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黑暗，不屬任何宇宙。

或者說，是在宇宙之外，所屬乃宇宙級別的虛妄，遠非宇宙的可比，無時間概念，亦無空間概念，世間所有的法則，都是擺設。

黑暗深，有江河翻滾。

那該是虛妄之河，古老而滄桑，非真正的水，卻有波濤聲，不知源頭何，亦不知要流向何方，縱橫在黑暗中，最亮麗的一抹。

「哪來的河。」

「天...曉得。」

虛妄之河中，滿是大罵聲，且是上氣不接下氣。

乃葉辰與趙雲。

運氣不怎麼好，剛出諸天宇宙，便被一道莫名的擊中了。

完事兒，便永恆分離。

還未等站穩，便被捲了這條詭異的虛妄之河。

這都沒啥，主要是站不穩。

所謂站不穩，便如倆旱鴨子，一邊一個正擱那撲騰呢？剛口氣兒，一個大浪拍過來，又被卷向深，已不知被虛妄帶往何方了。

更詭異的是，在河中，啥都不好使。

明明有永恆，卻穩不住魄，還有法則與道蘊，都笑話了。

趙雲還好。

倒是葉辰，那張大臉黑的如同焦炭。

真特麼奇了怪了。

第一回去趙雲宇宙，遭了宇宙炸的餘波。

此番，依舊不順利。

知道宇宙之外，是黑暗的虛妄，卻不知還有一條詭異的河。

這整的，站都站不穩。

事實證明，橫渡需謹慎，不然一不留神兒，會被淹死的。

噗！噗！

說話間，又聞兩人吐聲。

又，為什麼說又。

還不是虛妄之河太邪乎，有詭異力量侵蝕，無痛楚，卻咳不斷。

噗！噗！

同樣咳的，還有在太古的帝荒與紅。

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此番，自也不例外，好好的兩尊聖，當場炸滅灰。

神尊忙慌上前，施法將兩人封印。

縱如此，也擋不住兩人元神的潰敗，元神之火極其暗淡。

「虛妄。」

帝荒與紅沉睡前，吐的皆這三字。

厄難。

雖不知葉辰遭遇了什麼，卻知虛妄能救他們。

神尊拂手，送他二人了虛妄。

別說，兩人潰敗的元神，真就停下了，懸在虛無，隨風搖曳。

「蒼生敗了氣運？」

神尊喃語，妹妹跌了階位、葉辰遭了厄難、連帝荒與紅都如此。

撐場麵的沒了。

屠天的劍碎了。

蕓蕓眾生，拿什麼去戰上蒼，一腔熱嗎？

看虛妄之河。

葉辰與趙雲還在裡麵撲騰，皆荒帝下近乎無敵的存在，了這條河，真了旱鴨子，啥個神通，啥個永恆不朽，都不好使了。

前方，河有分流。

葉辰與趙雲雖竭力想抓住對方，卻還是被一左一右的衝散了。

「道友，站穩。」

「去你姥姥的。」

就這，還有大罵聲，倆二貨被越沖越遠，直至聽不見對方的嘶喝。

安靜了，這下整個虛妄都安靜了。

這裡安靜了，外宇宙的神界太上天，卻依舊轟隆聲震寰宇。

帝與自在天的大戰，還未落幕。

自在天慘烈，本是風華絕代的倩影，染滿了嫣紅的。

瞧帝，依舊永恆不滅。

忠實的看客，一抓一大把，站滿了星空，列滿了蒼緲，在看戲之餘，時而也會側眸，瞟一眼虛無，想瞧瞧太上，是否會再殺回來。

「回不來了。」

有至高神捋鬍鬚，神之前，該是一個算命的，算的賊準。

早在永恆合的那一瞬，太上便耗盡了氣運。

橫渡了宇宙又如何，一樣難逃鎮，圓滿永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一個神墟，坑了多神哪！」

