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下去去就回來,請百裡公子在此稍坐片刻。」
曾誌文這才起,開啟茶室的門,從裡麵走了出來,挑眉將小夥計看著。
「許沖和在何,帶我就見他。」
小夥計退到樓道一邊,畢恭畢敬回答:「許掌櫃就在一樓大堂裡。」
曾誌文走下樓梯。
老爺子在大廳裡,遠遠看見一位著綢,打扮華貴的男子走來,偏頭警告許沖和。
「小許啊,有什麼話,好好與曾掌櫃說,別擺著一張臭臉,否則事會越發難辦。」
許沖和點頭,「老爺子,瞧你說的,我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
「你覺得呢?」老爺子反問。
這時候,曾誌文已經走到了麵前。
「許掌櫃,好久不見。」
曾誌文不愧是大型藥行的掌櫃,走來時,臉上堆滿了笑容,談吐客氣,十分有親和力。
與許沖和打過招呼後,他將目移到了老爺子上,「許掌櫃,這位先生是?」
老爺子自我介紹:「老頭子我是為民醫館新聘用的大夫。」
「為民醫館?」
曾誌文做藥材生意,崇華縣境的葯堂醫館,都是在他這裡來採購藥材,所以,崇華縣境有哪些醫館葯堂,他心裡十分有數,隻是這為民醫館,他卻是從未聽說過。
聽曾誌文的語氣裡著好奇,老爺子笑著解釋:「為民醫館就是原先的沖和葯堂,許掌櫃覺得沖和葯堂這名字不吉利,改了一下名字而已。」
「原來如此。」
曾誌文與老爺子客套了兩句,轉眸看向許沖和,「許掌櫃,今兒個,要些什麼藥材,我吩咐夥計給你辦理。」
一提這事兒,許沖和就來氣。
「曾掌櫃,我老許今兒個不過是想採辦一些治療拉肚子,風寒,跌打損傷,頭疼腦熱的普通藥材,你這裡的小夥計竟告訴我,你們曾家藥行缺貨。」
說到這裡,他側臉瞪了剛才的小夥計一眼,「是不是覺得為民醫館比不上民和醫館,怕老許我付不起銀錢,所以才這麼說的。」
這些話,曾誌文聽著,心裡十分不悅,但是不愧是老道的生意人,臉上那慣有的笑容一未變。
「許掌櫃,你誤會了,你可是我們曾家藥行的貴客,小夥計怎麼敢騙你,你要的那些藥材,曾家藥行現在確實缺貨,你若是想要,兩個月後,我派人給你送去。」
老爺子可算聽明白了,缺貨就是缺貨,就算見了掌櫃的曾誌文,也改變不了什麼。
「老曾啊,你讓我等兩個月,你乾脆讓我把為民醫館關門大吉得了。」
許沖和氣得著一張臉,「你我相識多年,你就不能看在這份誼上,幫幫忙嗎?」
「老許啊,不是我不肯幫你,而是,其他顧客已經預定,我實在沒有辦法。」
「小許,你就別為難人家曾掌櫃了。」
這曾誌文若想幫忙,早就幫了,本不需要太多廢話。
老爺子打斷兩人對話後,看著許沖和,「小許,我們走吧,另想其他辦法。」
「來人,送送許掌櫃跟這位先生。」老爺子話落,曾誌文便笑著下了逐客令。
許沖和不悅的冷哼一聲,滿腹怨憤的跟著老爺子離開。
兩人剛轉,二樓茶室的房門裂開了一條,百裡棠站在門口,輕揚皓眸,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等老爺子跟許沖和走出曾家藥行大門後,百裡棠從茶室裡出來,施施然走下二樓。
「曾掌櫃,百裡棠叨擾多時,告辭。」
百裡棠除了是當世名醫外,另有一層不簡單的份,對於這層份,曾誌文雖不清楚,卻大概知道,百裡棠應該來自皇城國都,乃是大風王朝的貴族。
本想設晚宴款待百裡棠,但是見百裡棠大步往外走,便隻好作罷。
「百裡公子醫高明,若百裡公子有空,歡迎隨時前來曾家藥行,曾某人好藉此機會,向百裡公子討教一二。」曾誌文親自送百裡棠到藥行外,看著他乘坐馬車離去。
老爺子跟許沖和回到大王鎮,已經是下午。
瞧著落山的太,老爺子吩咐一句:「太已經落山,老頭子我就不回醫館了,送老頭子我回柳氏食齋吧。」
許沖和點頭,「以後,老爺子說的話,就是命令。」
小夥計這才趕著馬車,往柳氏食齋方向而去。
柳氏食齋攤子前,楚蘅跟範秋華正在收攤子。
聽到馬蹄聲,楚蘅揚眉一看,馬車停穩,見老爺子從車上下來,「師傅,您回來了,採購藥材的事兒辦得如何?」
老爺子走進大堂,在第一張餐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語氣一嘆,看著楚蘅,「去曾家藥行跑了一遭,缺貨。」
「師傅,您採辦何種稀有藥材,竟然缺貨?」楚蘅一邊用抹布著攤子上的油汙,一邊與老爺子談話。
老爺子心裡悶悶的,解下腰間懸掛的葫蘆,仰頭往裡灌了口酒。
「就是些治療跌打損傷,頭疼腦熱,以及拉肚子的葯,這春夏替的時節,早晚氣溫差距大,稍微不注意,便染風寒,或者是拉肚子,至於跌打損傷,那些常年在外幹活的農民跟工匠也是常有的事,為師便想採購這一類葯來,在醫館裡坐診看病,儘快扭轉醫館的名聲,為參加百醫爭鳴大賽鋪平道路,沒想到,這些最為平常的葯,此時還缺貨。」
老爺子如此著急扭轉醫館的名聲,還不是為了小翊兒,聽聞此事後,楚蘅眉頭也皺了起來。
「師傅,除了曾家藥行,可還有其他地方可以採買藥材?」
「小許說了,整個崇華縣,就曾家藥行一,如今曾家藥行缺貨,去臨近的縣,或許能夠採買到,但是咱們去臨近的縣,不止路途遙遠,價格還很可能比崇華縣的曾家藥行高出許多。」
如今,楚蘅手上正缺銀錢,給老爺子那五十兩,已經是力所能及了,再多,此刻有些無能為力。
總不能,次次都管九爺要吧。
「楚姑娘,老爺子,二位可是在商議採買藥材的事?」正當楚蘅跟老爺子一籌莫展之時,一道十分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蘅聽著這聲音有些悉,循聲看去,隻見柳氏食齋門口,停著一輛白的馬車,百裡棠白飄飄站在馬車前,正含笑與對視。
「百裡公子。」
「正是在下,楚姑娘好久不見。」
小福子在不一般豬鋪門口,親眼目睹,百裡棠穿得跟朵白蓮花似的,笑得風萬種的,走向楚蘅。
「九爺,九爺,不好了,你敵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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