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
楚蘅才拍手鼓掌,啪啪啪的掌聲驚呆了陶二丫。
「娘,秋華姐,大丫,二丫剛才說言,正是我心裡所想。」楚蘅收起掌聲,臉上表很認真,仔細的分析給柳氏,範秋華們聽,「目前,咱們柳氏食齋的生意雖然不錯,但是一樓大堂的麵積太小,想要將生意擴大了做,怕是行不通的,與十號鋪麵合併,九號店鋪與十號店鋪打通,大堂的麵積能增大一倍,再把後院打通,把廚房翻修一下,有方大廚跟娘坐鎮,咱們真可以乾酒樓生意。」
這事兒,楚蘅跟九爺提得有些太過突然,柳氏聽了楚蘅的分析以後,心頭有些七上八下的。
「蘅兒,真幹上酒樓生意了,本錢可就大了,你真的有把握嗎?」
楚蘅的壯誌雄心一點一點暴出來,令柳氏對這個兒刮目相看。
這孩子,與丞相府那兩位小姐相比,非但不差,反而更加優秀。
「娘,你不必擔心本錢。」九爺拍著脯:「蘅兒隻管放手做,本錢的事,我來解決。」
柳氏道:「這麼說,九爺,你是同意蘅兒的提議了?」
「合併鋪子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提出來的,能夠賺錢,為什麼不同意。」
九爺對自己媳婦兒的能力,那是深信不疑。
反正開豬鋪也賺不了幾個錢,還不如由著楚蘅折騰,興許真能折騰出一家與萬珍樓齊名的大酒樓出來。
「既然九爺同意,那合併鋪子,辦酒樓這件事,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楚蘅忽然意識到,還有一件重要的事,還沒跟九爺談,便將目移到九爺上,道:「至於鋪子合併後,每個月的盈利,五五分賬,九爺,你意下如何。」
九爺沒有任何意見:「咱們遲早要為一家人,五五分就五五分。」
楚蘅繼續道:「秋華姐,大丫,二丫他們的工錢,我自己發,小福子,方大廚及王嬸是九爺你的人,他們的工錢,九爺你自己負責。」
九爺點頭同意:「沒有問題。」
楚蘅走去二樓房間裡,取了筆墨紙硯,然後回到大堂裡,「至於如何合併兩間鋪麵,我畫張圖紙。」
九爺雙手環,垂著眸子,看著手執筆,在宣紙上勾勾畫畫,片刻功夫,九號鋪麵與十號鋪麵的大致格局躍然於紙上。
「兩間鋪子中間的這堵牆,沒必要都拆掉,咱們可以改一道拱門,利用拱門將兩間鋪子連線起來,格局顯得更觀,九爺,你覺得呢?」
楚蘅說話的功夫,已經用筆在圖紙之上勾畫出了一道拱門。
範秋華盯著圖紙看:「我同意蘅兒的說法,在這裡設計一道拱門比將牆全部拆掉,要觀得多。」
陶大丫,陶二丫也都贊同楚蘅的說法。
楚蘅在圖紙上勾畫好拱門之後,把筆擱在硯臺上,繼續往下說:「拱門上還可以掛一些飾品,這樣的佈置,顯得有調,也比較溫馨。」
九爺聽楚蘅說得頭頭是道,等楚蘅說完,爺他啪啪啪的鼓掌。
「蘅妹,就按著你的規劃改,我沒有意見。」
「既然九爺沒有意見,我繼續說說後廚。」楚蘅另外取了一張宣紙,執筆在宣紙上麵勾勾畫畫,「後廚隻能設在後院,好在,將兩間鋪子打通之後,後院麵積有那麼大,修建兩座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兩座U形,帶煙囪的土灶被楚蘅畫在圖紙之上。
這種U形的灶,柳氏,範秋華,陶家姐妹,包括九爺,小福子都未曾見過。
柳氏手指了指圖紙,「蘅兒,你畫的這土灶,怎麼這種形狀?」
「這種形狀的土灶,更方便燒火。」九爺他慧眼如炬,一眼看出了U形灶的優點。
「而且,蘅兒將灶膛麵積小,很是解約木柴。」
楚蘅朝九爺遞上讚許的眼神。
