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爺，你快答應他，不然，咱們全家都得死。」

許沖和媳婦醒來，瞧見床頭立著一名黑人，嚇得膽破，半天沒敢吭聲，直到小福子揚言要宰全家，才反應過來吭聲。

許沖和氣得，恨不得掐死自己的人。

「你這娘們，老子嗑藥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張。」

「老爺，你嗑了那葯，又不會死。」

這回答，簡直將許沖和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個沒良心的娘們，給老子等著。」

瞧這兩口子不分場合掐架，小福子聽得樂了樂。

「許沖和，你還真是夠眼瞎的，娶了這麼個沒娘心的婆娘。」

「老爺，那葯，你已經嗑了，你就答應他的要求吧，我還不想死啊。」

許沖和咬牙切齒瞪了自己的人幾眼，才扭過頭，戰戰兢兢看向小福爺，「我答應你的要求，你得每個月按時給我解藥。」

小福子收回架在他脖子上的劍，「你以為，老子像你一樣，說話像放屁。」

許沖和大大鬆了口氣，見小福子還杵在床前，戰戰兢兢問：「好漢，您……您還有事要吩咐嗎？」

「沒有了。」小福子轉往外走，「老子不妨礙你教訓婆娘了。」

小福子踏出房門，許沖和立馬抓了他婆娘，一頓暴打，「打死你這沒良心的娘們。」

回到離苑，九爺他老人家還沒歇著，小福子見爺他房間裡的蠟燭還燃著，敲門進去，爺他老人家頻寬鬆，正躺在搖搖椅上研究那月氏書。

「回來了。」

小福子低頭彎腰，小心翼翼走到九爺他老人家麵前，「爺，可有解開月氏書的奧。」

「休要轉移話題。」九爺隨手一丟，當世珍寶月氏書大喇喇躺在了地上，「事辦得如何了？」

「小的將那天一老道胖揍了一頓，收颳了他家財產，然後將他攆出了崇華縣。」說話間，小福子從背上取下一隻鼓鼓囊囊的包袱，雙手奉送到九爺麵前。

九爺長睫一挑，睨向那包袱，「開啟。」

小福子退後一步，將包袱擱地上，然後解開給九爺過目。

九爺垂下長睫，瞧包袱裡全是些值錢的東西，恐怕是天一老道半生的積蓄。

「做得很好。」

小福子大大鬆了口氣，「小的按您的吩咐，讓許沖和嗑了一粒極樂散，明兒個，那孫子不敢不去柳氏食齋懺悔。」

九爺聽後，攏了攏襟，從搖搖椅上起來，走去一旁的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個牛皮紙包，轉丟向小福子。

