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痛啊，那你把屁撅起來，我幫你。」

楚蘅角的笑容森森的，令九爺有些汗豎起，「算了，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儘快趕回去吧，否則娘要擔心咱們了。」

馬車一路跑到不一般豬鋪，這才停下。

此時，不一般豬鋪裡掌著燈，楚蘅目瞟去，見小福子他正搬著一筐發了臭的豬往外走，準備拿去丟掉。

楚蘅隔著老遠，便聞到一陣陣腐臭味。

「小福子，這兩日沒賣出去的豬都壞掉了嗎？」

「是啊。」小福子唉聲嘆氣，「自從九爺定親之後，豬鋪的生意就一落千丈，打五折，都無人問津，繼續這麼下去，不一般豬鋪遲早得關門大吉。」

楚蘅收回目，看向邊的九爺。

麵下，九爺眉頭微微蹙起。

目前，郭後還有眼線在崇華縣，不一般豬鋪暫時不能關門大吉，不一般豬鋪的存在，能讓郭後那個老太婆相信，他堂堂九王爺已經徹底墮落，一心一意做一名殺豬賣的屠夫。

「小福子，你愁個屁，生意上的事，爺自會想辦法解決。」

麵對一籮筐發臭的豬，小福子實在不相信，九爺他能想出什麼好主意。

「……爺，可是您已經想了兩天了，也沒什麼結果。」

九爺麵一囧，「若是冬日，這些豬，還能加工臘，臘腸，可是眼下天氣炎熱，加工臘，臘腸這辦法不行，等明日，爺去一趟萬珍樓，問問萬裕要不要豬？」

「萬珍珠樓是豬，可是爺，你忘了，你把萬珍樓的萬掌櫃給得罪了，萬掌櫃那麼記仇的人，怕是不得買您的賬。」小福子將一盆冷水潑到九爺的腦袋上。

楚蘅聽九爺跟小福子討論，默默琢磨了一番，道：「現在天熱，沒法加工臘腸，臘，但是可以加工滷。」

「滷，楚姑娘，什麼是滷？」小福子一雙眼睛亮晶晶，期待的將楚蘅看著。

楚蘅仔細一想，這纔想起，大風王朝菜係之中，好像沒有滷菜。

「小福子，還有新鮮的豬嗎，最好是豬頭。」

「有，今兒早上才拉了一隻豬到鋪子來，沒賣出去，已經擱柳氏食齋後院那水井裡凍著了。」

「想知道什麼是滷，就跟我來。」

九爺將馬車丟給小福子，一臉好奇的跟著楚蘅到了柳氏食齋的後院裡。

柳氏食齋裡有現的花椒，桂皮，八角，茴香，蔥，辣椒，薑，米酒，醬油，冰糖，這些都是配製鹵料所需要的東西。

楚蘅倒了些花椒，桂皮，八角，茴香出來，給九爺：「去把這些東西研磨，待會兒我要用。」

九爺接過東西，二話不說，乖乖去幹活。

楚蘅走去水井邊，把凍在裡麵的豬頭取了出來，切下豬舌頭跟兩隻豬耳朵，洗乾淨了備用。

小福子拴好了馬車進來，楚蘅吩咐他砍柴燒火。

九爺忙了片刻，把茴香，八角，桂皮，花椒這些都研磨了細，用碗裝好，端去給楚蘅。

楚蘅往熱鍋裡加了兩瓢水，把鹵料倒進鍋，乾辣椒切一段一段的，蔥薑拍碎，一起丟進去，再加一些醬油，冰糖，等開鍋之後，把洗乾淨的豬耳朵，豬舌頭丟進鍋裡。

一刻鐘後，後院你飄著一濃濃的鹵香味。

九爺跟小福子不約而同盯著鍋裡的豬耳朵跟豬舌頭看，隻見原本發白的豬耳朵跟豬舌頭已經鹵上了。

「乖徒兒，你在煮什麼好東西呢，這麼香。」老爺子本來已經洗漱上樓，準備歇息了，鹵香味飄上樓，將他肚子裡的饞蟲勾了起來。

老爺子剛到後院片刻，柳氏，範秋華，連那陶家姐妹一併到了後院，全都好奇楚蘅在後院裡做什麼好吃的。

楚蘅瞧著那豬耳朵跟豬舌頭鹵得差不多好了，便用鍋鏟將豬耳朵跟豬舌頭都撈了起來。

「這滷。」

等起鍋的鹵豬耳跟鹵豬舌稍微冷些後，楚蘅取菜刀，把冷後的鹵豬耳跟鹵豬舌切一片一片的，加了些許涼麵的拌料，再遞給老爺子他們嘗。

九爺作比老爺子靈敏，衝上前，從楚蘅手裡接了盤子，然後飛快的嘗了一塊豬耳朵。

「這就是滷，味道不錯。」

兩隻豬耳朵，一條豬舌頭，切片兒，可是裝了滿滿一盤的，可是沒幾下功夫，盤子裡一片都不剩。

老爺子，吃得有些意猶未盡：「乖徒兒，這滷可還有？」

「今晚就鹵了這麼多，師傅想吃，明日，等我去買些草果跟甘草回來，咱們再鹵些來吃。」

其實，今兒晚上缺了草果跟甘草，鹵出來的豬耳朵，豬舌頭，味道並不是那麼正宗。

「九爺，小福哥，你們覺得這滷如何？」楚蘅目瞟向九爺跟小福子。

今晚做滷的目的，是為瞭解決不一般豬鋪生意一落千丈的問題，可沒有忘記。

小福子砸了砸，不滿的回答：「你問九爺吧，剛才，九爺吃得最多。」

剛才那盤滷，幾乎是進了九爺跟老爺子的，範秋華，柳氏，陶家姐妹吃了幾片，小福子更可憐，得了個盤子，所以不知滷滋味。

「這滷的味道極好。」九爺裡還有一濃濃的滷味，「爺這麼挑的人，都覺得好吃，賣出去應該不問題。」

「加上草果與甘草，滷的味道會更好。」

楚蘅上樓去取了筆墨來，把滷的配方寫下，給九爺。

小福子盯著九爺手裡的滷方子，麵為難之，「九爺，剃賣，這種活兒，小福子做得來，滷，這細活兒，小福子可幹不了，您得請個人乾這事兒。」

「是得請個人，今晚回去離苑，小福子，你去隔壁問問王嬸是否願意接滷這活兒？」

到楚蘅滷的啟發，九爺忽然聯想到，視乎可以將熬豬油售賣，五花加工紅燒，瘦加工紅燒獅子頭，這些活兒，小福子都做不了，隻能僱人，王寡婦為離苑養那這麼久的豬，倒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