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評價,可算很高了。
蔡六,趙麻子對看一眼,兩人臉上皆是一喜。
雖然他倆一直知道自家的滷與紅燒獅子頭味道不錯,但是得客人認可才行,現在客人認可了,賺錢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藏在人群中的小福子,微微擰了擰眉,心頭擔心起來。
後日,仙悅食府便要開張了,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滷配方與紅燒獅子頭的配方竟然讓趙蔡倆癟三了去,真是晦氣,早知道,那日,他就該勸阻九爺,不將滷與紅燒獅子頭賣給這兩個癟三。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小福子懊悔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觀察形。
「這滷好吃,真的?假的?」
由於蔡六跟趙麻子的人品實在有些不好,坑蒙拐騙的事做多了,剛才那客人嘗過滷,發出讚歎聲後,引起不質疑的聲音。
蔡六靈機一,挑了塊半半瘦的滷,掄起菜刀,將滷切薄薄的片兒,用瓷盤裝好了,遞給正在質疑的那些客人。
「我家的滷好不好吃,大家嘗一嘗便知道了。」
趙麻子掃了攤前眾人一眼,附和蔡六的話:「對對對,諸位嘗一嘗就知道,這盤子裡的滷免費給諸位吃。」
見蔡六沒管方纔那位客人要錢,在場眾人這才你拿一片,我取一片,小福子藏在人群裡,將手出去,努力勾了一片在手中,迅速塞進裡品嘗。
不過片刻的功夫,盤中切片兒的滷便沒了。
蔡六將空盤子擱一邊去,賊賊的一雙眼珠子轉了轉,掃了一眼正在品嘗滷的眾人,問道:「諸位,我家滷的味道如何?」
「很好吃,油而不膩。」
這次,嘗過滷的人紛紛稱讚。
小福子嘗完一片滷,吐了吐舌頭,眸子裡滿滿全是鄙視。
這滷哪裡好吃了,比起不一般豬鋪的滷,味道差遠了,果然如九爺所料,這趙蔡二人師學藝,隻學了個半吊子。
趁著得到眾人的讚賞,蔡六用筷子夾了幾隻紅燒獅子投在瓷盤之中,掄起菜刀將紅燒獅子頭切一塊一塊的,然後再次將盤子遞向攤前眾人。
「這是我家的紅燒獅子頭,諸位儘管品嘗,免費的。」
一盤紅燒獅子頭,被洗劫一空,好在小福子手快,手出去,抓了一小塊在手中。
這紅燒獅子頭的味道,小福子同樣覺得不怎麼樣,可是,在場許多人都未品嘗過不一般豬鋪的紅燒獅子頭跟鹵豬,便覺得趙蔡二人賣的那是難得的味。
「呸!」小福子從人群裡出來,一臉氣憤,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扛著剛採買的一筐洋芋,大步往菜市場外走。
趙麻子跟蔡**夥開的滷攤,仍就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有人問:「蔡六哥,麻子哥,這滷多錢一斤?」
趙麻子去過不一般豬鋪,知道九爺定的價,便搶先蔡六一步開了口:「紅燒獅子頭二百文一斤,鹵豬耳,鹵豬舌,鹵豬尾,鹵豬蹄子一百文一斤,滷六十文一斤。」
「對對對。」蔡六連連點頭,「我家紅燒獅子跟滷的味道不比萬珍樓,迎客樓,仙來居的菜肴差,但是價格卻比三大酒樓公道多了。」
兩人這般吹噓,一下子勾起了不人的購買**。
「蔡六哥,給我稱一斤鹵豬蹄子。」
「蔡六哥,我要一斤紅燒獅子頭。」
這生意好得,蔡六跟趙麻子笑得出滿口黃牙,蔡六掄了菜刀去切,趙麻子忙著過秤,一時之間,兩人忙得腳手不停。
小福子搬著一籮筐洋芋,才走到菜市場口的位置,菜市場的靜,他不想聽到都難。
喧嘩聲不斷,他擱下一筐洋芋,扭頭看向市那邊,見趙麻子笑瞇瞇的收錢,頓時火冒三丈。
這兩個癟三,是準備與不一般豬鋪搶生意呢。
豈能讓這兩個癟三得逞。
