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煦喜歡大米, 糯甜津,配一層鋪蓋在飯上的熱澆頭,哪怕只是份普通的小炒, 都覺得香得不行。
所以他的高中是在各蓋澆飯裡一路吃過去的,認識他的人都說, 就沒見過誰這麼吃蓋澆飯的。
其他同學:又是蓋澆飯?吃不夠啊!不去不去, 要吃你自己吃。
陸慎非:糖醋排骨蓋澆前天剛吃,換別的, 青椒吧。
從煦一度覺得, 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蓋澆飯飯友, 直到他和陸阿姨識之後, 聽說陸慎非不是喜歡蓋澆飯,是對食沒什麼興趣也沒什麼要求, 吃什麼都行。
不是喜歡, 是什麼都行,這樣的話, 經常蓋澆飯也會膩吧?
從煦頓時過蓋澆飯探清了陸慎非和他之間逐漸深的同桌友。
既然學霸同桌這麼關照他,他也不能只顧自己吃蓋澆飯, 從那之後,心的蓋澆飯被從煦由一周至三頓以上, 減到了一周一頓, 再後來,他和陸慎非在食堂的各佳肴中徜徉。
校園文新章, 相似的劇。
讀者們看完——
【學霸同桌簡直真!我同桌要是願意天天陪我吃我喜歡的東西還吃不膩, 別說和他談,一起在學校門口說相聲我都願意!】
【男主是什麼心小可!知道同桌不是真的喜歡蓋澆飯,立刻就換東西吃了。】
【結婚!給我原地結婚!】
【我是民政局, 我來了。】
翻評論的從煦:“……”
真的,最近的評論區,簡直不能看,一看都是違反婚姻法容,更有甚者,要兩個男主高考前結婚,說敘幕可以來個私設:領證高考各加300分。
從煦:“???????”
奇葩的是,從煦還不能反駁,因為現實裡的他和陸慎非,比小說裡的兩個男主誇張多了:領證多貸了足足三千萬。
Em……
而拋開各類形形的評論,就整個連載文而言,從煦寫得很滿意,也寫得非常順利,同時也在捋劇的過程中,重新回顧、認識了一個和自己理解中很不一樣的高中——
原來陸慎非和他的相,本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原來連簡單的一頓蓋澆飯,都是陸慎非在不經意間對他的特殊關照。
再想想陸慎非那麼一個驕傲冷淡的人,能讓他特殊對待,得是怎樣程度的喜歡。
什麼程度?
陸老板淡定的文藝,直接得令人發指:“深種,不能自拔。”
說完道:“晚上記得把湯喝了再睡。”
從煦面紅耳赤。
他近來時常臉紅,不加速往臉上、脖子衝,他自己都沒給自己找到合適的借口和措辭,陸慎非又有話了:“能理解。自己認知中的單向暗忽然變雙向暗,換了誰都要心澎湃。”
心……澎湃……
“……”從煦,“我沒有。”
陸慎非淡定的繼續分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開會討論影視項目書:“以全新的視角和理解去回顧曾經,難免被真相衝擊到。”
從煦:“……也沒有。”
陸慎非繼續:“可能還會被某些以前覺得普通、現在覺得非同尋常的點到。”
從煦:“……沒有。”
陸慎非:“明明是自己上發生的事,現在卻像在用上帝視角看別人的故事。到是線索,天天發糖,甜得要命。”
陸慎非:“看完發現主角就是自己,所有的甜都被吸收掉,由外向。”
從煦無語:“……”
陸慎非總後總結:“就像重新談了一場校園。”
從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煦覺得最近的陸慎非飄了,就這些話,他也好意思說出口?
從煦懟道:“心澎湃的是你吧?”
陸慎非一個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的人,承認得很徹底:“是啊,以前以為是大三,畢業結婚,後來分居,真正在一起也沒有很久,現在忽然多了高中三年……”
從煦打斷他:“那三年,我跟你,沒有談,只是同學!”同學!
什麼多了高中三年,哪兒多了?
陸慎非毫無廉恥:“雙向暗,讀者都覺得相甜,我就默認是高一談的。”
“高一,高二,高三,三年。”
忽然頓住,想起什麼,重新恍然:“忘了,還有大一,大二,大三上,那不止多了三年,是多了五年半。”
從煦:“??????”
陸慎非神暢然:“我飄了。”
從煦:“……”
陸慎非又問:“被多喜歡了五年半,你不飄?”
從煦:“……”
原本是飄的,但有些人又飄又膨脹,尤其是臉,脹得比天大,得他想飄都飄不起來。
飄不起來,便落在實地上,吃著飯、喝著湯,碼著字寫著文,著心底一點點積累的甜。
這些甜,在和陸慎非的日日相相對中,在每晚翻著花樣的湯湯水水裡,越來越多,多到重量足夠,足以撥心裡那早已紋不的弦。
終於這一日,陸慎非在廚房收拾東西,坐在桌邊吃早飯的從煦很輕很小心地抬起目,不自覺地往陸慎非上瞄了一眼。
就一眼,很快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