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六家正好是在大王鎮鎮城的西邊。
九爺這麼一說,在場的人看趙麻子與蔡六倆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懷疑。
「對,這種黑蜈蚣隻有西城有。」想來是趙麻子跟蔡六倆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這時候,一位吃客忽然站了出來,十分熱心的幫仙悅食府澄清,「諸位,我家就住在城西,時不時的能看見這種黑蜈蚣,在東城,南城,北城,卻從未看見過。」
「多謝這位大哥。」九爺朝那幫忙作證之男子遞上一道激的目,繼而撤了視線回來,挑眉看向蔡六。
「爺記得,蔡老闆的家好像就在西城那邊。」
蔡六氣得角,偏著腦袋去瞪趙麻子。
這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趙麻子。
此刻,趙麻子心裡懊悔死了。
他隨手用筷子抓的一隻蜈蚣,沒想到竟然是黑寡婦,這真是人倒黴了,喝口水都能塞牙。
瞧蔡六瞪著趙麻子,趙麻子一臉懊悔的表,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原來,真是這兩個屠夫為了報復九爺,故意捉了隻黑寡婦丟在仙悅食府的菜肴裡,想以此詆毀仙悅食府的名聲。
整件事已經如此明朗了,九爺臉一沉,角那點淡淡的笑容消失,整個人變得無比嚴肅,冰冷人的氣息從釋放出來,一對眸子瞇出威脅的芒,將趙麻子跟蔡六看著。
「蔡老闆,趙老闆,你們兩個是自己認了,還是爺押了你們去縣衙府。」
去縣衙府!
蔡六跟趙麻子子同時一陣哆嗦,尤其趙麻子被嚇得有些尿急,趕將雙夾。
「九……九爺,我認,仙悅食府的菜肴沒有問題,確實是我將這條黑寡婦放進盤子裡的,是……」說話間,他忽然手指向蔡六:「是蔡六哥教我這麼乾的。」
趙麻子如此不經嚇,蔡六真恨不得拿鞋底板他。
「老趙,你他孃的太不講兄弟義了,竟然把責任都推到我上。」
趙麻子一臉迫不得已的表:「蔡六哥,一個人挨板子,總比兩個人挨板子強,你捱了板子,下不來床,咱們的攤子還有我老趙照料著,要是咱們都捱了板子,那攤子誰照料。」
想想趙麻子說的有幾分道理,蔡六這才收起那惡狠狠的目。
「你們兩個傻,誰也逃不掉。」方纔,趙麻子與蔡六的對話,雖然極其輕微,但是九爺是習武之人,那雙耳朵比狗耳朵還靈敏,兩人的對話,一字不差被九爺聽了去,所以九爺罵他們倆是傻。
「小福子,用麻繩捆了,送縣衙府,讓陳大人理。」
「得令。」這種捆粽子的事,小福子可最喜歡做了,九爺一聲吩咐,小福哥當下便衝進後廚,去取了一條捆木柴用的麻繩,飛快出來。
趙麻子跟蔡六看見小福哥手中拎著的麻繩,頓時後退躲避。
蔡六急道:「九爺,你不是說,我們認了,就不送我們去縣衙門嗎,你說話不算話。」
九爺嗤的笑了一聲,雙臂懷於前,戲謔的目掃了蔡六跟趙麻子一眼:「爺可是這大王鎮上出了名的混混流氓,混混流氓說的話,蔡老闆與趙老闆竟然當真了。」
「小福子,還愣著做什麼。」
小福子森森的笑著,出一口白牙,拎著麻繩走向蔡六跟趙麻子。
兩人步步後退,退了幾步,被圍觀的人擋住了路,退無可退,四道張的目將小福子盯著。
小福子有幾下子功夫,蔡六跟趙麻子是知道的,兩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小福子的對手,所以兩人驚恐,張。
「趙老闆,蔡老闆,得罪了。」小福子將那森森的笑容一斂,一個飛快的手,封了趙麻子跟蔡六的,然後七手八腳將兩人捆了粽子。
這粽子似的捆法,九爺瞧著甚是滿意,讚賞的看了小福子一眼。
「小福子,送這倆傻去縣衙府。」
