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在這一刻,神很無奈。好歹他是朝中的宰相,份顯赫,可如今,卻是被迫著,要向王燦跪地道歉。連李世民都站在魏徵的一邊,更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魏徵深吸口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叩地道:「王先生,魏徵錯了,請你原諒。」
這一刻,滿朝上下的員,一個個心都是心中大駭。
所有人都上心了。
做事,一定不能招惹王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王燦一人,足以影響局勢。
甚至影響國策。
王燦說道:「魏相,起來吧。」
魏徵這才站起。
隻是魏徵站起後,拱手向李世民行禮道:「陛下,臣子不適,便先一步告退了。」
說完後,不等李世民同意,魏徵已經是轉離去。
今天的魏徵,丟大發了。
丟盡了麵。
他魏徵作為三省長之一,是朝廷宰相,但在這時候,卻是被向王燦道歉。魏徵其人本就驕傲,如今被王燦折辱一番,他自是承不了。
李世民也沒有計較什麼,畢竟他能理解魏徵。
在魏徵離去後,因為王燦和魏徵的事,宴會雖說仍然繼續,但卻是沒了先前的熱絡,也沒有了先前的氣氛,所有人隻是象徵的敬酒。甚至於向王燦敬酒時,也都是禮節的話,不敢有什麼更多的話語。
等到酒宴結束,雖說也熱絡,但也就僅僅是這般了。
宴席結束,王燦便離開了。
而宮中,李承乾是留下的,兩父子相對而坐。雖說李世民、李承乾都曾飲酒,但沒有過量的飲酒,如今狀態還算不錯。
李世民說道:「太子,關於今天王燦和魏徵發生衝突的事,你怎麼看?」
李承乾道:「父皇,今天的事,兒臣仔細的琢磨了一番,按理說,以先生的心,不至於因為一點小事,就遷怒於魏相的。所以兒臣認為,先生的做法,是出於兩個方麵的考慮。」
李世民道:「哪兩個方麵?」
李承乾說道:「第一個方麵,是因為魏相指名點姓的抨擊先生。如果這一事,先生不理的話,恐怕下一次涉及到先生的事,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會針對先生。所以先生這一次,是要殺儆猴,是要專門把事鬧大。」
李世民點了點頭,道:「第二個方麵呢?」
李承乾說道:「這第二個方麵,則是因為先生的確是不認可魏相的所作所為。事實上兒臣打心底,也贊同先生話語中的一部分。魏相隨意的彈劾,隨意的說話,完全是不懂就胡言語,不懂就隨意說話。這樣的安排,自然是不妥當的。如果魏相證據確鑿,有足夠的佐證,那麼魏相開口彈劾,兒臣也是贊同的。可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置,兒臣認為不妥。」
李世民捋著頜下的鬍鬚,笑道:「你能有這樣的一個認識,不錯,不錯!」
李承乾道:「父皇謬讚了。」
李世民道:「之所以把你留下來,是因為今天在魏徵這裡,朕卻是有些苛待他。畢竟當著文武員的麵,發生了這樣的事,太損傷麵。朕不便於親自前往,所以你代表朕,前往魏徵的府上問一番,之以曉之以理,讓他能消除心的鬱結之氣。」
李承乾道:「兒臣明白了。」
李世民擺手道:「去吧!」
李承乾道:「兒臣這就去。」
當即,李承乾便起離開,他出了皇宮後,徑直往魏徵的府邸去。魏徵居住的府邸,也是在永興坊,所以時間不長,便已經到了永興坊魏家的住宅外。
李承乾立刻上前敲門。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房門旋即開啟,魏家的大門開啟,隻見門房探出了腦袋,問道:「你是誰,你找哪個?」
李承乾道:「去通知魏相,就說李承乾來訪。」
門房一聽到李承乾的名字,頓時就麵微變,因為李承乾是東宮太子。門房領著李承乾進正廳,才往書房去。當李承乾來到書房中,見到了魏徵,躬道:「老爺,太子來訪,如今正在大廳中等候。」
魏徵道:「知道了。」
他站起,便離開了書房,往客廳去。當魏徵進了客廳,見到了李承乾,便行禮道:「臣魏徵,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連忙回禮道:「魏相,請!」
兩人賓主落座。
魏徵是坐在主位上的,他看向李承乾道:「不知道太子來訪,可是有什麼事嗎?」
