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蘅往桌上上了不孜然蔥油餅跟烤串,想那三姨太是怕把自己吃胖了,討不到陳金寶的寵,所以並沒有吃多,一桌子的東西幾乎是進了陳金寶的肚子。
範秋華收攤完後,拿著抹布在其他的桌子,瞧陳金寶這吃相,不由得咂舌。
難怪這縣太爺能長得油頭滿麵,簡直比豬還能吃。
「陳大人,三姨太,二位可吃飽了?」楚蘅瞧桌上沒東西了,走去含笑問陳金寶。
三姨太拿著手絹拭,「我是吃飽了,不知道大人有沒有吃飽。」
「嘿嘿!」陳金寶咧著,笑得很尷尬,「這柳氏食齋的蔥油餅跟烤串果真好吃。」
「大人喜歡吃就好。」
「楚姑娘,可還有剩餘的?」
「有呢,民這就去給大人端來。」這下子,連楚蘅都不佩服陳金寶的飯量。
這個昏,不僅要吃好的,吃得又多,一年到頭,不知道要收刮多民脂民膏。
楚蘅進去後院,一刻鐘後,又將滿滿一盤烤串跟滿滿一盤孜然蔥油餅送到桌上,這次,三姨太沒有筷子,東西全進了陳金寶那肚子。
吃完這些東西後,陳金寶總算著肚子,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楚姑娘,今兒這一頓多錢,你算算。」
「大人屈尊顧小店,那是小店的榮幸,哪能收大人您的錢。」
陳金寶說給錢,那不過是客套話,楚蘅活了三世,豈能不懂。
「再說了,是民主邀請大人來的。」
陳金寶果然是說的客套話,楚蘅話落,他著圓鼓鼓的肚子,笑容滿臉道:「如此這般,那就多謝楚姑娘款待了,時辰不早了,本與三姨太也就不多打攪楚姑娘了。」
「大人,三姨太,請稍等片刻。」
兩人正往外走,被楚蘅住。
「陳大人,民還有東西給您。」
楚蘅快速走去後院,片刻後,隻見拿了兩個牛皮紙包出來,手遞給伺候三姨太的丫鬟。
「陳大人,三姨太,牛皮紙包裡是一些孜然蔥油餅跟烤串,二位帶回去吃。」
陳金寶掃了一眼丫鬟手中的牛皮紙包,鼓鼓囊囊的,心頭甚是滿意。
「楚姑娘,貴店中可有文房四寶?」
「有,請大人稍等,我這就去取來。」
楚蘅心頭暗喜,轉,大步朝二樓走去。
陳金寶要文房四寶做什麼,已經猜了個大概。
頃,取來文房四寶,鋪好宣紙,研好磨,才挑眉看向陳金寶。
「文房四寶已經準備好了,不知大人要做何?」
陳金寶走去,從手裡接過筆,龍飛舞的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柳氏食齋,然後在落款,加蓋了自己的私章。
「楚姑娘盛相邀,本激不盡,本親筆題字的匾,希能讓柳氏食齋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楚蘅掃了一眼陳金寶的墨寶,剛勁有力,龍飛舞。
「多謝陳大人贈匾,借陳大人吉言,柳氏食齋的生意一定會更上一層樓。」
看著楚蘅將陳金寶,三姨太送上馬車,柳氏跟範秋華才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那昏竟還有些文采。」
楚蘅折回來,見青鬆子,柳氏,範秋華全都圍著陳金寶留下的墨寶。
「師傅,他若沒有幾分真才實學,如何中舉,做上縣太爺。」楚蘅角噙著笑,走到青鬆子邊。
青鬆子習慣的捋著他那山羊鬍,「這大風王朝**,唯獨科考製度比較公正,嚴苛。」
「沒想到,師傅你還懂朝政之事。」
這大風王朝自立朝到現在,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朝廷之中,貪昏當道,確實是**,唯獨三年一度的科考,皇帝會親自把關過問,還算公正。
老頭兒一語道破這個現實,楚蘅噙笑看著他,心中更加肯定,老頭兒不是個簡單的人。
青鬆子手裡捧著一隻紫砂壺,笑嗬嗬麵對楚蘅審視的目。
「師傅哪裡懂朝政之事,師傅胡說八道,乖徒兒可別當真。」
「蘅兒,你打算如何理縣太爺留下的這幅墨寶?你不會真把它裱了做匾,掛在咱們食齋的門口吧。」
範秋華指著墨寶問,「那縣太爺得跟豬似的,一看就是個貪,掛他題字的匾,會不會影響咱們食齋的生意。」
這個問題,就在剛才,楚蘅已經仔細考慮過了。
雖然這陳金寶是個貪,但是貪他也是這崇華縣的父母,在崇華縣有一定的影響力。
「既然陳大人已經留下了墨寶,我們自然要裱起來,掛在門口,不然會開罪於他。」
「萬一生意到影響怎麼辦?」
