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雪白墻壁上,掛著一米多長的巨幅閤家福。
畫麵的中央,三個老人笑瞇瞇端坐著,笑容慈和溫馨。
接著是薛淩和程天源手牽手站著,兩人皆是眉眼笑彎彎,臉上掛著幸福笑容。
程天源的旁站著一個高挑拔的俊男子,眉眼跟他極像,溫潤爾雅,麵容仁善。
陳鐵柱一眼認出來他是然然——程煥然。
然然小自己好幾歲,以前總喜歡追在他後喊他一起來玩耍。
他的下方站著一個小他半個多腦袋的年,眉眼跟他有些像,稚的眉眼,帥氣青春氣息。
陳鐵柱猜想他應該是最小的弟弟程煥崇。
薛淩的旁邊站著一個壯實高大的男子,二十餘歲模樣,臉微微有些圓,眉眼盡是爽朗笑容。
陳鐵柱忍不住想起當初那個一直胖乎乎的小男孩揚揚。
那小子皮得很,笑吃,遊水特別快,笑話的時候偶爾角還帶著一個小酒窩。
當初的小男孩長大了,盡管還帶著一嬰兒,臉上的笑容卻一如既往的爽朗明亮。
薛揚依偎在媽媽的邊,一隻手卻搭在一個的肩上,著他的肩,親昵而溫馨。
陳鐵柱的眸定睛在的上和臉上,許久也沒挪開。
記憶中那個胖嘟嘟的小娃,對他揮舞雙臂咯咯笑,出兩個可的小牙齒,然後住他的手不鬆開。
後來會爬了,啪嗒啪嗒往他爬過來,對他嘻嘻笑了,眼睛彎彎像月亮船一樣可。
再後來開始蹣跚走路,一小步一小步往他走來,腦袋搖搖晃晃,圓嘟嘟的子也跟著搖搖晃晃,嚇得他長雙臂,戰戰兢兢護著,一刻也不敢鬆懈。
後來,跟他咿咿呀呀說話,喊他“鐵頭哥哥”,喜歡摟著他的脖子,咯咯開心笑。
每次笑,他就忍不住跟著笑。
在陳鐵柱的記憶力,笑容最多的那段日子,是住在榮華商城的那段日子。
而讓他笑容最多的人,便是眼前的這個——薛欣。
記憶中最的地方,似乎都是這個孩的影。
小孩長大了,不再是圓嘟嘟可模樣,而是纖瘦俏麗,眉眼盡是青春氣息。
當年的稀疏短發,已經變了烏黑長發。
當年的圓臉蛋已經變尖變漂亮,不過五似乎沒怎麼變。
眼睛還是那麼亮澤靈,小翹鼻也差不多,櫻桃小也幾乎沒變化。
所以,在看到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來。
他的小欣欣,已經長大了。
“鐵頭?鐵頭?”有人喊。
陳鐵柱微愣,轉而側過——程天源端了一杯茶過來,遞給他。
“謝謝源叔。”陳鐵柱頷首道謝,解釋“我在文國有一個名字陳新之。可能是聽習慣了,所以這兩天有些反應不及時。”
“陳新之?”程天源微微一笑“好聽!是個好名字!”
陳鐵柱瞇眼打量他,低聲“源叔,你幾乎沒怎麼變,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源叔叔。”
“老了老了。”程天源搖頭苦笑“你隻是記不得以前的我,所以才會這麼說。當年你還是小不點的小男孩,一轉眼長大男人,我又怎麼可能會沒變。老了,確實是老了。”
“心態沒老就好。”陳新之溫聲。
程天源笑了,道“心態倒是差不多,一直以來都差不多。”
陳新之點點頭“那就好。叔,這些年我時不時會聯係我媽媽,幾乎每一次都會讓給你們帶我平安的訊息。時隔多年,我一直記得你們一家子對我和媽媽的恩。當年若不是太太救了我媽,你們鼎力相助,出錢出力,我和我媽……肯定走不到今日。”
當年媽媽住院,心灰意冷打算跳樓自殺,若不是薛淩太太著大肚子拽住媽媽,後果不堪想象下去。
失去媽媽,他估計也是活不下去。
若不是當年他們一家子,也沒有後來的媽媽和陳新之。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咋還記得呀?”程天源好笑道“你們都謝過多回了,哪裡還需要一直記著。後來幸好有你媽媽來家裡幫忙,不然我們應付不了這麼多的孩子。幫你們,隻是一時出手而已。你媽媽幫我們,確實長達好幾年。換句話說,我們更該謝你媽。”
陳新之想起往事,不住蹙起眉頭。
程天源打量他,欣低聲“鐵頭,你終於回來了。你小子讓你媽媽等得好苦……以後要記得好好彌補你媽媽,好好孝敬。”
“我……對不起媽媽。”陳新之低低嘆氣“當年我一時意氣,差點兒丟了命,讓你們都為我|碎了心。我也錯過了太多太多。”
程天源心疼低問“這些年你一人在異國他鄉,一定過得很苦吧?”
不用問,單想想就覺得膽戰心驚。
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漂泊去了南方,後來被人騙上船渡去了異國他鄉。
人生地不,語言不通,風俗不同,上沒錢沒吃喝——不敢想象最初的日子他是怎麼一個人在文國撐下去的!
陳新之微微一笑,搖頭“還好,熬過來了。”
他一笑置之,程天源卻心疼得一個勁兒嘆氣。
“那時候我們找了很多地方,鄭叔差點兒跑斷,你媽差點兒哭瞎眼睛。大家不僅擔心你在外缺食,更擔心你在外有危險。你媽甚至還以為你沒了……”
陳新之眼睛微紅,低聲“我對不起鄭伯伯和媽媽……連累你們跟著擔心害怕。當時我也是想盡辦法要跟你們聯絡上,可惜都徒勞無功。”
那些年他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是親人的期盼和對親人的想念讓他熬過了苦痛,也讓他有活下去的希和追求。
他的親人,除了媽媽和鄭家人,便是他們一大家子。
“過去的就過去了。”程天源溫聲“你已經長大了。多多三十歲了,你也二十八了,是大男人了。以後做事想事都別沖,多為家裡人著想。”
“嗯。”陳新之畢恭畢敬點頭。
就在這時,外頭響起了玲瓏般的好聽笑聲,輕快又歡快!
“!外公外婆!爸媽!我回來咯!回來咯!”
《若繁花似錦》主角是薛淩程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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