「小福哥,我隨你一起回縣衙府。」三姨太牽著陳玉寶走了過來,「寶兒大姨家,改天再去。」
蔡六跟趙麻子被三姨太瞪了一眼,兩人心頭一,暗不好。
設計詆毀仙悅食府名聲這條罪,按大風王朝法規,他們倆頂多被打一頓板子,得罪陳金寶的寵妾跟寶貝兒子,可就嚴重了。
這崇華縣,誰都不知道陳金寶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昏,這個昏又極為寵三姨娘跟陳玉寶,他們倆得罪了陳玉寶,不死也得掉層皮。
「那就有勞三姨太你照應照應小福子。」三姨太願意去添油加醋,九爺自然求之不得。
以前,爺他待在大王鎮菜市場賣,甚是覺得這日子無聊,所以,才留了趙麻子跟蔡六兩隻跳樑小醜解悶,可是,這兩隻跳樑小醜如今不僅要對付爺他,還要對付仙悅食府,爺他就留不得這兩隻跳樑小醜了。
小福子解了蔡六跟趙麻子的,押解著兩人出仙悅食府,三姨太與陳玉寶隨行。
蔡六滿心不甘的扭頭瞪九爺:「九爺,你把事做得這麼絕,你不得好死,總有一天,老天爺會收了你這隻魔鬼。」
這歇斯底裡的罵聲,震得九爺耳朵發,九爺勾起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事解決了,仙悅食府的名聲未有一損,楚蘅鬆了一口氣,朝九爺遞上讚賞的眼神。
以毒攻毒,這句話,果真一點都沒錯,九爺這個流氓子最適合對付蔡六,趙麻子這兩個險狡詐的。
「前來搞事的已經被爺清理出去了,諸位,請回到自己的餐位上,繼續愉快的吃飯。」九爺收起那震懾人的氣場,角展笑容,笑瞇瞇的招呼著食客,這表轉變之快,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等食客們都回到了餐位上,楚蘅才道:「今兒個,讓諸位驚了,楚蘅代表仙悅食府全員向諸位賠罪,待會兒,給諸位送上免費的冰鎮紅豆豆漿,給諸位驚。」
冰鎮紅豆豆漿不值幾個錢,但是這麼免費贈送,一下子提升了食客對仙悅食府的好度。
「楚姑娘,你不必自責,都是趙麻子跟蔡六那兩個癟三搞事,不關仙悅食府的事。」
「那兩個癟三最是令人討厭,這些年,沒坑人。」
「今次,九爺收拾那兩個癟三,真是大快人心。」
聽著食客們對仙悅食府的維護,九爺瞇著眸子笑盈盈,悄悄對一旁的楚蘅豎起了大拇指。
這丫頭,可真有一套籠絡人心的手段。
「爺,小福子去衙門了,現在人手更了。」
開業第一天,三十六張餐桌,其中二十張坐滿了客人,這有些超出了楚蘅的預計:「所以爺,咱們趕做事吧,別怠慢了客人。」
楚蘅正要拉著九爺去跑堂,這時候,門口又進來了幾個人。
「爺,你招呼裡麵的客人,我去迎客。」楚蘅以為是食客,展開笑臉,迎了出去:「歡迎臨仙悅食府。」
「蘅兒可真是能幹,在這麼短的時間,竟然能將柳氏食齋發展為仙悅食府。」
聲音很是耳,楚蘅大步走到門口,挑眉一瞧,見來者是趙子廉與陳錦香,巧蓮懷裡抱著孩子,跟在陳錦香的邊,三人後,還跟著五名看著都很伶俐的丫鬟。
「哥,嫂子,你們來了,快快請進。」
楚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親自給趙子廉,陳錦香安排餐位。
「哥,嫂子,這是我們仙悅食府的菜譜,你們瞧瞧,想吃點什麼,隨便點。」
「不急著點菜。」趙子廉接過菜譜,放在桌上,然後對一旁的五名丫鬟揮手示意。
見趙子廉的手勢,五名丫鬟站一排,齊齊麵對楚蘅行禮:「見過小姐。」
楚蘅一愣:「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陳錦香笑著解釋:「蘅兒,你哥想著,柳氏食齋與不一般豬鋪之前積攢了不人氣,你們兩家合併,開辦仙悅食府,開張生意必然不會差,擔心你們人手不足,所以從酒莊那邊調了五名丫鬟過來,給你使喚。」
楚蘅寵若驚。
