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嚨難極了,恰好看到桌子上有一杯溫水,咕嚕幾下全喝了下去。
厲城強忍著將目從上移開,恢復了以往的神態:“你罵了我一個晚上,也對我表白了一個晚上。”
他的語氣淡淡幽幽的,再加上那張時常看不出緒的臉,怎麼都覺他是帶著別扭說出的這句話。
“對你表白一個晚上倒是我會做出來的事……但是,你這臭臉擺給誰看呢,我跟你表白是你賺到了好嗎,還不給我笑笑。”
明明長著一張絕的臉,怎麼說也是一個大人,偏偏說出來的話總是一土匪的覺。
寧千羽雙手揪住厲城的臉頰,臉上佯裝帶著怒意,威脅道:“笑不笑,你給我笑……”
下一秒,就怔住了。
厲城正對著咧笑。
咧笑,這是寧千羽認識他這麼久,從未在他臉上見到的東西,一度以為厲城喪失了微笑這個功能。
怔怔地看著那個笑意許久,好似在欣賞。
倆人醒來之后就再也沒有睡著過,寧千羽看著厲城將推開,轉而走進廚房。
一聲不吭的,這倒是他一貫的風格。
寧千羽也不惱,畢竟剛剛見過他笑了,這也算是這一年中最喜聞樂見的事。
便問隨著他走進廚房。
“你要做什麼?”問。
沒有回答,男人留給一個背影。
“給我做飯?”又問。
這次他去打開冰箱去拿食材。
寧千羽這人最大的耐心就是事不過三,一旦超過第三次,便會惱怒。
他眼神都不給一個,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厲城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跟你說話呢,好歹我們幾年的夫妻關系,你……”
話沒說完,一張涼薄卻十分姣好的俊臉靠近,隨即低沉的嗓音傳來:“去把鞋穿上,地板太涼。”
寧千羽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眼底的神,他就轉過去忙碌了。
怔在原地,覺得踩在冰涼地板上的雙腳也沒有那麼冷了。
什麼話也沒說,轉去把鞋穿上。
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寧千羽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要完了,以前的多麼酷,張口就能懟到別人死乞白賴,而現在卻因為厲城的一句話就能讓所有怒氣都下來了。
到底是他的殺傷力太大,還是失去了最自我的個?
寧千羽無從得知,只知道他的聲音不咸不淡的,卻又是帶著溫度,鉆進了的心里,有些暖暖的。
要說脾氣怪異,厲城的脾氣比寧千羽的怪異,至寧千羽個分明,子張揚直率,凡事都要分出個輸贏才肯罷休。而他的脾難以捉,就好像時刻躲在云霧后面的云,不爭不搶,忽明忽暗,若若現,就是看不清,急死你。
可現在,倒了那個讓步的人。
如果剛才這一幕被解飛塵看到,又得要慨“人啊,真得要遇見你降得住的又能降得住你的,才算合適”。
下午五點,外面天氣灰蒙蒙的,好似要下雨了。
厲城吃完飯之后也不說話,而是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寧千羽也不搭理他,自己坐到了沙發上打開電視。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從樓上下來,手上還捧著一些東西。
寧千羽就那麼看著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幾上,細細擺好。
“這些是我的全財產,一共二十張卡,有三張金卡,剩下的都存著銀行卡的最高額度,我還有一家上市公司這個你知道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權轉讓給你,車庫里的一輛勞斯萊斯和兩輛賓利如果你想要,那也都是你的。”
他自顧自地說著,全然沒有看寧千羽的表,又拿起幾本東西推給寧千羽,“這是我的戶口本,這是份證,這是公司權轉讓……”
“等等等等,”寧千羽越聽越迷糊,連忙喊停,皺起眉頭錯愕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絕癥?”
這是在待后事嗎?即使待后事也不到啊,他還有家人,這些東西怎麼也不到的手里吧。
厲城格外認真地看著:“寧千羽,這就是我你的誠意,是后半輩子對我們婚姻的誠意,你沒安全,這些足夠嗎?”
“……”
寧千羽一個白眼翻了五分鐘,知道他有錢,但也不是這麼炫富的啊。追求別人用錢,這不是侮辱嗎?
可停下想想,他這是在為的吃醋而道歉?關于唐馨的事?
算了,看來他真是直而不自知。
但看到他連戶口本都拿出來的份上,也就不怒了,語氣帶著調笑的意味:“我以為你這幾天是吃了什麼唐僧藥了,居然能忍住我的各種挑逗。”
“那你現在再試試。”他接話也接的一本正經。
寧千羽頓住,反應過來順便給了他一個白眼:“厲城,把你面前的這些東西收走,有錢了不起啊,還各種金卡勞斯萊斯的,別在我面前炫耀啊。”
他一不:“我剛剛說了,這些都是你的。”
即使現在不是,未來也會是。
寧千羽皺著眉頭,也是來了脾氣。從沙發上站起來,抬手就要去打他:“嘿你這小子怎麼那麼欠……”
手還沒上,卻被他握住,扯了一下,腰上的手一使勁,便往他上摔去了……
“可以啊,厲總,現在不走唐僧人設了?”
寧千羽都沒一下,邊漾著調笑的意味,就那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厲城看到似笑非笑的角,太突的了好幾下,隨后直起了子。
他剛剛真是著了魔才會覺得上了的道。
寧千羽咯咯一笑,好笑地斜倪他一眼:“你又不是明星,學人家裝人設干嘛?”
將面前那些東西推給他,煞有其事地說:“收好了,特別是戶口本,別到時候用了就找不到了。我先上樓去休息了……”
看著懶腰一副慵懶的姿態,厲城只覺得下半輩子要被吃得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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