小福子心思轉了轉,雙手掐腰往菜市場口一站,清了清嗓子,大聲開吼。
「諸位,諸位,看過來。」
小福子這麼一吼,一下子了整個菜市場的焦點,正圍著滷攤子的那些客人紛紛扭頭,朝小福子這邊看了過來。
到幾十雙好奇的目,小福子揮了揮手臂,繼續吼:「諸位,諸位,你們嘗過不一般豬鋪的滷跟紅燒獅子頭嗎?那裡的紅燒獅子頭可是方義生方大廚做的,你們知道方義生方大廚的來歷嗎,那可是萬珍樓的大廚喔,方大廚做的那紅燒獅子頭,那才真正夠味,價錢與這裡一樣,這兩日,還有代金券可拿呢,隻要消費滿五兩銀子,就能用代金券減掉一兩銀子。」
「小福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小福子道:「我小福子在大王鎮賣了這麼多年的,何曾騙過大家。」
在場的人想想,確實是這樣的。
這幾年,九爺的名聲雖然有些差,仗著自己風流倜儻,人見人,花見花開,幾乎吸引了大王鎮所有年輕子的目,使得大王鎮不青年才俊從此打了單,令人恨得牙,除此之外,好像並沒做過什麼壞事,先前,九爺那攤所賣的雖然貴,但是從未對顧客斤缺兩,也不像趙麻子,蔡六那般,往豬裡注水,小福子作為九爺的小跟班,更是沒有做那些坑蒙拐騙之事。
原本圍在趙蔡滷攤前準備購買的那些人,在聽了小福子所言後,一下子散了大半。
「不買了,不買了,不一般豬鋪有優惠券拿,咱們去不一般豬鋪。」
蔡六跟趙麻子瞧著散去的客人,頓時氣得臉發青,四道吃人的目向小福子,恨不得將小福子給活剮了去。
小福子心爽了,朝蔡六跟趙麻子眉弄眼的做鬼臉,氣得趙麻子跟蔡六跳腳。
蔡六再是穩重之人,此刻也有些暴躁,手猛地揚起,掄在他手中的菜刀朝小福子所在的方位飛了過去。
「殺千刀的小福子,敢壞老子的生意,老子一把菜刀劈了你。」
那蔡六常年殺豬賣,手膀子力氣極大,菜刀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弧線,嘣的一聲,落在了小福子的五步之外。
小福子盯著菜刀,拍了拍脯,一副驚恐的表。
「蔡六哥殺人了,蔡六哥殺人了。」
此刻在菜市中的眾人,紛紛扭頭看向蔡六,眾人眼神如出一轍,憤憤不平。
人家小福哥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蔡六竟然起了殺心,如此心狹隘,心狠手辣之人,誰敢去他那裡買鹵豬。
蔡六冷靜下來後,鐵綳著一張臭臉,知道自己是被小福子那殺千刀的給算計了。
九爺詐狡猾也就算了,沒想到,連九爺邊的一個小跟班都如此詐狡猾,這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趁著獲得了眾人的同,小福子眨了眨眼,麵帶委屈,驚恐不減。
「蔡六哥,對不起,蔡六哥,我錯了,我這就走,不打攪你賣了。」
在眾人同的目之下,小福子搬起腳邊的那筐土豆,看似灰溜溜的走了。
隻是,出了菜市場後,小福哥將頭一揚,眉梢一挑,一臉佞之,哪還有半點可憐的樣兒。
趙麻子,蔡六想學不一般豬鋪做滷跟紅燒獅子頭的生意,沒門兒。
等小福子走了,蔡六跟趙麻子臉緩緩變得和,隻是攤前的客人已經不多,兩人心裡有些抓狂。
趁著客人還未走完,蔡六換上笑臉,道:「幾位兄弟,買點紅燒獅子頭回去下酒唄,這紅燒獅子頭配燒酒,絕對夠味兒。」
攤前幾人對看一眼,各自找了個理由糊弄蔡六。
「蔡六哥,不好意思啊,今兒出門,我忘了帶錢,下次來買,下次來買。」
「我上的錢是留給我娘子買胭脂用的。」
幾人各自找了理由,一個個的散去,不過片刻時間,趙蔡兩人滷攤前空無一人。
趙麻子急得拍大:「蔡六哥,這可咋辦?」
一時之間,蔡六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趙麻子看著一攤子的滷跟紅燒獅子頭,焦急得上火:「這東西都做出來了,賣不出去,會放壞的。」
眼下天氣炎熱,隔一夜,這味道便會有變。