玉釀山莊酒莊那邊的丫鬟,那都是經過專門培訓的,能在酒莊做事者,不僅僅伶俐,還需懂得釀酒技,這種高品質的丫鬟,就算捨得花錢也不一定買得到。
趙子廉,陳錦香竟然捨得從酒莊那邊調丫鬟,給使喚,怎能不寵若驚。
「哥,嫂子,你們把酒莊的丫鬟給了我,酒莊那邊人手不足如何是好?」
趙子廉道:「有一批釀酒的原料沒到,這幾日,酒莊那邊不忙,這五名丫鬟,你先使喚著,等哥給你幾名好幫手,哥再將這五名丫鬟要回去,如何?」
「趙莊主,爺已經在夥計了,就不必麻煩你了。」
九爺忽然走了過來:「再說了,爺是這仙悅食府的合夥人,理應由爺考慮這些事。」
在九爺看來,楚蘅認了趙子廉這個大哥是好事,但是若讓楚蘅萬事都靠著趙子廉這個大哥,那他這個夫君,就顯得太沒用了。
「既然這事兒,九爺已經在安排了,子廉,咱們就不手了。」陳錦香是過來人,九爺心裡在想什麼,自是有幾分清楚的。
趙子廉一貫聽陳錦香的話,「看來是我白心了,有九爺在,哪裡會讓蘅兒吃苦累。」
五名丫鬟,楚蘅暫時收下了,陪了兩人片刻功夫,便去後廚知會,讓方義生跟柳氏弄些拿手好菜,全送去了趙子廉跟陳錦香那一桌。
老爺子正好從為民醫館回來,楚蘅便請了老爺子去陪兩位貴客。
吃完了午飯,趙子廉見楚蘅,九爺都忙著,便與楚蘅道了別,說改日再來仙悅食府探,便領著陳錦香母子離去了。
楚蘅送他們一家三口上了玉釀山莊的馬車,這才折回仙悅食府繼續忙活。
而此刻,縣衙門裡,陳金寶正在開堂審理趙麻子,蔡六投黑蜈蚣,詆毀仙悅食府名聲一案。
三姨太果真不負九爺的期,著眼淚,在陳金寶麵前添油加醋告了趙麻子跟蔡六的狀。
「老爺,若您不是這崇華縣的縣太爺,今兒個,趙麻子跟蔡六定然不會放過我們母子倆,這兩個人心腸歹毒,差點打了寶兒,您一定要為我們母子倆做主啊。」
聽三姨太這麼一番哭訴,陳金寶疼得一顆心搐。
「那寶兒有沒有事?」
三姨太瞄了陳金寶一眼,又裝模作樣的抹了一把眼淚:「幸好有楚姑娘與九爺護著,寶兒這才能安然無恙回到縣衙府。」
確定陳玉寶沒一毫,陳金寶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隻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次竟然是楚蘅與九爺保護了自己的妾室跟兒子。
「小福哥,你過來一下。」
此刻,陳金寶心裡對楚蘅與九爺有那麼一的激,便朝著公堂之上的小福子招了招手。
小福子走了過去,挑了陳金寶一眼:「不知陳大人有何吩咐。」
陳金寶心道:我哪敢吩咐你,你可是九王爺最倚重的小太監。
「小福哥,九爺想如何置這兩個人?」陳金寶扶著案桌站起,長脖子,在小福子耳邊低聲問著,「九爺可有待過?」
如何置,九爺並沒有待,但是九爺今日說話的語氣,擺明瞭九爺對這事兒很是生氣。
小福子心思轉了轉,目瞟向陳金寶的臉,低聲問著:「陳大人,依照我大風王朝的律法,這兩癟三所犯之罪,應當如何理?」
陳金寶遲疑了一下,「打三十屁板子。」
小福子微微搖頭:「打三十屁板子,太便宜這兩癟三了。」
其實,陳金寶也不想輕易放過趙麻子與蔡六兩人。
陳玉寶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寵的兒子,他陳金寶都捨不得打一下,罵一下的,竟然讓這兩個癟三欺負了,豈有此理。
「小福哥,依你的意思,該如何理這兩癟三。」
「陳大人,你問我做什麼,你纔是這崇華縣的青天大太爺。」話雖這麼說,可話到最後,小福子還是提醒了陳金寶一句:「陳大人,生殺大權在你的手中,你自己看著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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