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問問!
這句話從莊氏裡說出來,恐怕鬼都不會相信,田大牛怎麼可能相信。
過了好片刻,莊氏沒再問,田大牛這才放下警惕,同時,田二牛也鬆了口氣。
東大街九號鋪子裡。
柳氏在後院裡,聽著逐漸遠去的鑼鼓聲,起眉梢來,目擔憂的將楚蘅看著,「蘅兒,咱們這麼做行嗎?別花了冤枉錢纔好。」
請一群老嫗敲鑼打鼓的遛街宣傳,這事兒,在大王鎮好像還沒有先例。
楚蘅正在用石碾碾磨小茴香,聽柳氏這麼問,手裡停下來,將柳氏看著。
「娘,人已經請了,錢已經花出去了,至於有沒有效果,等後日店鋪開張就知道了,現在擔心,也沒有用。」
柳氏想想,確實是這個理兒,於是這才斂下了眸子裡的擔憂。
「隻是,蘅兒,你為啥專請這些老嫗做宣傳?」
在柳氏看來,自家給出的工錢,完全可以請一些年輕子。
其實,楚蘅也想請些年輕,生得漂亮的子給自家店鋪做宣傳,這樣比較吸人眼球,隻是大風王朝禮法森嚴,容不得年輕子拋頭麵,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請得到那麼多人,權衡之下,隻得請了這些老嫗。
這些老嫗上了年紀,容貌老去,不怕拋頭麵,很容易請到。
「娘,我試過了,咱們出的錢,不好請年輕人。」
原本,楚蘅還打算花幾個錢,去青樓請幾個子,但是考慮到,這樣做,可能會敗壞鋪子的名聲,最終還是作罷。
柳氏想想也是,若非家境貧窮,誰家捨得讓閨出門拋頭麵。
「蘅兒,都是娘沒本事,這才連累你拋頭麵。」
「娘,你怎麼又扯這上頭了。」
拋頭麵又怎樣,起碼是憑自己的手,養活了自己,所以,楚蘅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很令人難堪的事。
「娘,你別再自責了,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與前世的生活相比,覺得,如今的生活,有意義多了。
瞧見角真心的笑容,柳氏這才釋懷,繼續低頭做事。
傍晚,東大街十五號鋪子裡。
莊氏將半簸箕未賣出去的蔥油餅往飯桌上一擱,田漢,田大牛,田朵,田二牛吃飯。
田二牛躺在一條長凳上,懶腰展,睡得昏天黑地,柳氏一喊吃飯,見他鯉魚打般立了起來,腳麻利的走去飯桌前,可是見飯桌上擱的是沒賣出去的冷蔥油餅,頓時扁了扁。
「娘,怎麼又是吃這個?」
別說田二牛這個挑的一臉怨氣,就連田漢,田大牛,田朵這三個不挑的,看見桌上的冷蔥油餅,都是一臉菜。
田漢腹中嘰裡咕嚕著,卻遲遲不手去取那冷蔥油餅。
「他娘,這冷蔥油餅,咱們家都連著吃好幾天了,能不能換一樣?這都搬進鎮城了,生活咋比鄉下還差呢?」
在鄉下時,起碼每天能吃一頓大米飯,隔三差五能吃幾塊。
田大牛,田二牛,田朵紛紛點頭。
手藝被一家子人嫌棄,莊氏氣得掐腰,「田漢,田二牛,田大牛,田朵,今晚就隻有冷蔥油餅,你們吃不吃,不吃,那就乾脆死,別指老孃再去給你們做飯。」
莊氏這彪悍勁兒一出,四人都不敢再開腔,再是乏味,也趕拿了那冷蔥油餅吃。
晚飯後,田漢,田大牛跟田朵收拾鋪子,田二牛打算幫忙,被莊氏拽進了後院的房間裡說話。
進屋後,莊氏反手關了門。
田二牛瞟了一眼閉的房門,心頭升起一不祥的預,「娘,你這是做什麼?」
莊氏將臉一沉,十分正經嚴肅的將田二牛看著,「二牛,你告訴娘,柳蕓跟楚蘅那丫頭做蔥油餅,烤串時,都新增了那些酌料?」
就知道沒有好事,田二牛將一捂,回答得支支吾吾,「娘,我不知道,我去幫忙收拾鋪子。」
「田二牛,你給老孃站住。」
田二牛逃得快,莊氏手更快,手就抓住了他的領,「你逃一個給老孃試試,信不信,老孃天天讓你吃那冷蔥油餅。」
「娘,我是不是你親生的?」田二牛一臉怨念停下腳步,「哪有這麼對待自己親生兒子的。」
莊氏抓著他不放,「趕告訴老孃,柳蕓跟楚蘅那丫頭都用了哪些酌料,否則,看老孃不你。」
管不了田大牛跟田朵,還管不了田二牛麼。
「好像……好像烤串裡加了小茴香,白米糕裡加了綠茶。」被莊氏威脅,田二牛隻好妥協,「娘,你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否則,田大牛一定撕了我。」
莊氏有些半信半疑,「小茴香是藥用的,綠茶是泡水的,能當酌料?田二牛,你是不是騙老孃?」
「娘,你如此彪悍,我哪敢欺騙你。」出賣柳氏跟楚蘅,田二牛萬般愧疚,可說出來,莊氏還不信,這真他想哭,「你若是不相信,自己去問柳嬸跟蘅兒姐吧。」
瞧田二牛不像說謊,莊氏這才相信,然後開門出去。
田漢正在收拾爐灶,見解了圍,大步往外走,「他娘,這麼晚了,你還上哪裡去?」
莊氏頭也不回的回答,「去民和醫館,買些小茴香跟綠茶。」
田大牛正在掃地,莊氏的話遠遠傳來,砰的一聲,見他將掃帚往地上一丟,大步流星朝後院走去。
聽出是田大牛的腳步聲,田二牛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
「田二牛,你給我滾出來。」田大牛走去,一腳將房門踹開,田二牛被他拎在手裡。
覺到田大牛那吃人的目,田二牛脖子了,「……哥,哥,咱們是兄弟,有話好好說。」
田大牛恨不得一拳揍扁他,「田二牛,你說,你是不是把柳嬸跟蘅兒做抹茶白米糕跟烤串的訣竅告訴二孃了?」
不然,莊氏怎麼會跑去民和醫館買小茴香跟綠茶。
田二牛心虛的咽著口水,「哥,我也沒辦法,娘我說的,娘那麼彪悍,我若不說,肯定會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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