九爺收到讚許的眼神後,立馬嘚瑟了,朝楚蘅拋了個電眼:「蘅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慧眼如炬,找了我這麼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相公。」
「臭,咱們繼續聊正事。」
楚蘅眼睛一眨,讚許的眼神頓時變了白眼。
邊這個男人經不住誇,早就知道了。
「咱們現在所用的土灶,灶盤都是黃泥糊的,黃泥糊的灶盤不好清理,我琢磨著,咱們修建新灶,可以在灶盤上加一層石板。」
「加一層石板好。」楚蘅話音剛落,九爺拍手贊,「新灶加一層石板,既方便清理油汙,看上去又觀。」
柳氏,範秋華,陶家姐妹都沒什麼意見。
楚蘅將兩張圖紙重疊起來,又偏頭去看九爺:「九爺,你在大王鎮待的時間比較久,可認識手藝好的泥水匠?」
「找泥水匠的活兒,就包在我上了。」
九爺他辦事十分牢靠,當天下午,便帶著五名泥水匠到柳氏食齋去見楚蘅。
下午,柳氏食齋的東西已經賣得所剩無幾,楚蘅將生意丟手,去見那些泥水匠。
「蘅兒,這是大王鎮名氣響噹噹的泥水匠王建師傅。」九爺把五名泥水匠的頭兒介紹給楚蘅。
「我那離苑,便是這位王師傅領人修建的,還有白雪球所住的海棠曉月,也是這位王師傅領人修建的。」
九爺的離苑,楚蘅沒有去過,但是百裡棠所住的海棠曉月楚蘅聽說過,據說海棠曉月修建得很是雅緻,在大王鎮有些名氣。
「王師傅,久仰大名。」
「早聞柳氏食齋的楚姑娘聰慧過人,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王建不過客套的誇了楚蘅幾句,九爺覺得自己麵子上特有彩,「這丫頭是爺未過門的媳婦兒。」
「恭喜九爺,恭喜楚姑娘。」這王建與九爺的關係貌似很好,聽九爺這麼說後,笑嗬嗬的向楚蘅道喜,「楚姑娘與九爺親之時,一定要請王某來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
楚蘅上說一定,心中卻在唸叨著,嫁給九爺,不知何年何月的事。
「王師傅,我帶你到鋪子裡麵看一下。」
王建跟隨楚蘅,走進了柳氏食齋,楚蘅將他領到要拆除的那堵牆前,遞了圖紙給他,「王師傅,我想將這堵牆拆掉一半,改一道拱門。」
「這個容易。」王建手在牆上敲了敲,又看過了楚蘅畫的圖紙,「隻要不到承重的柱頭就行。」
楚蘅又將他領到後院,講了講,要如何修改後院。
王建看過現場,又看了楚蘅的圖紙,都覺得沒有問題。
「既然沒有問題,王師傅何時能夠工?」
大廚已經僱到了,楚蘅自然希,儘快將十號鋪子與九號鋪子打通,把酒樓經營上路。
恰好,近來這段時間,天氣炎熱,王建跟自己的隊友都沒有接活兒,若非看在九爺的麵子上,柳氏食齋的活兒,他也是不接的。
「楚姑娘這邊方便,明日便能開工。」
「我這邊很方便,王叔明日帶人來便是。」
眼看初九就要到了,這個月初九,玉釀山莊要為剛出生的小公子辦滿月宴,楚蘅之前答應了趙子廉,送一百籠屜抹茶白米糕到玉釀山莊,這兩日,把九號鋪子跟十號鋪子打通,重新修建土灶,到初九那日,正好可以用新的土灶做抹茶白米糕。
王建是個講信用的人,第二天一早,便領著自己的四名隊友到了柳氏食齋上工。
鋪子裡麵施工,勢必是要影響生意的。
趁著時辰尚早,還沒有客人,楚蘅將範秋華,陶家姐妹到外麵談話。
「蘅兒,今個兒拆牆,靜這麼大,大堂裡麵可沒法坐人。」
「秋華姐,我正要與你們說這件事。」
楚蘅稍加琢磨,繼續道:「今兒早上沒做豆漿跟豆花,客人買涼麵,孜然蔥油餅,抹茶白米糕,烤串,勸客人打包帶走。」
「姑娘,這樣做,可能生意會到影響。」陶大丫挑眉看著楚蘅,「有部分客人定是不願意將東西打包帶走的。」
