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呆了一呆,深深嘆一口氣,出痛苦的神,道:“項兄雖一向是李某人的強仇大敵,但無論我或是田單,心中都非常佩服項兄,甚至以有你這樣一個對手爲榮,假若此話由別人來問,我只會搪塞了事,但現在卻不想騙你,更相信項兄會爲我李家守。”
項龍心中一沉,知道所料不差,李嫣嫣果然涉及有乖倫常的事。
李園默然半晌,才緩緩道:“嫣嫣十四歲之時,已長得非常麗,爹孃和我這作兄長的,視如珠似寶,卻沒想到不但外人垂涎,族亦有抱著狼子野心的人。”
項龍大愕然,看來是自己猜錯李園和李嫣嫣的關係,倫者是另有其人,但爲何李嫣嫣對李園的態度如此奇怪。
李園道:“詳細的況我不想再提,事發生在嫣嫣十六歲那一年,人面心的人就是李權,李令亦有份參與,李族中當時以李權的勢力最大,我們敢怒而不敢言,爹孃更因此含恨而逝,嫣嫣則整個人變了,完全不肯接男人,終日躲在家裡,只肯見我一個人,有種異乎尋常的依。”
項龍大奇道:“若是如此,理應恨不得殺了李權纔對,爲何仍對他如此寵信?”
李園痛心地道:“因爲也恨我!”
項龍愕然著他。
李園一掌拍在幾面上,眼中出仇恨的火焰,咬牙切齒道:“就由那刻開始,我決定不擇手段也要殺死李權和李令。到嫣嫣二十歲,李權這禽不如的人,竟公然三番四次來向我要人,我給他迫得沒法,想出一計,就是把嫣嫣送與春申君,如若懷孕,再由春申君送給大王,項兄該明白我的意思吧!只有這樣,李權纔不敢嫣嫣,而我則既可取得春申君的寵信,也有可能變國舅爺。”
項龍呆李園,想不到其中過程如此複雜,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同時可看出諸國之中,不但以楚人家族勢力最雄厚,也以他們最。
李園道:“我費了十天工夫,痛陳利害,終於說服嫣嫣,而肯答應的原因,主要是爲了楚國,因爲若大王無子,他死後會立生大。但卻有個條件,是孩子的父親必須是我,只肯爲我生孩子。”
項龍失聲道:“什麼?”
李園一對俊目紅起來,神態消沉,緩緩道:“我佯作答應,到行事時換一個型與我相近的家將,可惜百一疏,事後給發現,大怒下竟以護匕首把他殺掉。翌日一言不發隨我到春申君府去,自此再不與我說話,到爲太后,纔對我好了一點。故意寵信李權,是爲了要傷害我,到現在我方完全明白不平衡的心態。所以當我知道對你另眼相看,會這麼歡喜,是希可以回覆正常。”
項龍明白過來,爲何李園和李權兩人會同族戈,而李權又能如此恃寵生驕的樣子,其中竟有這種畸異和變態的關係。深吸一口氣,道:“李權現在和太后,嘿!還有沒有……”
李園搖頭道:“絕對沒有,嫣嫣自那事後對男人深痛惡絕,只肯和我一個人說話,而後來卻迷得春申君和大王神魂顛倒,連我都大不解,不知爲何能忍他們。”
項龍道:“是爲了你,因爲只有這樣,你纔不會被李權害死。”
李園渾劇震,一把抓著項龍的手,息道:“真是這樣嗎?”
項龍道:“真的是這樣。肯爲此放任的去侍候兩個男人,是爲了報仇。但卻知你現在仍不是春申君和李權的對手,所以故意親李權而冷落你,只看許你住在王宮,便有保護你的心意。”
李園道:“那爲何不向我解說清楚?”