範秋華側去抓著楚蘅的手,「蘅兒,你跟柳嬸開這家店不容易,做事前,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柳氏同樣一臉憂慮:「蘅兒,柳氏食齋開業不久,生意尚未穩定,經不起折騰。」
「娘,秋華姐,縣太爺都讚不絕口的吃食,而且價格又不貴,你們說,百姓會不會想嘗試一下?」楚蘅不解釋,反而反問兩人。
柳氏跟範秋華對看一眼,兩人心裡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說啥。
倒是青鬆子樂嗬嗬笑得爽朗,「人人都有一顆好奇心,在價格不貴的前提下,百姓肯定都想嘗試,不愧是乖徒兒,夠機靈。」
「娘,秋華姐,師傅都這麼說了,你們就別擔心了。」
下午,柳氏跟範秋華在家麪,醒麵,楚蘅換了裳,帶上陳金寶留下的墨寶,便青鬆子一起出門。
「師傅,走,給您買新服去。」
青鬆子像個小孩,歡天喜地跟著出門。
師徒二人打不一般豬鋪前經過,小福子看見,隨口問了一句,「楚姑娘,老爺子,這會兒,太正曬呢,你們上哪裡去?」
九爺坐在搖搖椅上,偏頭瞪向小福子。
「這句話,該爺問。」
「爺,小的多了,您問。」小福子閉,拿著剃刀,低頭繼續幹活。
爺他老人家的心眼,真是越開越小了。
九爺將頭偏過來,正好撞上老爺子的目。
老爺子存心跟九爺過不去,笑嗬嗬道:「小流氓,乖徒兒帶老頭子去買新服呢,羨慕嗎?」
此刻,在九爺眼,老頭子得意洋洋,十分欠揍。
「蘅兒,爺的服也舊了。」
雖說老頭子不是敵,但是九爺看他老人家就是不順眼,於是乎,一個彈起,離開搖搖椅,走到楚蘅邊,遞上自己的袖子給楚蘅過目,「你看,爺的袖子都破這樣了。」
爺他今日一半新的綢,按理說,這種半新的綢應該沒穿過幾次,不會出現破,可是爺他袖子上赫然就是有一個掌那麼大的破,瞧那破,分明是人為破壞的,而且撕裂還很新鮮。
「你也帶爺去買一套。」
楚蘅盯著爺他袖子上的破,無語的扶了下額頭,「九爺,你幾歲了。」
「人家三歲,蘅兒,抱抱。」說著,九爺就張開雙臂,朝楚蘅撲了過去。
老爺子速度快,擋在了楚蘅麵前,被九爺抱了個滿懷。
「小流氓,抱什麼呢。」
九爺瞧著懷裡的老頭子,麵下,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覺自己抱了一坨屎,鬆手得飛快。
「老不死的,你多久沒洗澡了。」
一老一開始互掐,楚蘅往中間一站,將兩人隔開。
「別吵了,我帶你們去買服。」
於是乎,兩人行,變了三人行,九爺樂嗬嗬跟著,老頭子瞧他那臉,一臉鬱。
沿著青石街走了一段,看見一家裱框做匾的鋪子,三人先去了那裡。
鋪子不大,裡麵掛著幾麵非常漂亮的匾額,楚蘅掃了幾眼,瞧這家店的手藝不錯,便走去掌櫃的麵前,「掌櫃的,幫我裱一麵匾額。」
小本生意,掌櫃的兼任工匠,正在做事。
確定楚蘅是來給他送錢的,他這才停下手中活兒,挑眉起來,「姑娘,你要裱木框,鍍銀框,還是鍍金框?」
鍍銀,鍍金的邊框,自然是要比木框好看一些。
楚蘅考慮了一下,問道:「掌櫃的,做鍍銀的邊框,一尺多錢?」
「姑娘,你若真心在我家裱框,鍍銀邊框,我給你一百文一尺,這個價,已經很便宜了,你去其他店,興許還貴一點。」
做之前那塊匾額時,楚蘅有詢問過鍍銀邊框的價,跑了幾家店,都要一百二十文一尺,當時捨不得那個錢,便裱了木框,這家店一尺一百文,確實不貴了。
「掌櫃的,請你量一下尺寸,我好給你訂金。」
說話間,取出陳金寶的那幅墨寶,遞到掌櫃的麵前。
掌櫃的了手,接過墨寶,將其鋪在長木桌上,當看清楚墨寶落款時,他一臉詫異的看向楚蘅。
「這是縣太爺的親筆題字?」
「沒錯。」楚蘅略微將頭點,「今兒個,縣太爺到我家店吃了些餅跟烤串,離開時,心很好,於是便寫下這幅墨寶送了我。」
掌櫃的盯著柳氏食齋幾個字,「看來,是柳氏食齋的烤串跟蔥油餅勾住了縣太爺的味蕾,縣太爺一時高興,這纔有了這幅墨寶,我這店隔柳氏食齋這麼近,每天聞著香味,卻還未去嘗過呢,能勾住縣太爺味蕾的吃食,定然是不錯的,趕明兒,我也去買些來嘗嘗。」
「歡迎掌櫃的前去。」
掌櫃這句話,令楚蘅心裡多了幾分把握,了幾分擔心。
將陳金寶的墨寶掛在柳氏食齋門前,應該是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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