李承乾說道:「魏相,我之所以來,是因為先前王先生的事。」
「不必再提了。」
魏徵神肅然,斷然道:「我和王燦,絕對是勢不兩立的。」
李承乾道:「魏相,關於您和王先生之間的矛盾,我作為一個旁觀者,不做多餘的置喙。不過有一事,我卻是想要說一說。」
魏徵道:「什麼事?」
李承乾說道:「魏相提出諫言,出發點是好的,我也相信魏相沒有壞心。可是,魏相不清楚況,便提出諫言,所以有了今天的況。魏相啊,王先生的實力,你可曾知悉?」
魏徵道:「不知道。」
李承乾道:「王先生的實力,雖說不能飛天遁地。但是,王先生的實力可以是遠超朝中的任何一名武將。沒有任何一人,是王先生的對手。萬軍之中,王先生斬將奪旗,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一個這般的人,再加上又有其餘諸多的發明,還有諸多的糧食種子,這樣的一個人,沒有任何的缺點。尤其是王先生如今,更是掌握佛門的力量。佛門以王先生為尊,毫不客氣的說,王先生說句話,整個佛門都會聽從號令。」
魏徵聞言皺起了眉頭。
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太多的地方不瞭解王燦。
完全是不瞭解況。
李承乾卻是繼續道:「除此外,長安城無數的百姓,嗯,確切的說是新城的萬千百姓,都是王先生一力解決的。這些百姓,可都是念王先生的恩德,對王先生激不盡。在這一前提下,一旦傳出訊息,說魏相對付王先生,您可知曉,輿論會如何?」
頓了頓,李承乾繼續道:「父皇之所以站在王先生的一邊,實際上,也是有諸多的考慮。所以希魏相,能夠有所理解,不至於埋怨父皇。」
魏徵說道:「我這裡,哪敢埋怨陛下。更何況,我也能明白陛下的為難。」
李承乾說道:「魏相能明白,我也就放心了,父皇也就放心了。父皇希,魏相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該做事則繼續做事。該做什麼,就繼續幹什麼。」
魏徵道:「臣明白。」
頓了頓,魏徵繼續道:「說起來,涉及到王燦,他如此的有實力。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那是有一定威脅的。當初對王燦,認為王燦有助於大唐,所以不曾理。可是如今,王燦已經影響到了大唐。甚至於,可能會影響到大唐的運轉。這樣的人,那就是害群之馬。如今繼續留著他,我認為是不合適的。」
李承乾聽得心頭冷笑。
魏徵這是記恨王燦。
實際上,李承乾是站在王燦一邊的,認可王燦收拾魏徵。如今魏徵還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李承乾心是不恥的。
隻不過李承乾卻也沒辦法說出來。
他自己有想法可以。
卻是不能說出來。
否則,魏徵這裡對於皇室,也就有想法了。
李承乾繼續道:「魏相,總之王先生極為重要。更何況,還有袁監正曾說過,王先生是大唐的福星。因為大唐有王先生在,所以大唐才能如此的興盛,才能如此迅速的恢復過來,才能覆滅突厥和吐蕃。一個極為神奇的人,不可能到影響的。」
魏徵更是心下一沉。
這就有些玄乎了。
問題是,袁天罡乃是真正的世外高人,連袁天罡都贊同,甚至於連袁天罡都不反對,那麼這一事幾乎就是板上釘釘了,沒有人能去懷疑其合法。
魏徵深吸口氣,他知道李承乾就是來打消他敵對王燦心思的,尤其聽完了李承乾的這些話後,魏徵喟然嘆息一聲,說道:「太子,老臣明白了。請太子放心,老臣不會和王燦有什麼衝突的。以後再見到王燦,我會退避三尺,主避開他的。」
李承乾說道:「倒也不必說要什麼退避三尺,總之,相安無事即可。在這樣的前提下,已然是極好的。」
魏徵道:「太子,老臣明白了。」
李承乾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言,事實上他不認為自己寬了多,不過不管魏徵如何想的,至皇室對魏徵這裡,還是專門安排了他來寬一番的,不算是虧待了魏徵。更何況,魏徵和王燦發生衝突,本就是魏徵自己惹的禍事。
這事兒怪不得別人,隻能怪魏徵自己。
李承乾告辭離開,他出了魏徵的府邸後,便徑直往永興坊王家去。發生了朝堂上的事,雖說酒宴算是圓滿結束了,可是,李承乾卻是不清楚王燦怎麼想的,得去看看王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