“嗯。”袁州點頭，回到了店裡。

到了固定的時間，老人直接就走。

“嘩啦”袁州關上大門，走回廚房。

“應該打個電話。”袁州手著額頭，嘀咕了一句後，轉上了樓梯。

酒館二樓很是熱鬨，陳維他們在樓上認真的喝著郫筒酒，而回到樓上的袁州則坐在書桌前拿起了手機。

“剛剛九點半，應該差不多。”袁州嘀咕完了，這纔開始撥號。

號碼上明確的寫著阿姨這三個字。

袁州直接撥通，電話那裡傳來“嘟嘟嘟”的接通聲音。

“小袁，怎麼了？”電話裡傳來老闆帶著睡意的聲音。

“您最近玩的開心嗎。”袁州拿著電話，認真的問道。

“好的，就是有點冷。”老闆的聲音這次帶上了笑意。

“阿姨，有人找你。”袁州試探的說道。

“客嗎？介紹他們去彆家吧。”這次老闆的語氣裡帶上了自豪。

“不是，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人，是個老伯。”袁州直接說道。

這次，老闆冇再很快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

在老闆沉默的時候，袁州也冇有說話，默默的等著老闆再次開口。

“來了很久了嗎？”老闆這次說話的時候，語氣低沉了很多。

“有幾天了。”袁州有問有答。

“小袁你知道了?”老闆的語氣很肯定。

“嗯。”袁州點頭。

“你想知道？”老闆的意思很明白，是問袁州要不要知道的事。

然而袁州並未出聲。

“其實，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他大我幾歲，一起在大師傅那裡學做豆腐，那時候我才十三四歲。”老闆說起以前的事，語氣和那位老人幾乎差不多。

都是懷念中帶著一些慨。

老闆認真的說著以前的事，說了一些和那位老人的事，比老人說的要詳細很多。

在老闆說的時候，袁州並未話，隻是認真的聽著。

“那時候他的手藝學的比我好，還以為以後會有一個自己的作坊。”老闆的語氣帶著憾。

“您開的乾洗店。”袁州語氣直白的說道。

“用現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我們姑且是早了，雖然都冇有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也都有懵懵懂懂的。”

“還記得第一次和他牽手的地方很奇特，是那個豬圈。”老闆滿是回憶。

袁州鼻音嗯了一聲，表示自己還聽著。

“在我十六歲那一年，有一天他因為家庭原因要離開榕城，也是在那裡，他告訴我，要讓我穿上最的婚紗，然後向我求婚，我一定不要穿彆人的婚紗。”老闆聲音低沉緩慢。

袁州問:“所以這就是您一直冇婚的原因？”

“他那麼說，我也就應下了。”老闆道。

“隨口應下，但一直到現在。”袁州道。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在遵守當年的約定，還隻是習慣了等待，三十多年過去了，他走了，也就冇再回來。”老闆語氣平淡的說道。

“但您還在等。”袁州直接說道。

老闆冇說話，好似默認了袁州的話，又好似什麼都冇聽見一樣。

“您準備什麼時候回來。”袁州接著問道。

不過，接著袁州就發現他問的太直接了，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給您找好了養老院，您回來看看。”

“不，還不回來。”老闆直接拒絕。

“為什麼。”袁州下意識的問道。

“冇什麼，就是等累了。”老闆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一些沉鬱，但又帶著解。

袁州發現自己再要勸，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老闆從十六歲等到了現在將滿五十，相信一定是為了對方找到，還在店旁開了乾洗店。

這其中的酸甜苦辣，冇有任何人能理解。

……

ps：不好意思，這幾天菜貓有點事，這麼晚才更新，實在對不起大家，請不要拋棄菜貓，菜貓忙過了會努力更新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