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氏醒後，心神有些恍惚。

「娘，你可有聽到翊兒在我？」

「翊兒，翊兒是誰？」瞧楚蘅神不對，柳氏手在額頭一探，並未覺得燙手，這才放心，「蘅兒，這大晚上的，你應該是做噩夢了。」

楚蘅這才恍然記起，前世，嫁進齊王府不過一個月，柳氏便病故了，翊兒的出生，柳氏並不知道。

「讓娘擔心了。」

楚蘅眨了眨眼，昏暗的燈下，隻見臉蒼白，雙手的拽著被褥。

的翊兒如此純真可，竟然被楚惠那賤人給害死了。

想起那碗黑乎乎的藥水，拽著被褥的手更是了幾分，兩隻拳頭微微抖著，恨了骨髓。

「蘅兒，你這是怎麼了？」

拽著被褥的雙拳抖，眼神裡含著恨意，這副模樣，是柳氏從未見過的，直柳氏膽心驚。

「娘，我沒事。」發現嚇到了柳氏，楚蘅趕將眼中的恨意收斂起來，變得與平常一樣，「現在怕是才半夜，我們繼續睡吧。」

柳氏下床吹滅了油燈，屋子重新陷黑暗。

等柳氏睡著後，楚蘅躺在床上，借著從窗戶進來的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發白髮舊的帳頂，毫沒有睡意。

「翊兒，母後好想你。」

死後得已重生，那麼，翊兒又去了何？

蹲在床頭的小翊兒聽到楚蘅喃喃低語，一臉憔悴，心痛得眼淚啪啦啪啦順著小臉滾落。

「母後，翊兒也想你，好想，好想。」

小翊兒一邊說話，一邊手拉楚蘅的手臂，小手卻依舊穿過了楚蘅的手臂，什麼也抓不到。

「母後，翊兒就在你邊，可是翊兒是遊魂，母後你看不到翊兒，也聽不到翊兒說話。」

想到無法接近楚蘅，小翊兒越哭越傷心，眼淚連線。

啪嗒！竟然有一滴淚凝結形，落在了楚蘅的臉上。

楚蘅覺臉上一，手去。

屋頂沒雨，怎麼會有水滴在臉上，再說，今晚也沒下雨。

思索間，楚蘅將水滴的食指移到邊，了，鹹的，是眼淚的味道。

「翊兒，翊兒。」

連喚了兩聲後，鯉魚打般起，坐在了床上，借著朦朧天，目在屋裡環視數圈後，什麼也沒看到，眼前除了昏昏暗暗的黑，還是昏昏暗暗的黑，哪裡有小翊兒的影子。

自嘲般笑了笑，重新躺回床上，疲憊的合上雙眼。

的翊兒已經死的，怎麼可能出現。

小翊兒小手著楚蘅纖瘦的臉，眼中滿是心疼，「母後，翊兒在呢，翊兒會永遠陪著母後。」

太過思念小翊兒，楚蘅在心力瘁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有小翊兒的照顧，下半夜，楚蘅睡得很安穩，一覺醒來，夜幕已經拉開。

「母後，翊兒要走了，翊兒晚上再來陪你。」

床頭上，小翊兒的變得明，然後變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柳氏做了早飯，吃過早飯後，兩人裝貨趕車往大王鎮去。

今日，楚蘅起晚了半個時辰，到菜市場時，菜市場已經很熱鬧了。

看見楚蘅趕著牛車進菜市場，九爺的魂立即飛了，一雙眼睛隨著楚蘅移，當看見楚蘅臉上掛著兩隻黑眼圈，眼瞼微腫時，九爺不悅的皺了皺眉。

「那丫頭的眼睛怎麼腫了？難道被人欺負了？」

九爺嘀咕，被小福子聽了去，小福子一邊招呼客人，一邊暗暗翻了個白眼，「爺，那丫頭狡猾著呢，誰能欺負得了。」

「那你給爺解釋解釋，的眼睛為何是腫的？」九爺著下顎，一臉沉思。

小福子漫不經心回答，「興許是為所困。」

「為所困？困誰的？」九爺聲音不悅了幾分。

小福子死豬不怕開水燙般回答，「反正不是爺您。」

「小福子，你信不信，爺將你當豬宰了，賣。」兩道測測的目落在小福子上。

小福子心肝一抖，「爺，小福子剛纔跟您開玩笑呢。」

九爺收回測測的目，繼續注視著楚蘅的攤，直到中午，楚蘅收攤，九爺才收回視線。

「小福子，我們也收攤吧。」

九爺又開始追妻模式了。

小福子習以為常，聽了九爺的吩咐，將剩下幾塊豬裝進了竹簍裡，等楚蘅趕著牛車離開，趕追了上去。

馬車遠遠的尾隨著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沖和葯堂前。

到的時候，沖和葯堂前停著一輛敞篷馬車，掌櫃的許沖和正指揮著兩名夥計將藥材搬到馬車上。

「你們兩個作快點，隻剩下幾個時辰了。」

其中一名夥計將手裡的一箱藥材往馬車上重重一丟，扭頭看向許沖和，「掌櫃的，想要我們快點也行，你給我們加點錢。」

許沖和氣得不行，瞪眼道：「我才發了你們二人半年的工錢，還要加錢，沒了。」

見楚蘅跟九爺到了，那夥計乾脆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去葯堂門前的石階上，一屁坐下去，「掌櫃的不肯加錢，那就別怪我們作慢。」

「搬了一上午了，我們累了，我們需要休息一下。」另一名夥計也甩手不幹，走去石階上與之前那名夥計並排坐著。

許沖和氣得歪眼，「你們……你們……」

「掌櫃的，這些藥材，今日能搬完嗎？」楚蘅跳下牛車，走上前問，「若是能搬完，我明日便要搬過來了。」

許沖和麪為難之，「姑娘，能不能寬限一日。」

他實在不想給那兩懶貨加錢。

「掌櫃的，這句話，你該問爺。」九爺忽然走上來，擋在了楚蘅麵前，眉梢一挑，將許沖和看著。

許沖和轉眸看向九爺，一臉討好道：「九爺，可否寬限一日？」

「不能。」九爺一向滅絕人，「還有幾個時辰，掌櫃的可要好好把握。」

「九爺，你不要欺人太甚。」許沖和氣得齜牙咧咆哮。

九爺拉著楚蘅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唾沫星子，「爺在這大王鎮，是家喻戶曉的惡霸，就喜歡欺人太甚，難道掌櫃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