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員外家耽擱了許久，楚蘅也真是累極了，子上床，便睡了過去。

昏暗的燈照在的臉上，映出疲憊的麵容。

柳氏心中充滿疑問，卻不忍打攪睡覺。

這一覺，楚蘅總算睡踏實了，醒來時，邊早沒了柳氏蹤影，哆哆哆切菜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蘅兒，睡醒了，趕去洗把臉，準備開飯了。」往門口一站，柳氏慈的目看來。

「娘，你昨夜也沒睡好，幹嘛起這麼早？」

柳氏臉上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外麵的飯食，你吃不習慣。」柳氏往鍋裡倒了油，將菜下鍋，「中午本就吃不好，若連早上也吃不好，你的如何得了。」

中午那碗春麵，楚蘅確實吃得很勉強，正如九爺所說，那春麵是餵豬的。

「還是娘瞭解我。」

有這麼一個娘關心自己，楚蘅心裡甚是溫暖。

「你是娘懷胎十月生的，娘當然瞭解你。」柳氏揮舞著鍋鏟，菜香味從鍋裡飄出，瀰漫著狹小的廚房。

這菜香勾引著楚蘅肚子裡的饞蟲，讓本來不怎麼的，頓時有了飢腸轆轆的覺。

吃飯的時候，柳氏想起昨夜的五百文，便開口問楚蘅，「蘅兒，牛賊怎麼會給你銀錢？」

「牛賊是趙員外，他怕見，我便與他私了，所以他給了我五百文封口費，不止給了我五百文，昨夜參與的村民人人都得了五百文。」楚蘅一邊吃飯，一邊回答。

對於牛賊是趙員外這件事，柳氏並不覺得驚奇，驚奇的是，自家兒竟然能讓一向一不拔的趙員外掏腰包，這本事可就大了。

「這麼說，趙員外昨夜花了不銀錢。」

想是以前在趙員外家了太多委屈，此刻，柳氏心有些倍爽。

「不多，紋銀十一兩而已。」楚蘅吃飽，放下筷子，走去臥房收拾東西。

柳氏抬起頭來，看著的背影，心裡甚是慶幸，慶幸楚蘅的脾氣一點都不隨，不是個逆來順的主兒。

收拾一番後，母倆照常趕著牛車往大王鎮去。

今日，九爺的攤開張得尤其早。

「小福哥，將這塊半半瘦的豬割一半給我。」

因為趙麻子，蔡六不知何故沒來擺攤，這偌大的菜市場，唯有九爺一家攤，於是乎，大清早，九爺那攤子就上了不客人。

小福子瞧了一眼買的客人，「你問九爺吧，我做不了主。」

客人是名年輕子，聽了小福子的話，年輕子一轉杏眸，自認為風萬種的看向九爺，「九爺，人家要買那半半瘦的豬。」說話間，手一指，「就是擱在竹簍裡的那塊。」

九爺順著的手看去，繼而輕睨了一眼，很不客氣的回答，「不賣。」

「九爺，你太傷人家心了。」年輕子捂著口，一臉怨氣的走了。

九爺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看向小福子，「有嗎？」

「嗯。」小福子很淡定的點頭。

「九爺，您這是為了一枝花，準備放棄一片花叢。」

小福子話落，就見楚蘅趕著老黃牛噠噠噠進了菜市場。

九爺眼神一亮，從竹椅上起來，「小福子，將給爺，爺要去送。」

「九爺，矜持，鎮定。」小福子一臉無語的表，「像您這樣激，會將那丫頭嚇壞的。」

「是嗎？」九爺認真考慮了一下小福子的話，這才淡定下來，「小福子，爺是不是該抬抬價，等那丫頭自己上門來取？」

小福子翻了個白眼，一副爺您還有救的表，「九爺，您總算醒悟了。」

於是乎，九爺重新坐回了他那竹椅，還將那扇也移到了臉上。

楚蘅往市瞟了一眼，見九爺搭著把扇躺在竹椅上，知道是九爺在拿翹，氣得咬了咬牙，將火鉗給柳氏。

「娘，你生一下火爐，我去九爺攤子取。」

「蘅兒，還是你生火爐，娘去九爺攤子取吧。」瞧九爺那高冷的模樣，柳氏生怕楚蘅吃虧。

楚蘅搖頭，「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九爺故意拿翹，柳氏去，不一定能拿回豬。

柳氏接過火鉗，看著楚蘅往九爺攤走去，一顆心懸了起來。

「小福子，九爺給我準備的豬呢？我來取了。」楚蘅一開口，頓時吸引了無數道目。

小福子往竹椅上瞟了一眼，「你問九爺吧。」

楚蘅忍著暴脾氣，走到竹椅前，角一勾，規範的笑了笑，「九爺，您老睡醒了嗎？我來拿豬了。」

您老！

九爺本來還想拿拿架子，被「您老」兩個字氣得睜了眼。

他很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