小福子趕雙手接住。

「去將這副葯熬來給爺服。」

小福子麻利的去辦，兩刻鐘後，將一碗黑乎乎的葯送到了九爺麵前。

爺他接過葯，著鼻子，咕咚咕咚喝完，然後裡冒著一苦臭味，令爺他心很不爽，所以看小福子，又極為不順眼了。

「去豬圈罰站一個時辰，再回屋睡覺。」

「是。」

小福子有種躲過一劫的欣喜。

今次，將九爺他老人家坑得如此慘兮兮的，九爺他老人家隻讓他豬圈罰站，簡直太善良了。

服下藥後，九爺他睡了個安穩覺，翻過醒來，已經是早晨。

「九爺，您醒來，您子不舒服，小的為您熬了粥。」

九爺正在洗漱，聽到開門聲，側過來，見小福子端著吃食進來。

「爺不吃，你自己吃吧。」

小福子清早起來做吃的，就是想向九爺贖罪，九爺不吃，他心頭好生失，「爺，您吃一碗，保證不會拉肚子。」

昨日拉得那般慘兮兮，此刻，九爺有些聽不得拉肚子這三個字。

「小福子，你再叨叨嗶嗶，信不信爺讓吃嗑一粒極樂散。」

小福子嚇得魂飛魄散，趕閉。

洗漱一番後，九爺空著肚子出門，馬車經過柳氏食齋時，吩咐小福子停車。

小福子恍然大悟。

九爺不吃他做的早飯，空著肚子來鋪子，原來是為了扮小可憐，博取楚姑孃的同。

真是老謀深算啊。

此時，柳氏食齋已經開門做生意，九爺大步走去，往門口攤子瞟了一眼，隻見柳氏跟範秋華，不見楚蘅。

「乾娘，蘅妹呢？」|

柳氏一邊忙著照看生意，一邊空瞟了他一眼，「九爺來吶，蘅兒在後院，不知搗鼓什麼新吃食。」

「爺去後院看看。」

聽聞楚蘅在搗鼓新吃食，九爺心頭莫名激，知會了柳氏一聲，丟下小福子，便大步朝柳氏食齋後院而去。

小福子拎著韁繩，傻傻坐在車頭上，見九爺大步走向柳氏食齋裡麵，心頭好生鬱悶。

好沒骨氣的九爺，見著楚姑娘，連魂兒都沒了。

九爺一臉興的衝進柳氏食齋後院，以為能給楚蘅打打下手，進去一看，看見一老頭兒正圍繞在楚蘅邊。

這可真是一個令人厭惡的老頭兒。

「乖徒兒，小流氓來了。」

爺他正敵視的看著老頭兒，老頭兒扭頭過來，笑瞇瞇將他看著。

昨兒晚上，楚蘅將許沖和丟棄的一臺石磨弄到了後院，此刻正在拉磨磨東西。

石磨轉得嘩嘩響，不斷有白的漿流出來，落在石槽裡，然後流進石槽下麵的水桶之中。

九爺從老頭子上收回目，走去石磨前，好奇的看了幾眼，「蘅兒，你磨的這是什麼鬼？」

「黃豆啊。」

楚蘅一邊拉磨，一邊回答九爺。

「爺，你拉肚子可好些了？」

被楚蘅這麼問，九爺恍然記起，他空著肚子跑來柳氏食齋，是為了什麼。

「蘅兒，那白雪球是庸醫，爺服了他開的葯，還是覺腹中作痛，吃不下東西。」

「人家又不是神仙，開的葯也不是仙丹，哪可能好得這麼快。」楚蘅拉磨經過九爺邊，忽然停下來，手到九爺額前，輕輕了九爺的額頭。

「好的，沒有發熱。」

被楚蘅這麼一，九爺心漾漾的。

「蘅兒，可是爺還沒吃早飯。」

「拉肚子，吃不下東西，這很正常。」楚蘅想起，小翊兒拉肚子時，也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你找把椅子，在一旁坐一會兒，我正在做吃的，這東西，興許你能吃得下。」

爺他很矯的點了點頭，去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看著楚蘅拉磨。

「老頭兒，你別看著，蘅兒這麼辛苦，你幫一下。」

這小流氓分明是裝的，老頭子不拆穿他，他還敢對老頭子指手畫腳。

青鬆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差點了鞋，用鞋底板去招待九爺。

「我不累，用不著師傅幫忙。」楚蘅了額頭的汗，幹勁十足。

「師傅，您站著等，也夠累的，去找把椅子，跟九爺一樣坐著吧。」

乖徒兒這麼心，青鬆子滿腔怒火，這才熄滅。

「還是乖徒兒關心為師，不像小流氓，目無尊長。」

「你爺小流氓，爺沒你老不死，已經很尊重你了。」

楚蘅懶得理會那一老一打仗，專心致誌的拉磨，半個時辰，磨了有一桶豆出來，然後將豆提到灶臺前，刷鍋生火。

東西做出來，端上石桌時，九爺已經得兩眼翻白。

早知道，要等這麼久纔有吃的，在離苑，怎麼也得喝兩碗小福子煮的粥。

「師傅，九爺，這是豆漿，這是豆花，你們嘗嘗。」

楚蘅遞給他們，一人兩隻碗，「我第一次做，也不知味道如何。」

雖然豆漿跟豆花的做法極為簡單，但是在此之前，從未手做過，今日不過是憑步驟做了這些。

青鬆子看著眼前一碗，白白，有些像牛的東西，挑起眉梢來，眼神猶豫的看著楚蘅，「乖徒兒，敢，你讓師傅試吃啊。」

「老頭兒怕被毒死。」

九爺用鄙視的眼神挑了青鬆子一眼，然後收回視線，端起麵前的一隻碗，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爺不怕，就算是毒藥，隻要是蘅兒給的，爺也喝。」