趙麻子著急,蔡六比趙麻子更加著急。
他可是向自己好兄弟打了包票的,滷跟紅燒獅子頭的生意一定好做,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不止是失去了生意,還令他在好兄弟麵前丟臉。
「蔡六哥,這主意可是你出的,你趕想想辦法,別一直悶不做聲呀。」見蔡六著一張臉,悶不做聲,趙麻子在一旁催促。
蔡六默默斟酌了片刻,咬一口老黃牙,抬起頭來,掃了一眼,菜市場希希寥寥的客流。
「快來看,快來瞧,香噴噴的滷跟紅燒獅子頭便宜賣了,滷五十文一斤,鹵豬耳,鹵豬尾,鹵豬舌,八十文一斤,紅燒獅子頭一百五十文一斤。」
「蔡六哥,你想了半天,就想了減價賣這個辦法呀。」
趙麻子一臉的不樂意。
「你別忘了,咱們還得分你那兄弟一的利潤,減價賣了,咱們還有得賺嗎?」
此刻,蔡六心不好,自是沒有好話回應他。
「減價賣,總比放壞放餿了強,老趙,你若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別瞎叨叨嗶嗶,趕幫忙吆喝。」
兩人吆喝了半天,卻沒吆喝來一位顧客。
蔡六悔恨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該忍一忍,不對那殺千刀的小福子扔菜刀了。
話說小福子拉著一車食材,快馬加鞭的回到不一般豬鋪。
馬車停在不一般豬鋪前,食材還未卸下來,他便急匆匆去找九爺。
「方大廚,可有看見九爺?」
方義生側著臉,往柳氏食齋的方向瞟了一眼:「九爺還能去哪裡,在柳氏食齋唄。」
堂堂墨門門主,胭脂金玉樓的老闆,整天隻知道去給楚姑娘跑堂。
小福子心裡長長的惋惜一聲,急吼吼衝到柳氏食齋。
「九爺,九爺,出大事了。」
「隻要天沒塌下來,都不算大事。」九爺手舉著托盤,聽到小福子一驚一乍,半分不見著急,朝小福子走了過來,「發生何事了?」
小福子急忙稟道:「九爺,幾日前你不是賣了滷跟紅燒獅子頭給趙麻子嗎,那殺千刀的趙麻子果然別用用心,真的夥同蔡六了咱們的滷跟紅燒獅子頭的配方,今兒個,小福子按您的吩咐去採買食材,竟然撞見那兩個殺千刀的在菜市場擺攤賣滷跟紅燒獅子頭呢,這不是明顯要與九爺您搶生意嗎。」
小福子義憤填膺,深護主的表,甚得九爺之心。
九爺將眉梢一挑,問話的語氣不急不慢。
「說吧,你在菜市場做了什麼?」
憑小福子那個,定然不會什麼都不做,灰溜溜跑回來告知。
「爺,您可真瞭解小的。」
提起今日在菜市場乾的那件事兒,小福子可是一臉傲。
「我用言語激怒了蔡六,令他一氣之下,對小的飛起一把菜刀。」
楚蘅跟範秋華也正聽著。
範秋華對小福子遞上關懷的眼神:「小福哥,你沒事吧,那菜刀有沒有傷到你。」
終於有人關心他這個苦命的人了。
小福子得熱淚盈眶,回答範秋華:「蔡六他多傻,哪裡能傷到我。」
「做得好。」
九爺讚賞了小福子一樣,臉上沒有一擔心生意的表:「你自己將這件功勞記下,月底了,爺給你發獎金。」
「爺,你發不發獎金給小福子,這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小福子說違心的話,眼神不停的閃爍著:「那趙麻子跟蔡六了咱們的配方,您就一點都不擔心?您就不想想應對之策?」
「後日,仙悅食府開業,這時候,丟失滷跟紅燒獅子頭的配方,問題可大可小。」
楚蘅皺眉看著九爺:「這件事,咱們還是要慎重理纔是。」
九爺安似的拍了拍楚蘅的肩膀:「滷跟紅燒獅子頭的配方,哪有這麼容易被他們去,他們怕是學了個四不像,加上小福子今日這麼一鬧,趙蔡兩隻孫子的滷鋪若開得下去,我九爺把名字顛倒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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