有老神嘖舌，五大區被打滅了四個、三尊至高神自斬，僅這兩點，就足夠驚世駭俗，那些葬滅的神明，多半正在黃泉路上後悔。

「破。」

冥冥中有嘶喝，永恆屏障被劈開，狂英傑第一個殺出。

繼而，便是瑤池、月神和帝仙他們。

該是葉辰與趙雲出了變故，致使永恆有缺憾，屏障再無神力。

他們出來了，敵對的陣容心神一。

自在天徹底落下風，太上橫渡了宇宙，不出意外，也會被鎮。

再無人護佑了。

當下，有太多神明退場，了虛無，遠遁八荒。

「哪走。」

狂英傑冷哼，拎著神刀追了蒼緲。

「不死不休。」

月神、帝仙與神龍道尊他們，也各個殺機滔天，追殺敵對神魔。

瑤池自不閑著。

諸天來的東荒帝，足夠的霸道，夢道出如何，出手必見。

這一戰，縱不為葉辰，也為帝。

是橫渡宇宙而來，甘願自斬荒帝位，如此代價，何等慘重。

轟！轟隆隆！

大戰的轟隆，不止傳自太上天了，也傳自神界、仙界與下界。

各皆有大戰，各界都有。

還是神與神的爭戰，延續了神魔大戰，直至一方徹底葬滅。

嗡！

太上天嗡，一條銀河瀑布橫貫九霄，化作了一麵擎天神鏡。

而自在天，便了那鏡中人。

此法詭異，鏡虛幻人真實，立於其中，便如立在歲月最盡頭。

帝不語，一步神鏡。

兩人的大戰，於鏡中拉開序幕，對自在有加持，對帝有製。

但，無所謂。

帝之強，強了自在天太多，縱有製，一樣穩佔上風。

「人呢？」

世間眾神墊腳探頭，窮盡了目力，奈何，不穿神鏡。

「敗了。」

眾至高神淡淡道，看清晰見，單打獨戰，自在天遠不夠看。

哢嚓！

話落未多久，便見神鏡炸裂，一塊塊碎片，崩一縷縷法則。

自在天跌出，倩影刺目。

而後，便是帝，晶瑩玉手橫天，一掌永恆，強勢鎮自在天。

自在倒也無話說，更多的是自嘲。

也不知是自嘲技不如人，還是自嘲不該趟這趟渾水。

世間眾神皆仰眸。

都想瞧瞧，帝是否會當著眾至高神的麵，屠了曾經的天道。

也都想知道，上蒼是否會手。

「小友，得饒人且饒人。」有至高神開口，自會說。

「好說。」

帝淡道，拂手將自在天封了永恆小世界。

至高神乾咳。

很顯然，那娘們兒不給麵子啊！咋地，還想捎回家燉了？

我還想烤了呢？要你管？

帝未答話，可那副神態，卻很好的昭示了這番話。

自斬一刀而來，那得捎點兒寶貝回去。

這自在天，就是寶貝。

要殺要剮我樂意，不服下來乾哪！

「咱，把那啥了吧！」

有至高神捋鬍鬚，狠狠深吸了一口氣，那啥二字，說的特別重。

主要是那小娃太強勢，整的俺們很沒麵子。

帝收神，一步下了太上天，篤定眾天道不會出手。

這個宇宙，早已悉。

聯合天道，有好自也有壞，一旦規則，後患無窮。

所以，纔敢這般強勢。

隻要不擾規則與乾坤，眾天道便拿沒辦法，除非自斬。

星空，瑤池歸來，一瞬顯化。

帝又拂手，將瑤池也收了小世界，諸天的人得帶走，會再次橫渡宇宙，瑤池的夢道，自也能穿梭，但，需無數次的嘗試才行。

又一次，如夢一般虛化。

良久，世間眾神都意猶未盡，這就走了，天道也不攔著？

攔你妹。

眾至高神未吭聲兒，老臉一個比一個黑。

丟了倆至高神。

神界一片混，四大區也廢墟，天曉得葬了多人。

轟！

驀的，一聲轟隆起，橫渡宇宙的帝，竟又回來了，看形態還很狼狽，角溢不斷，臉頰也蒼白無，連永恆都斑駁了不。

眾天道見之，不由挑眉。

不用說，橫渡宇宙時遭了變故，看著形態，還被傷了。

「哪來的河。」

帝無視天道，隻喃喃自語，橫渡至半途，突見一條河擋路。

得虧躲的快，不然，必被其吞沒。

猶記得，先前橫渡此宇宙時，並無那條河，哪冒出來的。

「小友，可嫁人了。」

至高神又不老實，揣著手，笑的看著帝。

帝沉默。

「吾神界人才濟濟，隨便選。」眾至高神嗬嗬直笑。

帝瞥了一眼，便收了眸。

人才濟濟？

別逗了。

此宇宙除至高神，但凡尋出一個能扛住我一掌的，老孃跟你姓。

眾至高神集挪了挪窩兒。

那神態與舉，都好似在說：誰扶我一下，我還能繼續噴。

尷尬，極度尷尬。

也不怪人帝斜眼，此宇宙的人才，基本都在神魔大戰中嗝屁了。

此番在看，真找不出一個能撐場麵的了。

非要泡帝，那得至高神親自下來，嗯...還得自斬一刀。

「敢下來，就不用回去了。」

帝的姿態，無聲勝有聲，同級別對戰，無懼任何人。

若非有河擋路，鬼才願意擱這扯淡。

眾天道偃旗息鼓了，臉？臉是啥，都特麼丟了。

世間眾神不明所以。

見帝翩然而立，一也不，不知啥個寓意。

然，看帝的眼神兒，都是敬畏的。

強者不分宇宙，亦不分敵我，是強者，便該有那份敬畏。

「哪來的河。」

帝還在喃語，眸明暗不定，此事太詭異。

回諸天，得等那河消散。

不知何時，才虛化，徹底消失不見，虛妄之河已流過。

「這次，是真走了。」

天道唉聲嘆氣，不可否認，看帝還是很順眼的。

【作者題外話】：皮一下，賣個小懸念。

新書主角與仙武，是有關聯的，人在《仙武帝尊》裡出現過。

大家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