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灣之中,槍聲陣陣,十餘個家丁在陳越的演示下開始了火槍裝填訓練。書趣樓()按照小旗周文的經驗,家丁們用事先準備好的紙筒把引葯裝好,放前的口袋裡,每次裝填時隻需要用把紙筒咬開,倒槍膛中,然後再從另一個口袋中取出彈丸,塞槍口,用鐵條把彈丸火藥實即可。
整個過程說起來容易,真要練作很難,要達到較高的速更難,而在戰場上,張之下很多火銃手連正常的一半速都達不到。
好在陳平小旗的家丁大部分都很機靈,接能力較強,一個上午的時間,大部分火銃手都初步掌握了裝填的流程,剩下的就隻是反覆的訓練了。
就在陳越帶著家丁們在訓練之時,清兵突然自薊州南下,迅速開進到北京附近,北京朝廷軍民這才知道,清兵破關卻是真的,原來關清軍攻破薊州,隨即關閉各城門戒嚴,故而便沒了後繼訊息。而滿朝的文武以大學士周延儒為首,卻以為是邊兵肆掠百姓謊報軍。
清兵的南下使得滿朝大驚,一時間「畿輔左右,駭禽飛」,北京守軍趕閉門自守,而此時的陳越卻還不知道訊息,依然帶著手下家丁在河邊練習火槍。
清兵達到北京附近之後,主帥多爾袞廣派遊騎,四下裡打探巡視,探查附近明軍的靜,麵對城外呼嘯而過的滿清騎兵,城牆上的明軍戰戰兢兢,本不敢開門迎擊。
西便門城頭,把總陳江河滿懷憂慮的看著城外呼嘯而過的滿清騎兵,在心裡暗暗為兒子陳越祈禱。若有可能,他很想開啟城門殺出城去,去尋找兒子的蹤跡。可是現在城上有勛貴為將,有左都史李邦華為監軍史,他一個小小的把總哪裡有權力私自開啟城門呢!
就在陳江河的擔憂之中,陳越和他的家丁隊伍遇到了軍以來最大的危機,一支人數隻有五騎的滿清哨探順著永定河一路向西,賓士到了他們所在的河灣,為首的是一個白甲兵,帶著兩個披甲兵和兩個僕從騎兵。
五個騎兵共十匹戰馬,向著漁灣中的村落沖了過來。
此刻已是中午時分,練了一上午的家丁們正在最大的院落中休整,負責做飯的陳默小旗家丁們正在院子裡忙活著。陳越和楊正平坐在桌子邊,正在喝水閑談,聊聊練兵的經驗。楊正平雖然武藝不凡,可畢竟沒有當過兵,教授家丁們槍法可以,可對於如何訓練隊伍卻不是很懂,也就是這半個月來跟在陳越後麵才學了些練兵的知識,楊正平很好學,每到閑暇之時,便向陳越討教帶兵的經驗。
二人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聲尖銳悠長的哨聲突然東側響起,陳越和楊正平相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推開茶碗,跳了起來。
遇到敵人了!哨子是陳越用鐵片特製的軍哨,和後世的比賽用的哨子幾乎一模一樣,每個放哨的家丁事前都會領上一個,掛在脖子上,遇到險時,便按照約定的進行報警,而悠長的哨聲便代表著有敵人接近。
此位於京城的西南,乃是大明的腹地,陳越又是錦衛百戶,手下的家丁名義上也屬於明軍係列,一般來說除了土匪強盜並無敵人,可是聯想到清兵關的事,陳越本能的覺大事不好。連忙催促眾家丁趕拿起武集合。
還未等院中的家丁們站好隊伍,淒厲的哨聲慘聲接連響起,然後便看到外出放哨的家丁們哭喊著逃將回來,陳巖舉著盾牌跑在最後,掩護著前麵的弟兄。陳巖帶著十個家丁外出放哨,結果能逃回院子裡的連他自己隻有六人,其他的五個家丁已經不知蹤跡了。過院門往外看去,隻見到一隊騎兵正在快速奔來,帶起了大片的煙塵。
隻往外看了一眼,陳越就知道麻煩來了,外麵來的絕對是滿清騎兵,因為就陳越知道的明軍絕對沒有這樣的威勢。
「快關上院門!」陳越厲聲命令道,麵對滿清的騎兵,能阻擋他們的唯有這麵院牆了。至於和清兵正麵鋒,陳越則想都沒敢想,一群隻訓練了不足一月的十五六歲孩子,讓他們去對付兇惡的清兵,那不是笑話嗎!
在陳越的厲聲嗬斥中,楊正平舉著一麵盾牌親自帶人去關院門,數支箭矢過院門飛而來,幾支正紮在家丁們舉著的盾牌上,還有一支羽箭直在一個家丁麵門,那家丁一聲不吭的便倒地死去。
「吱呀」聲中,院門被閉上,然後楊正平把門閂卡在槽中。
院子裡,眾家丁們看著倒地死去的同伴,一個個臉發白雙抖,他們雖然一直在訓練,也知道征戰沙場是他們的歸宿,可是麵對近在咫尺的死亡,所有人都發現自己沒有準備好。
「怎麼辦?」楊正平退回到了陳越邊,低聲詢問著,對於院外的清兵,楊正平有著切齒的仇恨,當年他的父母家人都慘死在清兵之後,他和滿清的仇恨不共戴天。可是楊正平也知道以自己的武藝,和一個清兵打鬥還可以,可麵對清軍軍隊卻本不夠看。
仇恨並沒有燒壞楊正平的頭腦,反而使他更加的冷靜,他知道隻有靠著大傢夥一起發力,纔有可能打敗外麵的敵人。
「先弄清楚對方多人再說。」陳越冷靜的說道,說著便讓人去喊陳巖過來。
「有很多戰馬......」陳巖著後腦勺,想了一會兒說道。
「別慌,好好想想到底多人?」
「沒,沒看清楚。最外麵的小五剛吹了哨子,便被一箭中了麵門,其他弟兄們都嚇呆了,扔下武便逃了過來,我記得爺您說過,為小旗不論什麼時候都要和弟兄們在一起,我便也跟著跑了回來。箭矢像雨點一樣,不時有兄弟被倒在地上,我本不敢回頭看。」陳巖著腦殼愧的說道。
以清兵的箭法,一個小旗的家丁還能逃回來一半,說明外麵本沒有多人,從陳巖的話語中,陳越得到了這樣結論。
「共五個騎兵,十匹戰馬。」伏在牆頭向外觀察的楊正平沖著院中喊道,證實了陳越的猜測。
這個世上真的有龍,又名為天子,掌天下權勢,龍皆有逆鱗……哎嗨!都是我薅的。
用相機記錄戰爭,用鏡頭緬懷歷史。當攝影師拿起槍的時候,他的相機里或許還保存著最后的正義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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