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營帳后,范閑一路上就遠遠的跟著方欽若的隊伍,不過發現他們去的并不是汝漕塞的方向。
他在心里暗暗記下,跟著隊伍來到一樹林之中。
眼看方欽若一行人進樹林,他索棄馬,然后小心的跟進了樹林。
才進樹林,就問道一腥味。
再往前走了一段,就聽見有談話聲,用的是西胡話。
于是范閑急忙找了個掩躲了起來。
“大當戶,我們沒能殺那個慶國大,更是連勒北桐的面都沒見到,這樣回去,只怕大王會責怪我們。”
率先到耳中的是一個又豪有沙啞的聲音。
接著方欽若用純正的西胡話說道:“我們人手不多,那個慶國大做事又過于謹慎,并沒有答應和我們一同前行,看來這次的計劃要作廢。”
“唉!”豪的聲音嘆了口氣。
方欽若接著說道:“好了,以后還有機會,現在是要抓時間離開這里。”
“是,大當戶……”
一陣換服的聲音之后,就是腳步聲和上馬的聲音。
范閑靜靜的等在原地,等到沒有一點聲音以后,他彎著腰慢慢的走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隨著他的靠近,在樹林外聞到的腥味越來越濃。
等走到腥味最濃重的地方,眼前的場面,讓范閑有一刻的呼吸停滯。
眼前的地上胡的躺著十多尸,他們個個被解走了服,他們雙手被綁在后面,被人一刀斃命。
在尸的旁邊還堆著一堆服,想來剛才換下來的服。
而先前在樹林外聞到的腥味就是這里的幾十尸散發出來的。
范閑彎腰抓起一些帶著的泥土,發現這泥土還很,先來這些尸應該是剛死沒多久。
他在那對服了翻找一番,發現這是汝漕塞鎮守以及兵的服,其中還有一枚汝漕塞鎮守的印信。
“果然……”
范閑看著這一地的慘狀,不由得嘆了口氣。
方才在營地門口,他就聞到了那位“方欽若”的上有些一的草原氣息,雖然無法用語言表達出這氣味,但是不得不說這氣味和大胡子、勒北桐上的氣味很像。
還有就是隨著“方欽若”來的兵距離營地較遠,所以范閑的察覺到了不對。
現在看來,真正的汝漕塞鎮守在出來迎接的時候,遭遇了西胡的大當戶,然后被綁到這里,殺害后拿走上的,然后假扮汝漕塞來迎接自己。
不過因為時間急,所以在只能進行張的換裝,沒有來掩埋尸,現在又是換回裝扮后草草的離開。
“以前總是聽說西胡人狡詐,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范閑面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的怒火在不停的上升。
不停族群之間的戰爭,果真是毫無人可講,方欽若一行已經被全數生擒,但是最終也難逃一死。
范閑再次看了眼這遍地尸,然后朝著樹林外走去。
相比于留在這里理尸,將那位殺害他們的大當戶斬殺在他們的墳前顯然是更有意義。
幸好在王啟年的幫助之下,這幾年他的追蹤增加不,于是出林騎上馬,不過多久就重新找到了大當戶的行蹤。
一路跟著他們,發現他們居然在定州城外下了馬,然后就從城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范閑不經皺眉頭,來到城門口,出示了自己的監察院的令牌,然后厲聲問這個守城門的兵卒:“最近定州城于備戰狀態,那些西胡人怎麼能城?”
那兵卒本來見到令牌的時候還有些驚慌,但是聽見范閑的話,眼神變得怪異起來。
他看著范閑道:“大人不知道,那領頭的也是漢人,而且也是監察院人,他拿著監察院的令牌。”
監察院在西胡有不探子,漢人帶著監察院的令牌,帶著幾名胡人進城,在兵卒看來是件很正常的事。
范閑聽見他的話,臉更加的凝重。
他可是知道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剛才見過言冰云,結合野馬群事件可以知道監察院的信息渠道被人切斷,范閑聯想到這里,頓時有了一個猜想,在監察院里,有西胡的細!
“我知道了。”
范閑對著兵卒點點頭,然后走進城里,繼續尋找線索。
西胡大當戶進城后,就開始分頭行,那幾名西胡人在貧民區,明顯就是為了躲避城里的搜捕。
那名長著漢人臉的大當戶,到是沒有其他的那幾名胡人那樣的小心,他來到一宅院里,推開門走了進去,看他的舉一定不是第一次來。
范閑于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在院外靜靜的等著。
小半個時辰后,大當戶換了一服,然后從后院里轉了出來。
只見這名大當戶來到一胭脂鋪,買了兩包胭脂,付完錢就離開了。
全程這大當戶沒有和這胭脂鋪的人有一句談,看著也是十分正常的買賣東西。
不過為監察院的提司,范閑眼尖的發現這位大當戶在遞銀子的時候,還遞過去其他東西。
等到天黑,胭脂鋪打烊了。
范閑形一越,來到胭脂鋪的后院。
那位店主剛從懷里拿出銀子,就覺脖子一涼。
“嗤——”
范閑十分麻利的割斷店主的脖子,將店主的尸推到了井中。
范閑拿著銀子,沒有急忙打開查看里面的東西,而是一路跟著大當戶,來到了他所在的酒樓。
要了間靠窗的包廂后,他拿去銀子,仔細的研究起來。
這銀子從、重量這方面都看不出一點的異樣,不過范閑拿著它微微用力,便將這銀子輕而易舉的掰了兩半。
銀的外殼里是黑的鉛塊,鉛塊里面是空的,里面放著一張紙條。
“監察院用剩的手段,這些西胡人也敢用。”
范閑拿出紙條,嘲諷了一句,然后拿過紙條仔細的查看起來。
紙條上用胡文簡簡單單的寫著——刺殺勒北桐失敗,范閑做事謹慎,智取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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