項龍道:“因爲的確仍恨你,那日我在屏風後看你們,已發現了這微妙的況。”
李園把事說出來後,舒服多了,點頭道:“項兄之言大有道理,現在項兄該明白我要合作的誠意,只要能殺死春申君、李權和李令,其他一切不再放在我心上。”
現在連項龍都很想殺李權和李令這兩個禽不如的人。問道:“現在壽春究竟是誰在掌握兵權?”
李園回覆平靜,道:“壽春的軍隊主要分外城軍、城軍和外防軍。原本城軍和外防軍都縱在春申君和李權手上,但屈士明已死,城軍由練安廷負責,獨貴則升作衛長,兩個都是我的人,所以城軍已牢牢掌握在我手上。想不到武瞻這麼幫忙我。”
項龍道:“武瞻原是哪一方面的人?”
李園道:“武瞻只對王儲和嫣嫣忠心。若非有他撐著大局,舍妹早落在春申君和李權的控制下,連我都難以維護。城軍人數在一萬左右,我會把屈士明的餘黨全部撤換,只有保住舍妹和王儲,我纔有和他們周旋的本錢。”頓了頓續道:“外城軍達三萬人,負責壽春城防和附近四個附城的防務。外防軍的統帥就是忘恩負義的傢伙鬥介,當年我大力推舉他擔當此一要職,豈知我由邯鄲回來,他卻投向春申君和李權。外防軍負責水陸兩方面的防務和修築長城,人數達五萬之衆,實力最雄厚,否則我早把李權幹掉。”
項龍道:“春申君和李權的私人實力呢?”
李園道:“李權毫不足懼,但春申君三子黃戰、黃虎和黃霸均是悍勇無敵的猛將,加上五千家將,在壽春沒有人的勢力比他更大,我手下只有二千家將,比起來差遠了。”
項龍道:“現在黃虎領三千人去刺殺徐先,實力大減,所以要手就應在這幾天,否則若讓黃虎回來,春申君定會立即對付我們。”
李園點頭道:“我也想到這點,但夜郎王和李令一到,整個形勢立即不同,他們來了近二千人,其中高手如雲,若非滇王府有衛把守,而春申君對舍妹現在又非常顧忌,李令早率人攻滇王府去。項兄須要小心一些。”
項龍大頭痛,問道:“有沒有辦法把武瞻爭取過來?”
李園道:“先不說那是近乎沒有可能的事。若武瞻真的站在我們的一方,將由暗爭轉作明鬥,於我們有害無利,所以最佳方法,是把春申君、李權、李今、鬥介等以雷霆萬鈞的手段,一腦兒殺個乾淨,再由舍妹出面收拾殘局,只恨現在我們仍沒有足夠的力量這麼做。”
項龍拍拍他肩頭,道:“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李兄有沒有方法弄一幅夜郎王府的形勢圖給我,如若可行,今晚我就去把李令殺掉,以免夜長夢多。”
李園拍道:“這個容易,項兄先返滇王府,我稍後再來找你。”
兩人步出廂門時,剛巧到郭秀兒,三人同時一愕。
李園尚不知郭秀兒識穿項龍的份,笑道:“秀兒快來拜會萬瑞將軍,他乃滇王妃之弟。”
郭秀兒不敢看項龍,低頭盈盈施禮。項龍百集,客氣兩句,由李園派人送回滇王府去。一路上項龍心中仍不時閃郭秀兒俏秀的玉容,想不到只是邯鄲數次接,對自己仍念念不忘。到壽春後,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自己的本意只是刺殺田單,再離開壽春到滇國去,完匡助莊夫人復國的承諾。豈知先後給郭秀兒、李園和李嫣嫣識破份,深深捲進楚都壽春的權力鬥爭裡去。他真心真意要幫助李園,其中一個原因是爲了郭秀兒。因爲若李園坍下臺來,郭秀兒的命運將會非常悽慘。另一方面是激於義憤,李權和李令這兩個禽不如的人,實在太可惡。至於春申君,撇開滇國的事不說,只就他派人去對付徐先一事,已是不可原諒。問題是即使加上李園的人,他們仍沒有收拾春申君和李權的力量。唯一的方法是迫李嫣嫣站到他們這邊來,只有殺死李令,向展示實力,纔可使改變主意。他怎都不相信李嫣嫣不想報那改變了的格和一生的恥辱與仇恨,否則不會維護李園和莊家。想到這裡,已抵達滇王府。項龍猛下決心,定下在今晚到夜郎王府刺殺李令,否則可能永遠沒有機會。
剛踏府門,荊善迎上來道:“滕爺來了!”
