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紅紗知道,這是亮亮每次送離家打工的父母都會說的話,父母車禍離世後,他在街上晃盪著尋找他們,同樣是說這兩句話——
爸爸再見,媽媽再見。
他好像隻會這兩句話。
道不儘的酸楚。
紀見星有了另類的解讀:“紅姐,亮亮是在跟他的爸爸媽媽告彆。”聲問道,“亮亮,你說是不是啊?”
亮亮的黑大眼睛溢滿了淚水,看看紀見星,又看看薑紅紗,撲進懷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溫的一幕看得紀見星眼眶發熱,悄然掩上門走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母子倆。
***
時間白馬過隙,兩天眨眼逝去。
黃昏時分,落日熔金。
紀見星和談行彧買了食材,散步回到家,喝了大半杯檸檬蜂茶,收到資訊,有個快遞到了,於是出門去拿。
路上遇到趙大娘夫婦,被他們攔著調笑問什麼時候能喝上的喜酒?紀見星好不容易,取了快件,原路返回,在家門口發現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宋晚月?”
“紀見星!”宋晚月雙手叉腰,憤怒地瞪著一雙卡姿蘭大眼睛,淑風度全無,無異於罵街的潑婦,“你還要不要臉了?!”
紀見星一頭霧水,不是,做什麼了,怎麼就不要臉了?
“我知道你從小就看我不順眼,針對我,見不得我半點好,還妒忌我找了個條件拔尖的男朋友,”宋晚月一副對大失所的神,“我一直以為你驕縱任,但心眼不壞,你怎麼能背地裡做出勾……”那個詞說不出來,“搶人男朋友的事呢?!”
紀見星瞠目結舌:“說清楚點,我搶誰男朋友了?!”
“當著我的麵,你還不肯承認嗎?”宋晚月冷笑,“如果不是你存心撥,奉賢昨晚喝醉酒會喊你的名字?”
臥槽啊!!!!!!
紀見星怒不可遏,火氣直衝眉心,天殺的蔣奉賢!地滅的狗東西!生孩子冇屁`眼的玩意兒!他腦袋瓜子是被驢踢了嗎?!好端端地乾嘛喊名字?噁心死了!!!
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麼?”宋晚月的心涼了,“被我破,惱怒了?”
紀見星氣極反笑:“你覺得我眼瞎了嗎?”
“像蔣奉賢那樣渣到天際,人品low穿地心,小肚腸,心不正,歪瓜裂棗,小嘰嘰被人用了一次又一次的花心大渣男,也就隻有你宋晚月才當作絕世大寶貝!”
宋晚月冇有的伶牙俐齒,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氣得原地跺腳,整個人快炸了。
紀見星住手腕,往前一扯,宋晚月失去重心,差點摔倒,不停掙紮:“紀見星你要乾什麼?快放開我!”
紀見星可不懂得憐香惜玉,一手拉,一手指紋解鎖,作快狠準,語氣聽起來卻無辜極了:“我冇想做什麼呀,就是想讓你親眼見識一下我男朋友,免得你再胡思想。”
五年前,她為救弟弟懷上了北城霸主的孩子。 五年後,她因意外與對方結婚。 白天,瀾爺暴躁又冷冰冰,夜晚,立馬變成磨人精。 寵兒:“離婚協議不是簽好了,你休想再親親抱抱舉高高?” 瀾爺:“寶貝乖,我滿心滿眼隻有你一人。” …
偶有幾次,江稚茵聽朋友談起:“你沒發現嗎?你男朋友眼睛像蛇,看上去滿腹心機的,但是你一盯着他,他就乖得不得了,好奇怪。” 後來江稚茵注意了一下,發現的卻是別的奇怪的東西。 比如聞祈總是挑她最忙的時候,穿着鬆垮垮的衣服半倚在床頭,漆發半溼,瘦白指尖捻弄着摘下來的助聽器,嗓音含糊微啞: “與其做那個,不如做——” 他的嘴型由大到小,像嘆氣。 江稚茵打字的手一頓,猜到他將說沒說的那個字,及時制止:“現在不行。” “啊。”他耍渾,笑,“聽不到,你過來說。” “……” 在汗溼的時候,她故意盯着聞祈的眼睛,那人卻用手蓋住她的眼,用輕佻的語氣叫她不要多心。 後來江稚茵才知道,朋友說的都是對的。 這個人的心腹剖開後,都黑透了。 原來他從在孤兒院第一眼見到她,就算計到自己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