楚蘅見他端起碗，眼神忐忑的看著他，「味道如何？」

九爺嘗了兩口，吧嗒回味，忽然眸子雪亮，對楚蘅豎起大拇指，「不錯，味道很特別。」

「真這麼好喝？小流氓沒有騙老頭子？」

青鬆子有些不相信，乖徒兒的廚藝。

畢竟，前世是做皇後的人，五指不沾春水，廚藝能好到哪裡去。

「你一個糟老頭，沒錢沒，爺騙你，浪費爺的口水。」九爺說話，就去奪青鬆子麵前的碗，「你不喝，別浪費了，爺喝。」

正好，爺他已經得前後背。

青鬆子雙手護碗，朝楚蘅大聲喊，「乖徒兒，小流氓欺負為師。」

「九爺，你別跟師傅爭，鍋裡還有呢。」楚蘅瞧著二人，微微一嘆，又給九爺添了一碗。

九爺埋頭喝著，心裡好生憋屈。

「蘅兒，你見師忘，爺肚子痛，心更疼。」

「心疼啊，我待會去對麵民和醫館給你買張狗皮膏藥著。」這下，楚蘅可算看出，九爺他哪哪都不疼，分明是裝模作樣博取的同。

這可惡又矯的男人。

未來媳婦生氣了，九爺閉，喝了兩碗豆漿，吃了一碗豆花，麻利的滾蛋。

九爺走後，楚蘅親自嘗了碗豆漿，豆花，確定味道沒有問題，這才用盆端了一些到外麵。

此時，大堂裡已經坐了不客人。

楚蘅取碗，裝了豆漿，豆花，然後對範秋華道：「秋華姐，這是豆漿跟豆花，你端去給客人，就說，免費送的。」

範秋華接過兩隻碗，瞧著碗裡的東西，表輕微詫異。

「蘅兒，你在後院搗鼓了這麼久，原來就是為了做這些東西。」

楚蘅點了下頭，「昨兒，許沖和來鬧事，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咱們將店名取名為食齋，竟然連水飲都沒賣的，簡直當不起食齋這個名字。」

「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楚蘅微微搖頭，「秋華姐，他不是胡說八道，幸好他那句話提醒了我。咱們賣的孜然蔥油餅跟烤串，客人吃後容易口，尤其是夏天，所以，咱們必須搭配水飲賣才行，咱們先將這豆花跟豆漿推出去，探探銷路，等過一段時間，再推出其他的。」

「這樣行，不過，蘅兒，你是怎麼想到，用黃豆做這豆漿跟豆花的？」

「秋華姐，你先別問這些了，先給客人送去吧，不然這些客人吃完東西，就該走了。」

楚蘅也是看，這大風王朝的百姓隻知道用黃豆磨豆腐，所以纔想起來，賣豆漿跟豆花，這是天朝那一世所學，如何能告訴範秋華。

這麼一催，功帶走了範秋華的思維，範秋華點了下頭，趕去送東西。

小片刻功夫，大堂在座的客人都收到了一碗免費的豆漿跟豆花。

「多謝老闆娘，你家的豆漿，豆花可真好吃，那豆漿濃得似，豆花又細又。」

等柳氏去結賬的時候，不客人吃得心滿意足，笑瞇瞇道謝。

門口，楚蘅跟範秋華看著攤子。

攤子前，排了十幾名等著買蔥油餅的客人，楚蘅一邊給客人稱餅，一邊含笑道：「各位，小店今日新推出了兩種吃食，豆漿跟豆花，有願意進大堂坐下慢慢吃餅的，免費贈送豆花豆漿一碗品嘗，機會隻此一天。」

「楚姑娘，我們買走，回家吃的，為何不能贈送？」

楚蘅微笑著，循聲看去，「這位大嬸，不是我不肯贈送，而是那豆漿豆花跟稀飯一樣，不好包裝，隻能坐在鋪子裡吃。」

此話落，眾人紛紛理解。

「原來是這樣。」

半個時辰後，柳氏食齋大堂裡麵，客座滿堂。

楚蘅瞧著，角笑容燦爛。

開鋪子，做生意，人氣足，生意才旺，所以，纔想方設法的，將這些客人留在大堂裡。

因為新推出的豆漿跟豆花，今日的生意比往日好幾分，響午時，豆花跟豆漿都賣完了，蔥油餅，烤串，抹茶綠豆糕也所剩無幾。

瞧著生意好做，柳氏心裡高興，午飯做了盛的一頓，打發楚蘅去隔壁豬鋪請九爺跟小福子過來吃飯。

「九爺，今兒，您是繼續吃前麵街上，王阿婆賣的麵，還是去柳氏食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