項龍大喜過,衝進堂,滕翼正和紀趙二在說話。滕翼跳了起來,真流,與他擁在一起。
坐下後,紀嫣然笑道:“原來我們與滕二哥失諸臂,丹泉和烏達只兩天馬程便遇上滕二哥。”
滕翼道:“我們先後七次衝擊旦楚的軍隊,都給他擋著,這人的智謀兵法均不可小覷,現在布和徐夷負責把他們拖著。我怕三弟不夠人用,帶了三百人來,他們都扮作由魏境來的商販,分批城,是我們兵團最好的人手。”
項龍大喜道:“我本來正爲刺殺李令的事頭痛,現在好了,二哥先挑選數十人出來,扮作滇王的舊部,到來尋找他們的主公,負起保衛滇王府的責任。”
滕翼忙召來荊善及剛到的烏達和丹泉去負責安排。項龍遂向滕翼解釋當前形勢,當滕翼知道大仇家李園竟爲戰友,眼都睜大了,到項龍說出給李嫣嫣識破份,趙致駭得伏往紀嫣然背上去。這時李園來了,三人進靜室商議。李園見援軍到,又素知烏家兵團的厲害,三百人足可抵數千軍力,自是神大振,充滿信心。攤開圖卷商議之時,春申君派人送來請柬,請莊夫人、莊保義、和萬瑞三人到春申君府赴晚宴。三人眉頭大皺。
李園遣人回府,看看自己有沒有在被邀請之列,再接下來道:“宴無好宴,這事該怎樣應付?”
項龍道:“我可肯定李兄亦是被邀請者之一。因爲經過今天的刺殺失敗,春申君已失去耐,尤其李兄因屈士明之去而勢力暴漲,所以他決定一舉把我們兩人除去。”
滕翼笑道:“那就不如將計就計,順手在今晚把春申君幹掉。”
李園見他說得輕鬆,苦笑道:“但我們總不能帶數百人去赴宴,若不去的話,又似乎不大妥當,直至現在,表面上我和春申君的關係仍是非常良好的。”
項龍道:“這個宴會我們是非去不可,這樣才使他們想不到我們竟會襲夜郎王府,李兄手下里,有多可稱得上是真正高手的人呢?至也該是言復、東閭子那種級數。”
李園道:“該可挑十至十二人出來。”
項龍道:“那就了。由我手下再多撥十二個人給你,我們各帶二十四人。另外李兄再命手下在府嚴陣以待,若見有訊號火箭發出,立即殺往春申君府去,索和他們一決生死。”
滕翼道:“要防李令會派人來襲滇王府呢?”
項龍道:“正怕他不來哩!這裡由……嘿!由嫣然負責指揮大局,由於錯估我們的實力,保證來犯者活著來卻回不了去。”
滕翼道:“李令的小命給我負責。照我看四十八個人實力仍是單薄了點,最好再多上十來人,負責在外看管車馬,有事起來,立即裡應外合,那會穩妥多呢。”接著一拍管,笑道:“我裡面暗藏的‘摺弩’,將會是決定勝敗的好幫手。”
項龍喜出外,原來滕翼帶來剛研製功的摺疊弩弓,令他們在這次刺殺行更是如虎添翼。
這時樓無心來報,李園果然收到今晚春申君府宴的請柬。三人商量行事的細節後,李園問清楚“摺弩”的能用法,和滕翼聯袂去了。項龍則去找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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