「沒關係,等鋪子裝修好了,生意會逐漸恢復。」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儘快將十號鋪子跟九號鋪子打通,個別客人,現在可顧不了。
半個時辰後,斷斷續續有客人到柳氏食齋買早點,客人們聽見哐當哐當的聲響從大堂裡傳出來,全都願意將東西打包帶走,楚蘅,範秋華,陶家姐妹好言好語的解釋了一番,那些客人倒是都能理解。
此時,不一般豬鋪,小福子一人賣貨,忙狗。
買滷的人越來越多,今兒一早,方義生也報道了,用五花做了一大鍋紅燒試賣,所以,今兒早上,小福子不僅要賣滷,豬油,還要賣紅燒,一個人手忙腳。
連一向懶惰的九爺,今兒早上也沒閑著。
九爺他靈機一,把方義生方大廚拉到不一般豬鋪門口站著。
「快來看,快來瞧,萬珍樓二十兩銀子一盤的祕製紅燒,在不一般豬鋪也能買到,不要二十兩,一斤隻要一兩銀子,你沒聽錯,一斤隻要一兩銀子,機會難得,不要錯過。」
「九爺,您這麼做,行嗎。」
瞧九爺站在不一般豬鋪門口,掐腰吆喝的模樣,方義生剋製不住,角的搐了好幾下。
平日裡,裡氣,紈絝不化的九爺,竟然還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麵。
九爺信心十足,在方義生肩上拍了拍:「小方啊,你要相信你自己。」
「九爺,您還是喚我義生吧。」
對於小方這個稱呼,方義生聽著,渾不自在。
九爺掐腰吆喝不過片刻,一群心充滿好奇的人蜂擁一般跑到不一般豬鋪門口。
這些人對萬珍樓充滿了好奇,卻又沒錢進去揮霍,聽九爺吆喝,一兩銀子能買到萬珍樓的祕製紅燒,心頭有些蠢蠢。
剛出鍋的紅燒就在攤子上擱著,濃濃的香飄出來,得人口水直流。
有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流著哈喇子問九爺:「九爺,不一般豬鋪賣的紅燒,真與萬珍樓的祕製紅燒是一個味道?」
「那是當然,爺從來不騙人。」九爺拽著方義生,站到臺階上,讓一群人看到方義生的臉,「這位方義生方大廚曾是萬珍樓的大廚,萬珍樓那二十兩銀子一盤的祕製紅燒就是這位方大廚做的。」
「是我做的。」方義生配合九爺所說輕輕點著頭。
「九爺邊這男的就是萬珍樓的大廚,我見過。」忽然有人咋呼。
那人咋呼聲落,不一般豬鋪的攤子,一瞬間被人圍住。
「一兩銀子買一斤萬珍樓的祕製紅燒,劃算,劃算。」
瞧這陣仗,小福子笑,揮秤大喊:「今日試賣,祕製紅燒的數量有限,大家趕買,掏錢慢的,買不到喔。」
「小福哥,我要一斤。」
「小福哥,給我稱兩斤。」
……
九爺跑去收錢,收到手,一大盆紅燒,半個時辰不到,兜售一空。
「九爺,要不,我再去做一些。」
紅燒如此暢銷,方義生心中好有就。
九爺搖頭,丟了一塊銀子給方義生:「今日收工,小方,這一兩銀子,你拿去打酒喝吧。」
方義生接過銀子,一臉不解,「九爺,今兒生意這麼好,為何不讓我再去做一些。」
「小方啊,以後,每天都隻做一盆紅燒,賣完了就沒有了,咱們要吊足那些人的胃口,生意才能長長久久的做下去。」
九爺心中什麼打算,方義生好像明白了。
「多謝九爺打賞,既然沒事,那我就回去歇著了。」
頭一天,就得了一兩銀子的打賞,方義生心頭甚是歡喜,離開不一般豬鋪後,在一家糖果攤上,買了一些餞,提著往王寡婦家方向去了。
等方義生走後,小福子不滿的嘟著問九爺:「爺,小的這麼辛苦,您為何不打賞小的,那方義生才來一日,您就打賞他一兩銀子,這不公平。」
「爺在收買人心。」
「原來如此。」小福子恍然大悟,「爺,你是擔心方義生再回萬珍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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